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倾心(喜相逢之二)(16)

这让牧倾心无比的矛盾。

她知道要再按这情势发展下去,她一定抽不了身。

但要是真从理智面来分析,在某种程度上,由于小习之跟肚里的孩儿,她本来就没机会可以抽身,要是他从中再运用上柔情万缕,将她层层地缠绕……

她跟他……

似乎……

就这么注定给纠缠上了……

“不舒服吗?”熟睡中的人忽地转醒,俊颜有着明显尚未清醒的困顿之色,却是第一时间看见她的注视,进而关心她的情况。

“没事。”她蠕了蠕,直觉想回避他的检视。

“心儿?”见她连置中的女儿都不顾,竟然想要翻身去面墙而卧,姚舜平二话不说坐起身来观看。

“我没事啦。”想用被子蒙住自己,方才的梦境持续影响着她,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觉得好奇怪,真不想在这时太近距离地面对他。

方才的梦中,她对他的感情……深刻到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那种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情感,陌生是一回事,她目前无法理解也是一个重点。

在她弄清这个到底代表什么,又是怎么一回事前,她着实很不想碰触这一块。

牧倾心想逃避现实,可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不打算配合。

姚舜平燃起了摆置床头的烛火,打算眼见为凭、实际查探她的情况。

就着烛火,面墙的人露出一双泛着浅浅粉红的耳朵,让他直觉伸手去探她的额温……

大掌覆上的那一瞬间,她轻颤了下。

牧倾心开始感到害怕,因为轻颤过后,随着他的席卷而来,她竟然有种全身发麻,而且是打心里头,好似有根羽毛在轻搔地异样感。

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时候的他,身上的味道不只比平日来得浓,还多了一些让人心猿意马的成分在……

“心儿?”些许偏高的体温让姚舜平有些担心。

“你、你别碰我啦!”在事情变得更加奇怪前,牧倾心要求。

那带着点娇、多了点媚的语气让姚舜平皱了下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心地将女儿挪不尾,姚舜平进一步地靠近她,这回就算需要出手将她扳过来,他也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翻过身的那一刻,牧倾心直觉捂住了脸,当下的心慌意乱,让她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你走开好不好?”她恳求。

姚舜平当然不会从命,只见他伸手……才刚覆上同样泛着浅浅粉红的素手,她却极其敏感的又轻颤了下,然后在他的坚持下,露出那张出水芙蓉般、眼波带水的娇媚美颜。

“别看我,我变得好奇怪。”她轻嚷,声音带着点轻颤的泣音。

少了那刻武装起的防备神色,时光仿佛倒回,那羞怯的、我见犹怜的模样,不正是系着姚舜平一颗心的可人儿?

“怎么会?心儿好美。”心中溢满了柔情,姚舜平诚心赞道。

“都是你,你说了奇怪的话,说我一直对你……对你……”试了两回,实在没办法把梦中出现过的激烈画面给说出口,牧倾心挫败地直接跳到结论:“害我作了好奇怪的梦。”

扬眉,然后敛去所有的诧异之色,立马换上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很有求知精神地开口请教:“例如?”

“……”哑口无言,她无法给他任何的例如。

好学生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持续发挥求知精神,问道:“像这样?”

“……”他的气味笼着她,牧倾心此时完全无法思考,好半天后,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

“又像是这样?”这回,他亲了亲她的小嘴。

她出神地看着他,眼神迷蒙,好一会儿后,只见那丁香小舌微露,轻舔过被亲吻过的唇瓣,浑然不觉这无心的动作,带着足以乱人心智的力量……

如此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不把握的是傻瓜!

姚舜平显然不是。所以那晚,他们从名义上的夫妻再次往前一大跃进,成了实质的夫妻。

八百里快马加鞭,冷之沧驾驾、驾驾地奔驰当中……

大事不妙,他有这种感觉。

不就是个书生,不就是个书生……最初是这么地给轻忽了。

原本只是发落下去,很理所当然地等着该出现的身家调查结果,待毫无线索出现时,当下虽然觉得不妙,但直到一段时日过去,她不容易追查的结果出来时,才知道是大大的不妙。

最初是依着线索,从数年前赌坊界的大事、也就是姚大少是否应考顺利的赌局……

时隔三年才一回的盛大赌局,开赌前姚大少身体健康,情况十分良好,试前种种迹象都显示,风华正茂的他没理由会无法应试。加上最初几回的意外,人人都想着,都楣了这么多回,也没邪门成那样,这次应该是否极泰来,要金榜题名了。

人心如此,因而赌局中买“成功”的比例占了绝大多数。

自然,押“失败”选项的人也是有,但比例来说偏少,而这些偏少当中,总有一笔资金是分批摆注,待赌局开盘后,以小赔大,一次取走金额可观、比赌场赚得还要多上几倍的丰厚彩金。

一间赌坊如此倒罢了,但要是十数家规模大些的赌坊都面临这样的事,背后的玄机就值得人玩味了。

更何况,最后一次因为姚舜平而起的赌局,由于专业的赌场也跟着下场,这不是赌得更大了。

那一回,只要有些规模的赌坊全跟着专业级的赌场在走,除了成功与失败的选项,在失败的那一栏,更是细分了:姚大少爷会因为什么事而导致应考失败?

以过往那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来看,这一次,看哀姚家少爷的变多了。盘面上,成功跟失败的下注率约莫一半一半,因而赌坊订出来的赔率也差不多是一赔一,可那些细分出的失败原因选项就不同了。

由于这些再细分出来的钟是任由赌客自订,可以说是只要能想得出来的,赌场就受理,如此,造成了选项多又杂,最后变成娱乐性质大于中奖,真可以说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

也因为项目太多,每个名目的下注数在比例上成为极少楼。

赌坊的彩金分派一向就是由下注的比例去调整赔率,因而这些少人投注,形同娱乐性质的选项,其实有着一个比一个还要高的赔率,即使是一注一铜板,也可能因为爆冷的一赔八千而大发一笔横财。

而,也就是因为这些天价的赔率,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测,或多或少会有人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下着好玩。

但即使如此,钱毕竟难赚,这样的冷门选项,大我还是呈现五注、八注的结果,能有个十几二十注就算不错,到五十以上已算是冷门中的大热门了。

结果,“姚少爷落脚的客栈失火”这选项,却是从原来平凡无奇的十二注,在封盘前被大量加码,一下就是一千注,将赔率一比七千九百五,拉成为一赔七千五。

这绝对是发财了!

即便是赌场本身能在全部赌金中抽取一定的利益,也没有比这笔财富来得多,更何况如此操作的还不止一家赌坊,是每个省城市镇里,最具规模的赌坊都叫人如此下了注。

这招极其高明。

每个城镇只选一家最具规模的赌坊下注,得到的彩金是当中最多,虽然在当地能引人艳羡,但城镇间的讯息流通度毕竟有限,一般小老百姓艳羡之余,不太会知晓这样的幸运与孤注一掷并非个案,自然不会引发广大注意。

至于赌坊之间,虽然彼此讯息较有流通,但更懂得明哲保身,反正钱也是有赚了,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就是。

如此,以庆县为中心,往外扩及的四个大县,一共是五大县城、二十二个省城及其他市镇、乡城等不计其数的赌坊,就算每家的赔率不一,平均值保守估计是一赔五千,当中获利之丰厚,光想都觉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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