野望+番外(164)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保胎治疗大半个月后,突然有位律师找到了戚在野,他说他是贺先生的雇来的。

“遗产?”戚在野差点没被水呛到,“他那么年轻立什么遗嘱。”

这不是重点。

“他为什么要给我?”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没有子嗣。”

“我也不是他儿子。”

“他没有伴侣。”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律师微微一笑,“您不如先看看他的遗产分配?”

戚在野没有看,客气地请了律师离开,而对方表示隔日会再来。

可就在隔日,戚在野在电视上看到了贺行简的死讯,在一次恐怖袭击中,他被意外波及,不幸离世。

戚在野怔住,不敢相信前不久还跟他嬉笑耍嘴的人就这么没了,他为此感到惋惜和难过。

“外面有个自称律师的人要见你,被我给拦了。”祝鹤刚给方叙办完出院手续回来,“你认识?”

伤感的情绪,在看到祝鹤带着花束进屋时,陡然变得更加沉重,很累,很疲倦。

“前几天来过,让他进来吧。”

“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待在房间里。”

“你不开心?因为我经常往方叙的病房跑?”祝鹤手握在门把手上,心想方叙没说错,他果然是吃醋了,于是回头解释说:“ 是我把他送来提拉岛的,他父母至今不知道他被人标记过,我总得负责到底。而且这次也是因为你和黑羊的恩怨,才把他牵扯进来的……我算是替你赎罪。”

乍然听到这番言论,戚在野坐起的动作一顿,“赎罪”这个词太严重,让他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直到后面与律师交谈,仍旧无法集中全部注意力。

这天,戚在野照旧客气地请了律师离开,并明确表示,不会接受那笔遗产。律师只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傍晚祝鹤买饭回来,戚在野正在做试卷,平板放在一边,里头不时有男人的说话声传出。

他探头一看,不爽地情绪立刻冲到头顶,“你怎么在跟他视频!”

视频对面的人正是霍仲希,他似乎还没下班,西装马甲搭淡蓝衬衫,低头伏案写写画画,背景是宽阔的窗、城市的高楼,以及夕阳。

“在帮我分析试卷。”

霍仲希叩叩桌子,戚在野扭头去看,讶异道:“什么时候画的?”

“刚刚。”他画了张戚在野低头写字的小像。

祝鹤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挂断了视频通话,“他什么意思?”

戚在野打字给霍仲希解释情况,然后收拾书本翻身躺下。身后的祝鹤不依不饶,“你知不知道他在撩你?”

“他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

“妈的这还不算?”

“他只是怕我无聊,陪我说说话而已。”

祝鹤连连冷笑,“要说话我不能陪你吗?是你自己不愿意说啊,天天我一来不是睡觉,就是看书。”看来这段时间他积攒了不少怨气。

不过他也知道抱怨解决不了问题,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小野,跟我说说话吧,你是在怪我吗?船舱那天的事,还是标记的事?”

戚在野不回,他就自顾自地说:“第一,我没法对朋友见死不救,那天被选择的人,换做我跟你妹妹,你也一定很难办。第二,标记的事我确实骗了你,但我已经尽力解决了,而且那件事根本就是个意外,你不能——”

“比赛结束那天,”戚在野打断他,慢声说道,“你第一时间去了提拉岛,本来是去做什么的?”

祝鹤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戚在野侧躺着看向窗外,“你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夺冠的喜悦,是吗?”

祝鹤干巴巴地解释,“因为那是……事先答应好的。他不肯洗标记,我只能哄着他,就顺口应下了很多事。我也只是想我们的婚礼能顺利进行。”

他十分懊恼,“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那现在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戚在野躺了一会,才坐起来说:“首先,我无法将过去的那些事当做不存在。其次,你要学会成长,遇到事情,要学会用成年人方法去解决,而不是仅凭心意,想怎样就怎样,方叙的事,你确实处理得不成熟。最后,我希望你能与方叙保持距离。我不会限制你的社交,也不需要你彻底与他断交,而是希望你能恪守着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

他说话的时候,祝鹤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就这样吗?”

“能做到吗?”

“能能能!”祝鹤一连声地答应,戚在野肯跟他说这么多,就代表他气快消了,“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戚在野却说:“没有生气。”只是失望和无力。

如祝鹤所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事出有因和无可奈何,按理不该责备,只是道理都懂,难过的心情却控制不了。

他有一点私心,要是能被人坚定地选择一次就好了。

“不过我和方叙本来就只是朋友,我是喜欢他信息素,但并不喜欢他这个人。”祝鹤怕被误会,忙又解释:“你是beta,所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人们往往会对匹配度高的对象产生好感,这是不可避免的,是本能。但好感只是好感,跟爱不一样。我最爱的还是你。”

原以为戚在野会感动,但他只是点点头,“本能不可对抗?”

祝鹤一噎,“应该吧……谁闲得没事去想那种事。”

戚在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回京州吧,不用在我这耽误时间了。”

“怎么能叫耽误时间,我们是夫妻啊,我照顾你是应该的。”祝鹤愈发茫然,戚在野这个态度,到底是想开了还是仍旧生他的气?

说了这么一会话,戚在野已经感觉到累了,“我只是想静静。”

祝鹤生平第一次遭到冷待,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内心不大好受,“就是不想看到我呗。”说得鼻头都酸了。

戚在野不想说话,躺下又睡了。

祝鹤赌气离开,但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把买来的饭菜热了热,跟戚在野说:“我就是不走。”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硬邦邦的,揉揉鼻子又道:“别睡了,该吃饭了。”

隔日,祝鹤回了趟京州处理工作上的事。戚在羽趁着周末赶来提拉岛探望,戚在野见到妹妹心情总算好了点,他问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那头猪越养越大,烦死了。每天还得定时定点地溜,运动量不达标,它就要拆家。”

“表哥好像谈恋爱了,应该是个正经人。他来找过我一次,问你的情况,我没说,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新家住得还行,就是有点大,收拾起来也比较费时间。”

她这么一说,戚在野便提议道:“招个住家保姆吧。”

他和祝鹤的新房是栋带花园的别墅,比起以前的公寓,面积大出不少,虽然住得宽敞了,打扫整理却更麻烦了。

招个保姆照顾一家饮食起居,顺便解决安安猪缺少运动量的问题,一举多得。

戚在羽欣然同意。

半个月后,是戚在野出院的日子,霍仲希也来了。

“提拉岛比起京州,要更安逸一些,你如果喜欢,可以在我家多住些日子,甚至在这定居,我可以帮你。”

戚在野婉拒了,“京州的节奏虽然快,但这么多年也已经适应了,它算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暂时没有搬迁的想法。”

霍仲希看着他往包里塞书,说:“我原以为,你会更喜欢安逸的生活。”

“我当然喜欢。但京州未必给不了我安逸。”

“但在那里,你要面对很多风浪和挑战,那是一座由水泥钢筋浇筑的无情城市。”

“我知道。来京州之前就有人告诉我,这座城市充斥着许多傲慢与罪恶,但同时它也提供着无数的可能性,你可以在这里放肆地做梦,或放手一搏,它无情,但是也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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