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漾(19)

后飞云起身,追了出去。 

“飞云!”达遣叫道。 

门这次砰地关上。 

“达遣老弟,你说话真犀利!”虎大将竖起大拇指。“他们皇家公子自傲得很——欠教训。” 

“你也一样。”格丽捏住丈夫的嘴,美眸沉沉望向窗外。 

达遣颓然地抓了抓长发,执起茶杯,一饮而尽,喝茶像喝酒。 

后飞云跑过草坪,看见风车塔前停了一辆小货车,皇廉兮就站在货车旁,手搭在车斗。 

“廉兮……”后飞云走过去。 

皇廉兮听见她的脚步声。她身上的香味从他背后涌来,他眯了一下眼,说:“我把你的物品从农场主屋载来了,你看看——” 

后飞云看著车斗中的行李和画图用具。 

他说:“要不要搬上楼呢?” 

她伸出一双雪白柔荑,圈住他的腰身,脸贴著他宽阔的背,缓缓地点著头。“搬上楼,全部搬上楼……” 

第八章

皇廉兮抱著后飞云走上风车塔二楼。 

落日半浸在西方海面,时起时落的波浪一寸寸吞食著橘红霞光。他们无暇收拾阳台上的书本,也不需要收,明天还要继续晒,往后都会是晴朗的好天气。 

皇廉兮将后飞云放上床,先脱掉她脚上的凉鞋,再褪除几乎包裹不住她美丽胴体的低陶洋装。然后,那套暗红滚金的蕾丝物,让他眼神一闪。 

后飞云接触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侧过身,曲著长腿,双手抱在胸前,像个娇怯的初生女神,回避著他。 

皇廉兮黑眸沉了沈,抑著慢慢急促起来的呼吸,动手抽掉发簪和那含苞的红蔷薇,长指穿进她发里,顺开那乌黑的长发丝,与白色的床铺成对比。他往后退,离开床铺。 

后飞云听著他移动的声响,心狂跳,不敢翻身抬眸看他。 

房里变得好安静。海边似乎涨潮了,汐涛声近在窗畔。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空气中传来一个啪嚓声。 

后飞云颤了一下,翻身,看见皇廉兮拿著相机站在床缘。她抽了一口气,红唇微启,还来不及发出嗓音,皇廉兮就放下相机,上床吻住她。 

他抱著她翻滚,脱去线衫、牛仔裤和匠裤,伏在她身上,摸著她的脸,说:“我要把你随身携带……”他的嗓音越来越沈、越来越缥缈,唇再次印上她的红唇。 

后飞云拥著他,回应他的唇舌。他的唇缓缓沿著她洁腻的下巴往下移,吻著她的颈,含住暗红滚金蕾丝物下的突起。 

“廉兮……”后飞云难耐地呻吟著。那蕾丝布料太磨人、他也磨人,让她几乎要哭了。 

皇廉兮解开钩扣,抚揉她的肌肤,吮吻著,轻轻咬出淡淡齿痕,先是右边,再咬左边,哑声问她:“痛吗?” 

后飞云摇摇头又点点头,迷乱了,柔荑按住他放在她乳房上的大掌。他的手不想受她控制,沿著她的曲线往下滑,托捧在她臀侧,像要拉下她的底裤,却没有,手掌栘进她大腿内。 

后飞云觉得力量被消融了,乖顺地为他伸展开来。皇廉兮吻向她的女性之花。她已经潮湿了,娇躯泛著一种神秘淫靡的特殊香味,让他的男性欲望焦躁下宁。他回到她耳畔低语著那一句法文“Puits d’amour”,要她抬高臀,手扣住她曼妙的细腰,脱下她的底裤。他拉著她坐起,要她摸他,像他摸她一样。她压著他躺下,红唇吻著他。 

皇廉兮闭著眼睛,感觉她轻抚著他,纤指在他胯股之间挑逗著,像在画图,弄得他顿感天旋地转起来。他想起初遇时,她老说他是猫,现在她竟成了恼人的逗猫棒。天哪……他抓住她的手,一拉,两人亲密无间地贴紧了。他让她的一条腿往他腰侧跨,急切地穿透她体内。 

“飞云——”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 

这一刻,他绝对是纵情好色之徒。他无法放开她,他要随身携带她,和她做爱,将她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不会游泳的她随他下海,潜入五十米深海——那只剩蓝色的地域,会因为她的关系,再度出现红色、橘色、黄色、绿色和紫色,她们身边会环绕著成群缤纷鲜艳的水中生物,为他们的恋情喝采欢呼。在水中声音传送的速度比空气快四倍,他们很快可以听见彼此的爱语…… 

“廉兮……我爱你……”后飞云抓著他的肩,身体如虹弓起,长发拖垂在被单,摇晃著。“我爱你——” 

皇廉兮吻住她的唇,手往她腰椎推抵著,与她结合得丰紧。她娇柔的身体翻腾著,沁流汗水,他快抓下住她了。 

“飞云……你怎么不会游泳呢……”皇廉兮放开她的唇,粗喘地发出声音。 

“你根本是条鱼——是条在海底作乱、专门迷惑潜水者的美人鱼……”他加快速度。 

后飞云勾回他的颈,吻著他,腹部跟著起伏,肌肤徘红,美眸泛著泪水,幽径朝他一进一退的炙热欲望紧缩著。她几乎是哭喊地说:“别走……廉兮……” 

皇廉兮狂野地撞击了几下,躯干挺直,朝她柔软处喷洒而出,瞬间伏回她身上,低语:“你让我空气用尽,上不了岸,飞云……” 

我爱你,直到我变成夕日蜉蝣…… 

我对你的爱情 

依旧 

会随风飞漾在空气之中 

永远 永远 

传递至你心深处 

后飞云懵懵中,听见皇廉兮那吟诗般的沉郁嗓音。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就枕在他赤裸的胸膛,可以听见他清晰的心音。 

“醒了?”皇廉兮抚著她的肩,拉高被子。 

她更往他温暖的身体靠。“什么时候了?”外头似乎吹起冷风,关上的窗板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晚饭时间了,你饿吗?”皇廉兮低头吻她。 

后飞云摇著头,舔咬他。 

“我觉得你饿了……”皇廉兮离开她的唇,低低笑著。“下午,我在农场主屋拿了一些食物,放在车上。我下去取,你等著。”他说,一面下床,穿上长裤,往落地门走出去。 

后飞云坐起身。“廉兮……”怎么不把衣服穿上?来不及把话说出口。 

没一会儿,他上来了,一手抱著大纸袋,一手提保温餐箱。他先把东西放在床尾凳边的木箱上,走回床边,问她:“用餐吗?” 

后飞云还是摇头。“我只要你上来……”她坐在床头,掀开被子,凝望著他。 

皇廉兮佣懒一笑,脱下长裤,回到床上,搂著她。“还要,是吗?”他故意问得像个无赖。 

后飞云没讲话,只是将烧烫的脸庞贴在他胸口。“廉兮……”她嗓音柔柔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皇廉兮直接问。 

后飞云抬起脸庞看著他,半晌,又垂眸。“达遣下午说的话……”那些批评他的话。“你为什么不反驳呢?”她为他感到心痛。 

“反驳什么?”皇廉兮倚靠床头,态度平淡。 

后飞云皱起眉,摇著头,有点激动。“你的摄影不是达遣说的那样!达遣他根本不了解,我不喜欢他那样说你——” 

“飞云,”皇廉兮轻捣她的唇,阻断她的嗓音。“达遣他是个摄影师,并且是个自认精通摄影史理论的艺评者。像他这样的人,只是习惯针对他们学不来的东西做批评。我无须回应。我就是我,他再多的批评,我还是我。” 

虎大将常说皇廉兮是孤傲、自以为是又无礼的皇家公子,这倒是说得完全正确。 

后飞云眸光闪了闪,烁烁发亮,拉著他的手,吻了吻。他是这么一个自信迷人的男人,她当然爱上他。“廉兮,我爱你。”她说。 

皇廉兮抚抚她的脸,宠溺地笑了笑,将她拥进怀。“飞云,有一天,你也会是个世界知名的插画家,你也会遇上达遣那类的人,但你不会有时间去理会每一个因自卑引起的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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