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14)
杜旬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要不要安眠药?”一会儿,厨房响起煎蛋的声音,香味逐渐传开。
“不用了。”
杜旬煮了面,夹给他一个煎蛋。祁桓没要,“你吃吧。”在吃面之前,不忘阳台还在睡觉的小鹉。
倒点水,再加点吃的。
祁桓吃完了面,发现小鹉还没醒。手指伸进笼子,轻轻戳了下,随后两只溜圆的眼睛睁大,低头吃早餐。
醒了就能吃,吃饱继续睡。偶尔还能出去遛遛弯,找找母鹦鹉。
一只小鹦鹉过得如此滋润。
祁桓站在鸟笼前,曲手弹了弹它的毛。似乎是不悦,小鹉停下进食,朝他的手指啄两口。
没有什么痛感。祁桓指尖摩挲了几下,“会讲话吗?”
嗓子还是哑,他回到客厅拿了杯水。
喝了口水,又问:“想你妈了吗?”
小鹉头转了转,看四周就是不看他。祁桓又弹它的毛,有些嫌弃,“不会学人说话是吧?”
不会学人说话也好。
祁桓捋了捋头发,双手交叉着,靠在墙上,神色慵懒。
看着小鹉,又好像透着它看某个人。
看了一会儿,回到客厅,打开冰箱拿了几瓶啤酒,又返了回去。
仰头喝完了一整瓶,祁桓拿出一个巧克力包装袋。
是那天俞清晏给的。
他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但他吃了手中的巧克力。没尝到什么,只有一股浓浓的白桃味儿。
包装袋没扔,洗干净后一直留着。
祁桓又开了一瓶啤酒,看着包装袋猛灌。
拿着包装袋摆到小鹉眼前,炫耀似的:“给我的。”
小鹉依旧没看他,看向了包装袋,狠狠啄一口祁桓的指尖。祁桓跟感觉不到一样,开了第三瓶啤酒。
把包装袋攥在手里,不想放开。
他的酒量很好,仅仅是啤酒不足以让他醉。祁桓现在很清醒,只是眸色低了几分。
狭窄的阳台,眼前只有一只鹦鹉。
汹涌澎湃的感情有了宣泄口。
“俞清晏。”他突然开口,声音出奇的柔。
“我喜欢你。”几近低语。
一如那天,他告诉风。
–
俞清晏在乡下呆了一周,离开那天心情都是愉悦的。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巴士。
奶奶给了他点陈皮和晕车药。所幸回程的人不多,刚下过雨,地面潮湿没有四起的尘土。
俞清晏坐在窗边,开了车窗,微凉的风打在脸上,伴着额前的发晃动。
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换了两次车,到了火车站。刚想给祁桓打电话,一个显眼帅气的身影走来。不用猜,肯定就是了。
祁桓接过他手里的老家特产,带着人朝杜旬的车走去。
一上车,祁桓紧贴着他坐。
在乡下的期间,祁桓一天四五通电话,无非就是一些琐事和小鹉的情况。有时俞清晏烦了,挂了电话,他又发微信过来。
这一见面,就像多少年没见似的。
俞清晏瞪了他一眼也不再管,想着可能是这些天祁桓太孤独了。
他们先到了杜旬那里。
一进门,俞清晏问道:“小鹉呢?”
祁桓无奈:“阳台。”随后进到厨房,重新烧了壶水。杜旬在门口脱好鞋,向祁桓示意了下,进了房间。
俞清晏打开鸟笼,伸出手掌,在小鹉面前摊开。小鹉像明白了似的,一蹦一跳地落到手掌上,还低头蹭了蹭。
手心传来毛绒绒的触感,有些痒意。
俞清晏笑了笑,“儿子,回家不?”
祁桓走过来,递了杯水给俞清晏。听了他的话,挪揄道:“你儿子可喜欢我这了。”
小鹉拍了拍翅膀,飞到俞清晏的肩头。
——态度十分明确。
“走吧儿子,他指定欺负你了。”白了他一眼,俞清晏拿上鸟笼。随即手里一轻,祁桓轻笑:“我错了。”
外面天正好,俞清晏坐上机车后座。
戴上头盔,声音闷闷的:“我儿子怎么办?”
祁桓低头,黑白两色的头盔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我开慢点。”
回到家,一股舒适感油然而生。
俞清晏把小鹉安放好,找了块抹布打算打扫一下房间。水已经接好,手一摸沙发,没有半点灰。
抬头一看,原本泛黄的瓷砖洁白如玉。
正奇怪着,祁桓发来信息。
H:你不在的时候,叫了家政打扫。
QY:谢了。
关系变好后,他也不会再纠结钱不钱的问题。
懒散地躺在床上,似乎喷了清新剂,空气中弥漫着清香。
不刺鼻,很好闻。
转身在柔软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可能刚洗过不久。坐长途车的后劲上来了,俞清晏扯过被子盖在肚子上,任由睡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