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别后+番外(2)

作者:什泱 阅读记录

方纪辉没说话,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压回床上,一手牢牢控住她,另一只手钻进她睡衣里上下游移,动作老练非常。借着酒劲,方纪辉紧贴着身下的人发了狠地吮吻,对方越是躲闪抗拒,他的动作越是粗鲁蛮横。

双方力气相差悬殊,饶冬青索性不再挣扎,全身松了力,任由他摆弄。方纪辉从她胸前辗转到耳后再到脸颊唇舌,一路畅通,却也没得到丝毫回应。

“婊子养的,不嫌脏了?”

前头两人闹翻,各自口无遮拦,骂出不成样的难听话。饶冬青这么一提,方纪辉猛地停下动作,正过脸去看她,满眼是她带着嘲弄与不屑的笑,笑得他酒劲退下大半,流连在她胸前的手不动了,人也从她身上翻了下来。

饶冬青起身整理衣服,头也不抬地赶人,“酒醒了就出去,我要睡了。”

连着奔波了几天,加上天冷受寒,身体经不起折腾直接罢了工。要是早个三两年,被子一捂,睡一觉就能满血复活,如今不行,头疼腹痛让她难受了一晚上。

天蒙蒙亮,饶冬青就起了,为着能早点出门。连请了三天假,回去有的忙。客厅弥漫着饭菜香,阿姨上门做好饭,出去买菜去,家里又只剩他俩。

两人相对而坐,彼此沉默着。饶冬青低垂着眼,专心舀粥喝,对面的人突然开口,“你妈的意思是让你来公司帮忙,看看想做什么,我让人安排。”

“不用。”饶冬青眼皮抬都没抬,“每天排排课敲敲章挺好。”

“你要想待在学校,找个离家近的也行。有个朋友在五中有关系,我托他去办。”市五中在他们小区隔壁,过个马路就到。

“我在外面找好房子了,周末就搬。”房子上周刚定下,在她现在就职的学校附近,等这两天上一任租客搬走,就可以入住。

方纪辉微眯着眼看向她,眼神锐利中带着几分不悦。他并没把这份不满表现出来,反倒耐着性子,语气轻柔和缓,像在哄劝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冬青啊,奶奶身体不好,别想一出是一出,让老人家担心。”

饶冬青低头喝粥,不答话,还是没抬眼瞧他。

长久的沉默让气氛凝滞住,适时响起的来电铃声打破僵局。这通电话持续时间不短,多是对方在说,方纪辉偶尔应上一两句,听不出什么确切信息。

通话结束,方纪辉放下手机,“我要出趟差。这阵子忙,等周末回来带你去泡泡温泉,放松放松。”饶冬青终于抬起头看他,不带丝毫情绪,只一眼,起身离开。

可笑的事听多了,哪会再费心力去理会争辩什么。

周五那天,中午的饭局一结束,方纪辉立马往机场赶,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次卧的门敞开着,里头没人,房间里属于饶冬青的东西都搬了个干净。

她走了。

方纪辉坐在空了的衣帽间地上,断断续续抽了一宿的烟。窗外天光大亮,他打开手机,调出电话号码,拇指悬在拨出键上迟迟未动。

他起身看向窗外,有鸟儿在枝头来回穿梭。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最终被他扔到身旁的空床垫上。

搬家是件很费精力的事,饶冬青在新住处收拾打扫忙了一天,本想在家补觉休息,隔天一早接到章美霖来电,约她一起喝下午茶,地点在南边的耀江别墅。

饶冬青掐准时间出门,路上没堵车,比预计早到了五分钟。她没马上进去,站在别墅围墙外取出一支烟点上。点燃的烟只抽了一口,慢慢在指间消燃,像计时沙漏,烟丝烧尽,时间也刚好到了。

客厅沙发上端坐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妇人,见她推门进来,脸上挂起优雅的微笑,“来了。”饶冬青冲她点头问好,“妈。”

双脚踩在繁复对称的花纹地毯上,她走到沙发边,双手搭在腿上,腰背挺直,一丝不苟坐好。

章美霖把刚泡好的茶倒出一杯,放到饶冬青面前,腕上那只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跟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很是惹眼。她对着饶冬青亲切笑笑,“冬青,你和纪辉吵架了?”

饶冬青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问:“他跟你说的?”

“早上去你那儿,家里就纪辉一个人,一问才知道你搬出去了。小两口吵吵架很正常,不顺心了回来住也行,一声不吭自己跑出去住,不像话。”

饶冬青缓缓转动茶杯暖手,只一会儿,手心就被热茶烫红。

“要我说你俩都不小了,和纪辉两个人抓抓紧,家里添了人,就不会整天互相大小眼瞪着闹别扭。”章美霖收了笑,正色道:“今天就搬回去。”

“你也说了,我不小了,自己的空间还是要的。这事你别管。”

“别管?”章美霖从鼻腔里冷哼出一声,“我要是不管你,你能有现在的舒坦日子过?”

茶吹凉,饶冬青润了两小口,看着杯中茶末浮沉打转,淡淡回说:“我跟方纪辉睡你要不要也去盯着?”她把杯子放回原处,站起身要走,“茶喝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翡翠镯子轻微抖了抖,猛地一晃,滑到手背上。镯子主人脸上还是一贯的优雅从容,她拿上手包站起来,“一起吧。”

饶冬青侧目看向她,眼神不解。

“总得知道你住哪儿。”高跟鞋走出花纹地毯,磕在大理石地板上有节奏地响动开。饶冬青偏头看了眼,抬脚跟了上去。

新租下的房子是安置房,没有电梯,小区也不是封闭式的,出入随意。章美霖自进了小区大门,眉头就没松开过。下了车,踩着细高跟绕着楼梯转了好几转,一直走到顶,这才到地方。

屋里陈设简陋,章美霖在客厅打量了一圈,脚步跟着眼睛走,转身进了卧室。饶冬青跟到她身后,倚在门框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等着。

能藏能放东西的地方章美霖都没落下,她翻出了两件男式棉大衣,一件是全新的,还挂着吊牌;一件穿旧了,袖口都磨出毛来。两件衣服都不是方纪辉会穿的样式。

她提着衣服走到饶冬青面前,问:“谁的?”

见饶冬青不答话,章美霖将衣服重重扔到她脸上,转过身继续翻找。行李箱底放着一个倒扣的相框,章美霖伸手翻到正面,下一瞬,相框摔出去,砰的一声砸在门边,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忍了一路的怒火终究还是发出来,撕破章美霖苦心经营的优雅面具。她狠狠看着面前的人,咬牙切齿道:“饶冬青,我是没得选,你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在胡闹什么?”

第三章 -修订版

碎玻璃当中躺着一张老照片,两个身穿校服的中学生并肩站在一起,各自手上捧着奖状,女生木着脸看向镜头,身旁的高个子男生微微侧过脸,像是在看她。

饶冬青蹲下来小心捡起照片,轻轻抚了抚,装进大衣口袋里。

章美霖发了疯似的翻找,像在搜查犯罪证据,不放过房间每个角落。她又翻出个相框,看清照片后一下不动了,人僵在原地,嘴角控制不住地颤抖。

较之章美霖的失态,饶冬青还是一贯的淡然,“有些东西就是个念想,好还是不好,都是没可能的了,你说呢。”

那也是张老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年代更久远些。饶冬青扎着两揪牛角辫,七八岁的样子,挺大一个小姑娘了,还要人抱。章美霖站在旁边,替她拿着一只半人高的大彩蝶风筝。

照片右下角记着:春日全家出游,1998年4月26日。

章美霖停止搜找,退到床边坐下,这场来势汹汹的闹剧终于落幕。

沉默,长久的沉默悄然结成无形的密网笼罩下来。饶冬青起身离开,走去阳台透风。天空灰白,落日孤寂,冬天来了许久,还没走。

天色渐暗,她回到房间清理满地狼藉,把翻乱的衣物一一收归原位。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她走出去应门,来人是房东太太,上回没带电表箱钥匙,今天特地又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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