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伎+番外(68)

作者:梨晏文 阅读记录

他后撤一步,接着后撤数不清的步子,踩着沉沉的草甸,坐于微凉的台阶上。

二十多分钟后,面色渗白的养娘端着水盆走了出来,见到他并不吃惊,柔和地询问道:“我的小少爷,您坐在这里做什么呢?夜很深了。”

“听蓑虫之音。”夜音更寂,水无濑木望着杏花说。

养娘摇摇头,忧伤嘀咕道:“蓑虫,蓑虫,蓑虫可没有声音。”

阴沉沉的一个雨天,几只青蛙跳动着。叶隙的雨撒落在背后,水无濑木站在石阶上摘迎春花,屋内的母亲强笑着插花,前方威严的祖母赶走了养娘。父亲不见踪影,伯劳鸟也不叫了。

养娘名叫八尾一华,她离开后的第一年嫁了人,生下了安殊一。自刃是在安殊一睁开眼的时候。

没过多久,水无濑木的父亲收到了安一华死亡的消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踏到了他深恶痛疾的战争场上,神经兮兮地念着:“这里不曾埋骨,这里不曾埋骨……”

在嘈杂的环境里,他与世无争般丢掉武器,热情地拥抱着对面来的炙热炮弹,得与他心爱的女人重聚。

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时,母亲流着泪说:“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水无濑木握紧刀喊:“要是没有八尾一华就好了!”

祖母是个乐观的人,摸摸两个人的头发,说:“这样最好了,这样最好了,我的孩子们,这样最好了。一切都停息了。”

水中好像起了一阵不安好心的热风,赋予了安殊一很多他想洞悉的情爱详情。

在天与地与水的搅动中,浑身没了力,身与思都轻飘飘的,恰似水中飞羽,已被恨爱交织的风吹起。

但探出的手指是钉住人身的狡猾钉子,安殊一再敞开心胸冲飞,毒辣的钉子也不会松动脱落。

“小一,蓬松松的蒲公英般张开吧。在掉下山巅之前,绯红的降落伞要畅快地扩开啊。”

磁哑的声音炸响在耳畔,迫使安殊一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回神。他翻动颤颤的长睫毛,解密般展现水润的眼珠子,那沾满水光的双眼竟出乎意料地安逸平和。

与之对抗的水无濑木此时也不见丝毫的狂躁,往下连连念的几个句子不见轻慢、奢靡,只有略无略有的无聊、悠闲。确实也是,听者和说者需要的不是热啤酒,需要的是这种不合时宜的冷水浇身心。

但被困的人仍感因多种意义上的无法自拔而难受。安殊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下挪着手,嗅着迷魂般的香气,迫切要将这几根难缠的钉子拔下来。

“难受,木少爷,收手。”无法做到,安殊一祈求着。

“别动,小一。”水无濑木用牙磨了下他的唇,不耐烦地啧了声,“小一,你真是不听话的性子。呵,我的手指融于小一身,能补上小一畸形的露/洞吗?”

安殊一恼怒且羞耻,温水搅动,不顾一切地往他跟前挤撞,输人不输阵地骂了几声,然后歇声了。挂着黑发的脸颊埋进他大敞开的胸口处,同一只不长眼的蝙蝠般尖啃着,却因没失去的自怨自艾,并未造出难以下咽的鲜血来。

“乖,乖孩子。”水无濑木极致地环住他的腰,尽情与他低笑着缱倦缠络。

把控安殊一的手指张开了上万条的丝线,全都在行动——翻弄着絮绒似的无核红樱桃,毁损着甜润的热涩屏障,在人的惊颤中轻轻一揭,挖出白醋浸泡的酸涩,染出苹果成熟的色泽……

咕嘟嘟的气泡声里,一汩汩清醇的香气被挤了出来。

热气和热气,交融成烧死一切的火光。

两人不协调一致的急中争缓的喘气声,奏出比燃烧在盛夏的火炉更激荡的响动。

“滚蛋。”安殊一呻唤着,松了咬人的口。蛊惑人的眉目挑起的过程中,一条稀薄的银水丝飞垂,一半落在深色的浴衣上,一半荡起一朵水花。

人工粗犷的潮水,从较低处来,接连不断地扩涨着。

“多动人呐,辰砂的入口。”不着调的夸赞语腔后,水无濑木合起薄唇,沉静地笑了下。

奇热的手指滑着,舍弃了水淋淋的圆口内痛快地拔出。不知足的隐蔽处,贪图着,仍在矜持地微动,于是便被徘徊着的温水钻着空涌进了。

石头很凉了,好像过去很久了,但好像也永远都听不到清脆的鸡鸣声。

缓了缓,水无濑木吻上安殊一染上晚霞色的圆耳垂,提了个喊他名字的要求。

“木,木……”安殊一也被摄魂了,攥抓着他的衣,如痴如醉地喊他,时而有些惊慌。

吻与吻紧贴时,缠着人的手伸平了。宽长的手掌擦着色艳的位置,如一兜布轻箍,与那面上的面颊配合着,安殊一的全部孔口就都被封住了。一下子,安殊一就像被封住了七窍,快成一泥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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