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跪在凌壮志和方妘的合墓前，从兜里拿出那一大把冥币，笑了笑，“爸，妈。过年了，给你们送大红包了来了。”

把冥币散放在旁边，拿出打火机点了火，“我也不知道你们在下面用什么货币，想来应该都能用。”

“我都好，用不着操心我，楼下的娟姨总算熬出头了...她也不后悔。”

“我交了一个对象，男的，他奶奶也下去好几年了，您多关照关照。”

凌云被烟熏红了眼，“爸，您也别怪我，我真爱他。”

“您是警察，见识多，理解理解。”凌云摸了摸蔷薇花，“没人喜欢菊花，这花您拿下去送给妈妈。”

“爸，我理解你了，不怪你。”

“您也不用担心我，我在好好读书了。”

“爸，我有点想你了。”

“爸，这个纸钱烧出来的烟真熏啊，下次给你换大元宝吧。”

.......

好像过了许久，凌云感觉到旁边站了个人，他知道那是谁。

方小松站在凌云旁边，弯下腰把那只蔷薇花放在凌壮志的合墓前，双手并拢拜了拜，“叔叔，我是凌云的朋友。”

“这花又是从奶奶那里拿来的，您别嫌弃。”

听到这句话，凌云的手微微动了下，闷声说道，“我已经和我爸说了你是我男朋友。”

方小松微微顿了下，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叔，以后我陪着凌云，您放心。”

凌云把手往边上挪了挪，借着有衣服遮挡拉上了方小松的手，“爸，别再操心我了。”

方小松捏了捏凌云的手，转头说道，“对不起，我记起来了，那个掉金豆子的人是你。”

在那一瞬间，凌云觉得自己心间的一个缝隙补好了，他还是想方小松能记起自己，能知道他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凌云哑着嗓子，“那天我快撑不下去了，还好...”

还好你出现了，还好我撑下去的时候又遇见了你.....

方小松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全是心疼，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那朵蔷薇花或许真的拯救了一个人，他突然很庆幸余瑶给他的教育和影响，让自己在无意间帮到了现在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难怪凌云的空间里有那么一朵蔷薇花，他还以为以为凌云只是喜欢蔷薇而已，原来不是喜欢蔷薇，而是在那天他靠着那朵花强迫自己振作了起来......

然后才能遇见自己，而自己也很好运的帮到了茫茫苦海中的凌云.....

他无法言喻这复杂的心情，他也没办法说出这一刻，他真的很庆幸，很庆幸，他转身抱了抱凌云没有说话，沉默的压抑着心里的翻滚地复杂情感...

凌云也抱住了方小松，轻声说道，“松儿。”

方小松抚摸了几下凌云的背，哄道，“我在。”

凌云收紧了手臂，“爱你。”

“谁爱我？”

“我。”

“我什么？”

“我爱你。”

方小松拍了拍凌云的后脑勺，不那么直白的回应道，“我也疼你。”

凌云想，这世间也就只有方小松才能让他一瞬间就高兴起来。

“寒假是过得真快啊。”方小松窝在小书房的沙发里看着漫画书。

凌云盘坐在下面的地毯上赶着寒假作业，“前段时间忙，才觉得时间过得快。”

后面的日子几乎都是在被拜年中度过，方小松家里除了一些走动不对的远亲，剩下的都是方奎明和夏竹的学生们。

方小松也插不上话，也不能没有礼貌，只能每天坐在客厅里摸着狗头应和着那些爷爷奶奶曾经的学生们。

凌云就只有寥寥几个凌壮志生前关系不错的同事来看过他，不过因为工作性质总是一个一个的分开来家里，问了问近况，匆匆吃了个午饭晚饭给完红包就赶忙着去上班了。

后面又因为过年期间，小店的生意比平时好，所以总在店里帮忙。

在者说，过年的时候已经和陈奶奶商量好了，这个店的开支利润平分，谁在店里就算谁的工资，凌云自然不会和陈奶奶抢着干，不过是过年实在忙不过来，或者是陈奶奶的风湿又犯了才来帮忙的。

凌云也打算把小店里一些落后的玩意儿都换掉，好歹也算半个老板了，总归一半的利润要往自己兜里装。

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每天都是□□聊天，不然就是晚上见上一面，抱两下亲一下。更何况谈着恋爱，本身也会惶惶不安的怕被身边的人发现，也很少留宿。

新年的日子忙碌又无聊，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可以好好独处了，这假期就快结束了。

“今年的龙灯也会迎吗？”方小松在沙发上撑着一倒，头挨着凌云趴在沙发上，“去年的灯延迟了，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