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个厕所。”凌云真想站起来，突然手被拉了一下，他转过头，只见床上的人扯着他睡衣闷声说道，“我先去。”

凌云笑了，直接拉着方小松的手，打趣道，“怎么？”

方小松骂道，“你怎么这么烦。”

凌云跪在床上，垂着眼看着侧躺着的人，笑道，“还好吧，不怎么烦吧？”

方小松手上用力掐了一把凌云手臂上的软肉，咬牙切齿道，“烦烦烦！烦死了！”

凌云笑了一声，“轻点。”

方小松腾出被窝直接跨进卫生间里，凌云又缩进被窝里乐呵呵的笑。

……

翌日下午，凌云把压在自己肚子上的脚轻轻拿下去，从床头柜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

下午一点十四分。

窗户外面投来几片斑驳的阳光，屋内小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新写的那一副字正好浸在金光里，上方就是那一副裱好的【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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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ok了！也没人看！就我家属看！过了过了！

第42章 “真乖。”

凌云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方小松，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地落了一个吻在方小松额头上，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打算去洗个澡降降火。

方小松是被凌云亲醒的，他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几点了？”

凌云捏起方小松的脸，一口亲在嘟起来的的嘴巴上，“两点了，叫你好久了。”

方小松懒懒的看了眼凌云，“我是睡美人？还是白雪公主？”

凌云站起来拉开窗帘朝着方小松笑道，“你要想当也不是不行。”

方小松一听就知道凌云没在憋什么好屁，昨晚已经下半身坦诚相见过了，方小松也不那么害羞了，“你有点东西啊。”

“还行。”凌云挑挑眉，又顿了顿，“喜欢吗？”

方小松掀被子下床，走到洗手间洗漱，只留给凌云一个通红的耳尖。好半晌才传出方小松恼羞成怒的骂声，“你就骚吧！”

凌云享受着冬天的阳光，看着门前的香樟树一如春夏的茂盛，还闪着点阳光，想着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一会去花店买些花再去看凌壮志。

“你怎么也带着花。”方小松手上拿着装满纸钱元宝香烛的篮子，而身后的方奎明拿着一捧蔷薇花束。

凌云捧着一束稍小一些的蔷薇花笑道，“看别人学的。”

方小松只以为是方奎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凌云讲起过，爷爷和自己去看奶奶总是带着蔷薇花去。

提了提自己的篮子，问道，“你的贡品呢？”

凌云从自己棉服里面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冥币，这些都是一早跑去店里买来的，“这里，我爸用这个。”

方小松：“还是金元宝最好了。”

方奎明一巴掌拍在方小松背上，“这个都要比！走了走了。”

墓园离家里不远，现在不过年初二出租车并不多，三人将近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墓园外的行人道上摆满了菊花，两束蔷薇花在里面很瞩目，时不时有人会侧着身子看上一眼。

方小松跟在凌云身后，突然看见眼前的凌云站定在一个碑前，朝着他笑了笑，“我到了。”

这个场景有些眼熟，不过记忆中没有这样一张笑脸。

方小松点点头，“一会我看完奶奶，再来看看你爸。”

凌云的笑慢慢收了回去，转头用手擦了擦墓前的照片应道，“好。”

方小松忽觉的凌云有些落寞，当他经过凌云往前走去的时候，那种熟悉感越来越重，似乎在之前经历过，他走过及几座碑，突然转头看向凌云。

凌云已经把蔷薇花放在墓前，跪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说着什么。

方小松突然意识到这个熟悉感从何而来。

是了，两人的第一次遇见就是在这里，方小松想起那天开学，爷爷包了很久的蔷薇花，躺在病床上嘱咐他，“好好放到奶奶面前，还有告诉她，只是普通的肝病，过两天出院了我就去看她。”

等他拿着花去往墓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赶去学校了，所以请了假说迟点再去。

墓园里几乎没有人，而他在这里看到一个带着孝帽的人跪在墓前微微颤抖，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想也没想就把自己手中的蔷薇花取了一朵出来送给了那个人。

原来那个人就是凌云，原来这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方小松捏着篮子边缘的手指压得泛白，他又再一次体会到了心疼的感觉，他觉得着满山墓园里弥漫的香烛味太呛人了，太阳也很刺眼。

不然怎么会鼻酸...

方小松依着规矩在奶奶墓前拜了几拜，就把空间留给爷爷了，还死皮赖脸的要走了一朵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