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15)

作者:沈绻 阅读记录

——她若死在李冀的管辖界内,恐怕洛王与皇上都不会罢休。届时李冀难逃一死,往后那楚何亭便少了支气力针对我。

那个人的目的是借老父亲与皇帝的手除掉李冀,而她楚嵘就是那把刀。她的死最终归咎到小南县,不止李冀,唐与也难逃一死。

她到底是给谁做了嫁妆?楚何亭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亭背后拥有当朝最大的势力,他要针对的人可多了去了。

楚嵘披上外裳,取来纸笔,在桌前坐下。昨晚失血过多,双腿还是软绵绵的,猛一坐下,眼前一黑,缓了好一阵才拿的动笔。

以太子亭为中心,她在纸上罗列了一圈人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太子亭之前针对过或正在针对的,一共有三十八位,还是一个保守的数字。

楚嵘:“……”

李冀是太子’党的人,这她是知道的。楚何亭忌惮谁,他也就跟着忌惮谁。可就算被针对得狠了些,又与她何干?凭什么就要她给李冀陪葬。

她蹙眉想着,顿觉口干,正想为自己倒杯茶,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个侍女打扮的人,身段长相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岁了。

“见过郡主,奴婢是府上的婢子青黛,侯爷遣奴婢来照顾郡主的起居。”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将原来的茶壶撤了下去,“这是酸梅汤,侯爷说郡主伤好之前,不宜再用冰镇吃饮。”

楚嵘有些失望:“那好吧……”

“郡主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奴婢。”

楚嵘慢慢喝着酸梅汤,也懒得再想什么劳什子李冀楚何亭,无聊时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青黛聊了起来。

青黛十几岁的时候就进了尉迟府,一直负责尉迟渡的起居。说来尉迟渡也是个可怜人,母亲早逝,他父亲大多数在外征战,根本顾不上他,带他去京城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他少时,家里还是有几位长辈的,不过十几年了,均都化作黄土。他的父亲作为他唯一的亲人,也在三年前战死了。

楚嵘心里有些难受,故岔开了话题:“那你们家主子,喜欢过谁没有?”

青黛摇头道:“奴婢不曾见过侯爷对谁上过心,也不曾见过侯爷这样不眠不休地照顾一个人,郡主是第一位。”

楚嵘怔了征,道:“不眠不休?第一位?”

“奴婢不敢撒谎。”

所以说昨晚尉迟渡为了照料她,一夜没睡。

她的脸有些发烫,这怎么好意思?

这样一想,除了某些时候帮衬着她爹,尉迟渡对她确实是一顶一的好。好到极致,总让她生出一种被宠爱的错觉。也是,谁家的房子被烧不是追着纵火贼八百里,能像尉迟渡这样满不在乎的,确实少见。还是说,这也分人?

青黛见她神情怀疑,又道:“郡主若不信,试试便知。”

第10章 宿醉

青黛说的话,楚嵘看似漫不经心地听,实则全都记了进去。

试试就试试,又不是玩不起。

可是尉迟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连两日都没有来看她。偶有一次出去透透气,远远地看见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吗?”

尉迟渡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后走开了。

楚嵘:“???”

他不是一向最知礼数吗?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在生闷气。

这两日她待在房内,日子过得索然无味。这天天色见晚,楚嵘觉着自己的伤好的是差不多了,蹦一蹦生龙活虎,跳一跳就地升天。

于是她不顾青黛劝阻,出去喝了个烂醉。

原本她的酒量没有这样差,只不过前两天身子骨受创,稍尝几口就开始飘飘然了。

尉迟渡赶到酒楼的时候,楚嵘正趴在桌上说胡话。

“二蛋呐,嗝,你什么时候讨老婆……”

“张二蛋……你咋不回我话……”

尉迟渡脸色阴沉,周身空气冻人得厉害。

那酒楼老板见了是尉迟渡,又看看趴在桌上的那位惊艳女子,想到县里近日在传的郡主侯爷南下的流言,心下恍然大悟,吓得拉着小厮跪下。

“侯……侯爷……”

尉迟渡蹙眉扶起如同烂泥的楚嵘,冷冷道:“以后不准卖酒给她。”

此时楚嵘嘟嘟囔囔:“凭什么……我有钱……”

尉迟渡低头看向楚嵘。

她双颊微红,眸子氤氲,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那双朱唇上沾染着酒气,相比以往,红艳非常。而楚某人还不知死活地挂在他身上,一手勾着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滑倒在地。

尉迟渡眼底一黯,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咦……哪来的俏哥哥……”

“……”尉迟渡扣住她乱动的手,“别闹了。”

酒楼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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