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18)

鼓起勇气来到书房的孟楚茵,只见他一改平日的沉冷,温柔的拉她坐到膝上,关心的问她今天的情况。

「面色看来还好,现在好些了吗?」

小心打量他一眼后,她点着头,避开他的眼神,还有些赌气的不想开口回话。

书房宽广,前方有一道隔绝的竹帘,从小他常要她陪在身边,他位置后边的小卧榻便是她的座位,因此无论京中或这的平王府都有一道竹帘,只要她在,竹帘便会放下,如今看到那道放下的帘子,让她有些不安的蠕动着身。除非有人来谈公事,而她正在卧榻上沉睡,才有可能放下竹帘,现在这两样都没有,为何放下竹帘?

「那……还痛吗?」

陷于不安思考中的孟楚茵一时没意会他问的是什么。

「昨夜本王……没克制好。」

一知道他话中含义,清丽小脸蛋顿时红透,窘到用力再用力的摇头,只想离开他的视线和关问。

「本王很担心,让本王看看妳。」

看看?「看……什么?」她很茫然的呆问。

当他将她抱上桌子,解开她的衣裤时,她顿时清楚他想「看」的地方了,吓得她拚命挣扎,关长天板起面孔的命令她不准乱动!

「一会儿就好。」见她又是委屈的抿着红唇,关长天只好转为低声。

为着这句一会儿就好,她忍着身下衣裤被褪下,坐在书桌上,屈膝张开双腿,在快把自己烧透的难为情中,别过头的任他打开自己,让那双灼热搜寻的眼饱览个够!最后他凝视着认定的「伤处」,执着的要以唇舌舔平她的创痛,甚至不待她响应,整个颅首已埋入她的腿中,脆弱的女性幽处全落到他的唇舌内,任他拨弄的吮舔。

孟楚茵吓坏的推不开那埋到她腿间的头颅,激狂的欲涛如海要灭顶般淹没她,只能抓紧他的发,蜷曲着脚趾头,连连抽措的颤吟。

他的书房不比寝室院落,院落内婢女、丫鬟多,守卫多在院落外,在这儿,房门外全是守卫与来来去去的武卫统领,他们的武功和听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掩着唇低低嘤咛。

孟楚茵怀疑这根本是惩罚她,故意跟他倔一整天脾气,不想见他的新手段。

他的方式有没有抚平她所受的创痛,她不知道,只知那一天,她比之前遇到的更崩溃!

之后她没有办法再想找大夫来配合调养生息的计划,因为关长天非常顾及被他伤到的「孱弱」身体,直到她「愿意」恢复食欲、精神,与他正常互动和同桌共食前,他确实没有再与她继续进行会造成创伤的夜晚交流,而是连着两天的夜晚,改用这种方式抚平她的「创痛」。

用力摇头甩掉跳上脑海的画面,她调整心情。「总之,今天别跟我提他,坏我心情。」在画上做最后落款,孟楚茵优雅搁下画笔,纤纤玉指顺过纸边,边端详自己完成的画作边问:「鹃儿,师父还是没联系吗?」几天了,还没见任何消息。

没听见回应,孟楚茵抬头,只见玉鹃儿双眼闪着泡泡泪光,一脸纠结涕泣。

「没想到那个粗野、死爱钱、超会算,拿笔只会画符的小当家竟然是个琴棋诗画都会的才女,呜,小当家,我会怀念妳的,啊啊― 痛!」玉鹃儿抱着脚跳,小当家偷伸脚,一脚重踩在她脚上!

「再敢把本当家说到像死了,本当家一定把妳的脸打到以后只能怀念。」哼!不忘再补拧一记她的腰。

「呀呀!呜……顶这种容貌气质,做这种恶劣事,根本是一种欺骗嘛。」玉鹃儿抱完脚又抱腰,嘟嘟嚷嚷的低喊。

孟楚茵有着如兰的淡雅气质,对不认同、不喜欢的事,是不说话的看着人;云窦开则完全不同,被惹到的话,她就像个被点燃的炮竹,僻哩啪啦跳!

没想到这两种性格可以出自同一人身上,还自然的交换出现,该说此人原就有一表一里的个性吗?

「小当家说和平王爷在一起,那副比小鸟依人还依人的模样是故意装的,可我看妳根本就是怕到不敢发挥真正的本性吧?」完全不像玉鹃儿认识的小当家,看来特别的柔弱与沉默。「结果真正的本性都发泄到别人身上。」尤其爱荼毒她所剩的肥肉。

「再说就小心妳的腰。」美目横睨。「妳不懂,以前我可能还比较知道怎么跟他在一起,现在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在一起。」

总觉得现在的关长天比以前还难捉摸。

「不知道?」玉鹃儿对这句话真是完全不能理解。「我听说平王妃可算是平王爷照顾大的,十一岁入府,十六岁挂点,相处多年,又是夫妻关系,这么深的渊源,怎么会不知道怎么相处?」

「如果我只是孟楚茵,我知道怎么求全,可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她该是僧恨他的,心中却有矛盾在摆荡,她想要被他的温暖拥住,却又害怕他的接近。

「分不清楚自己?」玉鹃儿抓头。「我听大当家说过,一个人太在乎另一个人,就是心给了对方,才会搞不懂自己,因为当局者迷嘛。」

「心给了对方!」在经过那些痛苦之后,她的心早认清了。「那是以前,现在早就不……在乎了。」不在乎这三个字,她竟有些心虚的难以洒脱出口。

「不在乎的话,会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自己?」玉鹃儿可是旁观者清。「可见小当家自己都知道,平王爷在妳心中的存在从来没有消失过,才能这么影响妳!」

「少胡说,他在我心中没这么重要的存在!」正想再往多嘴小婢女的腰上拧去,却见她恭敬的立于一旁。

「梁总管来了。」玉鹃儿候在一旁低声道。

平王府总管梁言纶来到小亭外,孟楚茵起身亲迎,亭内的玉鹃儿欠身问候,按王府规矩,改退到亭外候着。

「梁大哥,请。」

「王妃尊贵之驾亲自接待,言纶惶恐。」梁言纶对孟楚茵亲自斟茶相请,行礼道。

「梁大哥确定要以这般生疏的礼节与我互动吗?」孟楚茵微笑,清丽的眉眸已不见往昔那每每见着他,小女孩依赖兄长般的天真,而是一份成长后的从容。

「四年的时间,小姐……改变不少。」梁言纶一声轻叹,已含千言万语。

听他改唤她小姐,了解他接受此时是以「兄长」的身分关怀。

「是让梁大哥认同的改变,还是担心的改变?」

「如果妳是孟楚茵,我不担心;但妳是云窦开,我就担心。」他的话令她惊讶,她一直以为,梁言纶对「孟楚茵」该有兄长的关怀,不会认同只能「逆来顺受」的孟楚茵才是。

「因为『孟楚茵』单纯,她的世界只有平王爷,一言一行只会以平王爷为准则,绝不会反抗你的主子是吗?」

看来「兄妹」情分怎样也比不过长久服侍的主子,她冷笑。

梁言纶摇头,以兄长和朋友的关怀真心道:「因为楚茵不会欺骗自己,而云窦开会;一个人要到欺骗自己才能活下去,这种改变真是好吗?心中又是真正的快乐吗?」

对他如此响应,她虽讶异,却也自嘲,「一个人的快乐如果都要靠另一个人的准许给予,那么在很早以前,楚茵就失去自己了?」

「如果欺骗自己才能忘记那个给予妳快乐的人,那么云窦开的心又何尝不是失去了?找不回自己的心,又怎么指望能找回自己?」

孟楚茵内心一震,面容却不动半分神色。

「无论孟楚茵或云窦开,她们都因为一个人而逼自己改变,孟楚茵的心失落在王爷身上,为了想更靠近王爷,她压抑、改变自己;云窦开的心也失落在王爷身上,她却因为害怕面对王爷而隐藏起自己,小姐,哪一个是妳自己?」梁言纶深睿的眸光像洞悉的点破她心中的伪装。「孟楚茵?云窦开?又或者这两个都是妳自己,只是小姐现在不知道该做哪一个自己?还是这两人都只是小姐个性的一部分,小姐妳始终还没找到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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