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80)

作者:云起南山 阅读记录

“艾队,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你们可以按着这个时间段调监控,对了,凶器找到没?”趁着艾洁他们找戒指的功夫,祈铭悄悄问了下杜海威这位女版罗家楠的姓名,至少眼下记住对方的姓了。

艾洁摇摇头:“还没,厨房倒是有把餐剪,不符合你说的长度,刚让你那个助理做了人血测试,阴性。”

祈铭点点头,补充道:“另外死者颞部有一处钝器伤,所以她有可能是先被钝器击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然后被剪刀剪喉,至于打她的凶器,可能是那个——”

顺着祈铭所指的方向,艾洁看向电视柜,那上面有个将近三十公分高的水晶奖杯。她走到电视柜旁,扒开正在扫指纹的刑技,蹲下身仔细观察。奖杯呈圆柱形,上粗下窄,有个天使形状的水晶雕塑立于顶端。天使是粘在圆柱底座上的,艾洁抬手轻轻一碰,却不想它“忽”一下掉了下来。

“我去!”眼疾手快接住险些摔碎的天使雕塑,艾洁心惊肉跳道:“祈老师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啊,差点破坏现场。”

“……”

祈铭没接茬,心说——我以为你看出来它和底座分离了。最先发现天使和底座分离的是杜海威,他看天使脸朝的方向和底座上那溜烫金的“大爱无疆”不是一个方向,上手碰了一下,也差点破坏现场。正好祈铭正在琢磨击打死者颞部的钝器,听杜海威一说,立刻把伤处的痕迹和那个圆柱体进行对比,目测完全吻合。根据断裂方式和天使雕像完好无损的情况判断,凶手是手握天使雕像、用柱状部分击打的死者头部时导致连接处断裂。

“这么说,凶手离开之前又给摆了回去?”艾洁拧着眉头琢磨,“嗯,凶手不光是个变态,还有强迫症,可屋里翻这么乱,独独把奖杯复原,这说明……”

她暂时还没有头绪,于是背过手满屋溜达,这看看那摸摸,顺带吼两句不长眼的手下。这时胡文治到了,带着睡眼惺忪的钱峰和田敏烨一起。了解完现场情况,胡文治问艾洁:“通知家属了没?”

“通知她儿子了,在外地上学,得明天才能赶回来。”

“老公?父母?”

“父母不在了,听邻居说,死者和老公去年离的婚。”

闻听此言,祈铭下意识地瞄了眼死者左手遗留的戒圈痕迹——既已离婚,还戴着戒指?那会不会是……

就听艾洁说:“不过邻居说她有个男朋友,不知道名字,等回头问问她同事。”

周禾插话道:“男朋友?那戒指可能是对方送的?被摘走的话,凶手会不会和死者男友有关系?情敌之类的?”

“你想说凶手是个女的?”艾洁冲他眯眼一笑,“这孩子脑子转的挺快。”

被前辈,还是被女前辈夸奖,周禾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嘿嘿,毕竟干了快一年了,怎么着也得有点——”

“大米,你告诉我,为什么死者死于窒息,睡裤上却没有失禁的痕迹?”

冷不丁被祈铭“咔嚓”来了个随堂考,周禾当场蒙圈。现场无明显性/侵迹象,所以初检没有检查死者下/体,反正回去尸检也要做全套拭子,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窒息死亡会导致失禁这件事。被夸赞的欣喜烟消云散,他瞬间紧张得直冒汗:“内个……内个……因为……因为……她……死亡前……排空……排空了……”

“你用猜的啊?”

祈铭冷眼以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人家夸一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本职工作还没干好,又想干侦查员的活儿了?干一年?干十年也不能妄自尊大!

眼瞅着周禾都快哭出来了,田敏烨及时出言相助:“是啊祈老师,为什么窒息没失禁啊?”

祈铭再次蹲下身,稍稍拉开死者的裤腰,给周禾和田敏烨展示纸尿裤样的卫生巾:“死者不是没失禁,而是因为有卫生巾吸收了尿液,阻挡了粪便,看,死者正处于经期。”

眼前所见令周-单身狗-禾诧异道:“我以为是内裤呢,还有长这样的卫生巾啊?”

“这叫拉拉裤,晚上睡觉时穿,防侧漏的。”田敏烨是有女朋友的人,对此多少有些了解,“前几天不双十一么,我媳妇囤了十箱。”

“十箱?得用多久啊?”

“用不了多久,她用卫生巾跟吃一样。”

“对了,你媳妇还有没有单身的闺蜜,给我介绍一个?”

“你啥要求?”

“我要求不高,长得漂亮就行,可以的话,照红姐那标准来。”

“……你每天洗脸不照镜子是么?”

“你啥意思?我不配找个漂亮媳——”

“大米!”“小田儿!”

祈铭和胡文治吼徒弟的声音同时响起——搁案发现场讨论搞对象的事儿,还想不想干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家楠也正在吼嫌疑人:“丁奇,你好好看看!DNA铁证如山!你特么跟我装什么孙子!?”

丁奇被吼得浑身一哆嗦,话都不敢接了,缩审讯椅上,带着椅子一起抖。这姓丁的是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收监后走流程留取的DNA触发了系统的警报。为防出错,本地法医又复检了一回,确认结果无误才通知的陈飞。罗家楠下火车就奔拘留所审人了,结果这孙子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杀过人。

当时对嫌疑人的画像为长途货、客运司机,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有□□的习惯。丁奇就是长途货运司机,现年三十三岁,因□□被抓,条条都符合。重点是DNA对上了,这要不是他干的,那就只能是他流落在外的孪生兄弟所为了。问题在于,丁奇是特么独生子,别说孪生兄弟,连亲生兄弟都没有。

“我告诉你,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这儿不说,那就跟我回市里,到了我的地界上,我看你招不招!”

对于这种证据确凿只欠口供的嫌疑人,罗家楠一贯的态度是,老实交代,断头饭还能给顿饱的,胡搅蛮缠,那就等着挨收拾。尤其是强/奸杀人犯,不好好拾掇丫一顿他手都痒痒。反正回去路上没执法记录仪怼脸拍,落他手里算这孙子倒霉!

“……没……领导……我真没……”丁奇脸色煞白,哆嗦到磕巴,“……我我我……我冤枉……”

罗家楠眼一瞪,凶神恶煞的:“我特么跨了一千公里特意来冤枉你?”

“不不不——不是——不是说你——我是说——D——DNA——”说着说着,丁奇眼泪下来了,那委屈到极致的模样倒真不像是在演戏,“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嗙!”的一声拍桌,罗家楠正欲发飙,忽听耳麦里传来“罗副队,你先出来一下”的召唤。说话的是迟晏,辖区公安局一把手,丁奇的事情就是他通报给陈飞的。来之前陈飞特意叮嘱过罗家楠,出门在外收敛着点,尤其是当着迟晏的面。早些年迟晏和陈飞一起在罗明哲手底下干过,后来迟晏申调回老家任职,多年过去,现如今已穿上白衬衫了。据此,罗家楠大概能猜到陈飞叮嘱自己的用意——昔日的同僚平步青云,自己却还是个副处,要是手下人办事出点差池,面子上过不去。

留彭宁在讯问室里盯着嫌疑人,罗家楠出屋进隔壁监听室:“有问题啊,迟局?”

迟晏态度平和,语气却不容置疑:“事实上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审过他一轮了,以我多年的审讯经验来看,我觉着这案子可能真的有点情况。”

稍稍琢磨了一番,罗家楠皱眉问:“您认为DNA检测结果有问题?”

“DNA肯定没问题,我敢给我们家法医的专业性打包票,但……”迟晏稍稍一顿,“我看你们的卷宗上写的是,推测死者为卖/淫人员,而且是流动性很强的那种,接触客户范围广,如此说来留DNA的和杀人的,未必是同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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