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好记性(相公有问题之一)(10)

柳飞雪点了点头,尔后又揺了揺头,眼中泪水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困扰,「柳儿不太清楚,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是独生女,家中就她一个孩子,就算偶尔来府中游玩的同龄亲戚们给她的感觉也和钧哥哥不一样,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头会暖暖的,总忍不住想向他撒娇、耍赖,很喜欢看他俊逸的脸庞,常常看着看着便傻住,好半响回不了神……

她困惑的神情给了展少钧一线希望,他深吸口气,试探的问,「那如果你长大后,没办法和小修成亲,会不会想嫁给钧哥哥呢?」

「啊?」柳飞雪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一直认定自己非沈昱修不嫁,自然不会想到第二种答案,但是一一

「会。」没思考太久,她便重重的点点头,「如果小修不要柳儿,柳儿就嫁给钧哥哥,当钧哥哥的妻子。」说完,她又扑进他怀里,开心的嗅闻着他身上乾净好闻的气息。

她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如果可以,让她闻一辈子都愿意。

展少钧感动的抚了抚她的发,虽知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但听见她的回答,还是让他万分欣喜,开心的无法自拔。

「柳儿……柳儿你在吗?」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唤。

那唤法让展少钧心头捺过不悦,眉头也皱了起来。

「小修,我在这。」柳飞雪连忙应声,朝大门外的小男孩挥挥手,抬起腿就要出去。

「等等。」展少钧拉着她,不让她离去。

「钧哥哥?」柳飞雪停下步伐,不解的看着他。

「那小子为什么叫你柳儿?」俊颜沉了下来,他气闷的质问。

柳儿一直以来都只有他在唤,为什么那沈家的臭小子会跟着唤?这可是他的专属,他凭什么?

柳飞雪教他脸上的阴霾给吓呆了。

她第一次见他生气,可气什么呢?气她吗?「小修说……说这小名好听,所以他也跟着唤我柳儿。」她无措的回答,活像做了错事,虽然她不知道自个做错了啥。

深吸口气,展少钧勉强忍不怒意,轻道:「转告他,要他不准这样叫你,否则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第四章

如果小修不要柳儿,柳儿就嫁给钧哥哥,当钧哥哥的妻子。

结果沈昱修当真不要她,而她,也真嫁给了他。

西子湖畔上,一艘艘色彩艳丽的画肪缓缓行驶着,夕阳西沉的橘红景色与船只倒影相映,美不胜收。

展少钧只身立于画舫前,一身白袍随风飘荡,他负手眺望湖光山色,嘴角因回忆而淡淡勾起。

当年,他在撂下狠话的隔日便离开杭州,根本没机会将沈昱修那小子揍得满地找牙,而照那天夜晚柳飞雪的反应,他想那妮子定是没把他的话带到,也因此,她听见柳儿这小名时,想到的人并不是他。

嘴角的笑意缓缓淡去,取代的是一抹苦涩。

她当真把他忘得一乾二净哪!柳飞雪端坐于画舫里头,面前摆着一桌酒菜,但她没心思享用,一双美眸探究的瞅着立在船头的颀长身影。

他的背影……好熟悉。

不单是背影,还有看着她的眼神、嘴边微勾的淡笑,和滲着溺爱的浑厚嗓音……

这样认真看着展少钧是她嫁给他后的头一遭,却没料到这一瞧,竟瞧出了满满的困惑,愈看他愈感古怪,好像他们俩很早之前便已认识。

她看得认真,没料到他会突然旋身,两人的视线便这么对个正着。

逆着风,他一头黑如墨的发在颊旁飘掠,湖上的风使他双袖与衫袍鼓起,吹得他宛若飞腾在风里。

微扬的眉一如以往,在看见她的同时扬起一抹温柔似水的笑,毫不吝啬的对她展现柔情。

他的眸如同美酒,一旦沾上了,便会深深沉醉、无法自拔,只想纵身于那盈满万千深情的两潭深泓……咚咚!心莫名的跳快了两拍。

在他的注视下,两朵红云迅速爬上柳飞雪细白的脸蛋,她仓皇别开眼,不自觉的紧咬唇办,拿起箸,随意搅乱才刚上桌的精致菜肴,藉此掩盖她的无措。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心怎会跳得如此快速?

察觉到她刻意的回避,展少钧笑意未减,迈开步伐来至她身旁,撩袍落坐。

「冷吗?要不要披件衣裳?」天色渐暸,湖上风强劲,将她白晳的肤色刮得红润,即便才入秋,略带凉意的晚风仍有可能让单薄的她受寒。

「不用,我不冷。」柳飞雪不敢抬眸看他,生怕颊上的红霞泄露了情绪,小手忙碌的夹菜入碗,却一口都没送入嘴中。

「菜不合胃口?」他问,大手轻按她粉肩,让她偎入自己怀里。即便她不冷,他也无法不担忧,既然她不愿多披件衣物,那便由他代劳,他乐意用自己的身子暖和她。

柳飞雪僵直着身,仍不习惯他的触碰,可不习惯却不代表能推拒,她是他的妻,终究得适应这般亲密的举动,于是她试着放软身子,让自己窝在他的肩颈之间。

「菜很合胃口,只是我吃不太下。」她放下箸,及那碗几乎没动到的白米饭。

她似乎真受了凉,整个人懒懒的、昏沉沉的,连抬个手都没什么力。

今日一早,她便有些不适,本想在房里休息,却让他给拐出了府。

为何说拐呢?因为他从未强迫她,以至于她推说不想出门时,他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对她说要去拜访岳父岳母,问她要不要一块去,她想,不过就在对门,而她也有些时日没回去看看爹和娘,便点头答应了。

没料到这一出大门,便像上了贼船,一直到日落星浮的此时,他都还不打算放她回去。

看了看她慵懒的侧颜,展少钧只当她是累了,于是他执起箸,就像十年前她缠着他喂饭一般,夹了口菜递到她面前,「我喂你。」看着眼前的芙蓉豆腐,柳飞雪原犀半眯的杏眸倏地睁大,小嘴张张阖阖,不知该婉拒或是乖顺的张嘴吃下。

半响,她才脸儿微红,不自在的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乖,嘴巴张开。」他却像是没听见她说话,长箸又朝她红润的嘴儿挪近了些。

在两不相让的情况下,柳飞雪只得妥协,认命的微启小嘴,任他送入那口芙蓉豆腐。

「吃块肉,你太单薄,得多吃些。」见她吃下,他立刻又夹了块红烧排骨送入她来不及阖起的嘴儿。

推拒不了,柳飞雪只能红着小脸,一口接一口的接受他的喂食,直至她真咽不下任何东西为止。

「别,我真的吃不下了。」她伸手抓住他的长臂,成功制止他这般喂猪的行为。

今儿个咽下的食物已然超出她肚皮的负荷量,再这么吃下去,恐怕她得飞奔至湖旁喂鱼了。

展少钧眉尾一扬,似乎是怀疑她那小得惊人的食量。

「真的,我真饱了。」怕他不信,柳飞雪急忙再次保证,抓着他手臂的纤细长指也不自觉的施了些力。

「好,那就别吃了。」他放下刚夹起的香酥烧鹋,差人撤下用不到三分之一的菜肴。

见人一一收走满桌子的酒菜,柳飞雪愕然,抬眸看他,「你不吃吗?」方才他一迳的喂她,自己连口饭都没吃,不饿吗?

他揺首,「我没有用晚膳的习惯。」这几年来,他独自一人撑起怒风堡,为了多些时间处理事务,甚至连用膳这费不了多少时间的事都省了起来,长年下来,便也习惯不用晚膳。

「哪有这样的习惯?不定时用膳迟早坏了身子。」眉间悄悄染上忧心,她不赞同的说,却忘了自个儿似乎也有这样的习惯。

看她不自觉露出担忧的神情,展少钧唇边笑意渐增,不一会,淡淡的笑便咧成了大大的笑颜,低下头,他附在她耳畔低喃,「娘子,你可是在关心为夫的身体?」

嘎?柳飞雪蟇然一呆。她在关心他?有吗?只是他的贴近,带来一股乾净清新的气味,运气息是这般好闻、这般熟悉,好似……曾经也有个人这样按着她,而她,也是这样贪恋的艰取着这似兰麝的清新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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