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15)

作者:银河客 阅读记录

齐司辛应酬完几个世家好友,这才发现牧念河已经离场十几分钟了。

“槐清,你见到念河了么?”

从人群里把季槐清拉出来,语气有些着急。

“念河姐?”季槐清绕场看了一圈,发现人确实不在这里,抓了抓耳垂,“她刚才说想出去转转,会不会去外面了?”

“我去找找她,她是个i人,估计很难适应这种场合。”齐司辛有些烦躁的裹紧披肩,刚才齐戌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去贴着季严凛,她不想,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季槐清也赶紧放下酒杯:“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二哥刚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我又得看他脸色,还不如躲远一点。”

两个拉着手出去找人。

这一边,木门半开,季严凛站在门槛内,牧念河站在门槛外,就这么立着。

冷茶的轻寒气卷在她鼻尖,牧念河眨眨眼,先退一步,刚想开口,结果被季严凛截胡。

“进来坐坐?”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些友善的邀请。

她抬眸往里看了眼,院里红梅开的正好,檐下是一方砌好的石桌,四周摆着两个红木椅凳。

想到宴会厅里的种种不适,此刻的一方小院倒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看出她眼中的犹豫,季严凛笑笑,侧身让过。

木门合上,发出“吱嘎”一声,她惊弓般回头,却对上季严凛一双带笑的眼睛,解释:“被人看见可说不清了。”

这倒是,她一颗心又落了下来。

落座,季严凛和她隔桌而坐,温杯、洗茶、冲泡、分茶,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清茶落在她眼前。

“太平猴魁,喝么?”他问。

牧念河轻轻点头,抱着胳膊的手端起茶杯。

茶叶的清香就这样萦绕在鼻尖,虽就一小杯,但也能短暂驱赶她身上的寒气。

她很少和季严凛这般安静的坐在一处,倒是难得的体验。

季严凛自打她进门就发现她没穿外套,七分袖场的粉色旗袍,领口翻出些白绒毛来,但这是参加晚宴的装束,约莫保暖也不是她首先考虑的。

季严凛收回眼,视线落在眼前的红梅上,单手解开大衣外扣,长臂翻转,羊绒大衣被他脱了下来。

身后的三个火炉聊胜于无,牧念河摩挲了两下胳膊,撑不住了,想要起身告辞。

“我先走了。”可她刚起身,季严凛也刚好饶过石桌,手里拿着他的黑色大衣。

牧念河看出他想做什么,低头错开一步,“我回去了,齐司辛还在等我。”

季严凛递给她衣服的手因她的躲避后退顿在原地,牧念河看了眼,绕过他打算离开。

就在错身而过前,忽的,肩上有什么重物落了下来。

她一下子迈不开腿。

第11章

齐司辛和季槐清找到小院门前时,只见门里有些火光在微微晃动,却没听到人声。

“这里好像不是杜家的地方了。”

齐司辛怕惹事儿,没推开门。季槐清在家比她得宠,没什么顾及,自顾自的推门,“找个人而已,看看也没什么的。”

小院不大,走几步就到了门口,眼看门要被推开,牧念河站在门背后,心跳几乎要跳到嗓子眼,赶紧回头求助身前的人。

季严凛身上只有一件深色薄衬衫,刚才他的大衣已经不由分说的披到她身上,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她就彻底说不清了。

季严凛接收到她的眼神求助,玩味的笑了下,摇了摇头。

他拒绝了。

牧念河瞪大眼睛,他想做什么。

自打重逢以来,牧念河身上便总带着一股强撑的定力,明明不舒服,心里烦闷,却总是强迫自己忍下来,自以为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而此刻,稀罕的看见她夸张的表情,季严凛闷的笑出了声。

这声音...

本就一门之隔,门外的季槐清瞬间想到自家二哥,推门的手收了回来,和齐司辛对视一眼后,颤巍巍的出声,“二哥,是你么?”

“嗯。”门内果真传来懒懒的应答。

还真是他,季槐清立刻后退三步,但借着门框下泄出的灯光,她看见有一抹淡淡的粉色衣袂从木门门缝里挤了出来,她下意识看向齐司辛。

“不是你一个人在里面是么?”季槐清小心求证。

“啧。”这次季严凛没回话,只发出了个不耐烦的语气词。

齐司辛和季槐清了然,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有女人。齐司辛当下松了口气,太好了,她可以和他小叔叔回话了,这可不是她不努力。

“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齐司辛心情大好,也顾不得什么,拉着季槐清就跑。

待门外脚步终于远走,牧念河呼吸才逐渐平复。

她冷着脸,将身前的人往后推了推,脱下外套便要走。

“你现在出去正好碰着她们,你猜槐清刚才为什么那么问?”

季严凛不知何时咬了根烟,指尖烟点猩红,隔着白雾,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待烟散了,她才顺着他目光看去,原来是自己的裙角。

“再往上看看。”季严凛咬着烟,声音囫囵。

牧念河沉出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上看,只见一个小巧的木质门环早就死死扣在门上。

原来他刚才关门的时候就锁门了。

“现在能安心说两句话了么?”季严凛带着笑靠近,不知怎的,他今晚似乎心情很好,像是一点都不想收敛。

牧念河偏过脸,还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气,“你想说什么。”

衣服是刚从他身上脱下来的,暖烘烘的,包裹着季严凛的体温。偏他衣服宽长,将她从头到小腿裹了个严实,严丝合缝的。牧念河静站在一旁,心里有种无奈的憋闷感。

“今天为什么来?”

火炉里面噼噼剥剥的燃烧声是二人之间唯一的背景音。季严凛双手抄兜站在她身前,不着痕迹的替她挡住前院吹来的寒风。他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整理好了,依旧人前那副矜贵样,瞧不出一点起伏。

“陪齐司辛赴宴,没什么。”牧念河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窘境。

“缺钱,还是缺人脉?”然而季严凛并没信,似乎习惯了她的撒谎和冷僻,自顾自的猜,“还是你想要石料?”

牧念河身子动了下。冷眸上扬看他,他怎么知道?

季严凛的眼神本就在她身上,此刻已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又淡笑着移开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红梅上。

她单纯的像张纸,便觉得世界都是单纯的,殊不知她来晚宴的事方桓早就查的一清二楚。

“不喜欢就别来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方桓。”季严凛淡淡移开眼,不允许自己再看下去。

牧念河的拘谨他今晚都看在眼里,一晚上连饭都没吃几口,但凡有人视线扫过来她便落了筷,准备时刻应对着旁人没营养的寒暄。齐司辛是带她来的人,却也不是个合格的引导者,让齐戌一骂就乱了阵脚,哪还顾得上她?

听出季严凛的好意,牧念河虽然觉得越界,可眉眼到底松软了下来,不似方才冷硬,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不麻烦了,以后这种事儿我雇人干吧。”她平声道,语气难掩涩然。

她自然也清楚这场合让自己多难受。不由得想到朱玉,若是朱玉在,只怕是如鱼得水,分分钟加二十几个微信不在话下,可见术业有专攻,她只适合设计。

寒风吹过,不知是风还是烟惹的,她咳嗽了两声。身前的人夹着烟的手一顿,回过身,把正要递进唇边抽了半截儿的烟摁灭了。

季严凛的动作落自然一差不差的落在她眼里,牧念河一动不动看着,在他翻回身前先移了眼。

他站回来,尽量语气平直,不带一丝情绪的试探:“怎么不找你未婚夫,他和杜家熟,杜家就是做石料起家的。”

也许是身上的大衣太暖,也许是今晚过的太不舒服,她不由得被面前的人撬开了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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