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35)

作者:银河客 阅读记录

“昨晚几点睡的。”

季严凛往卧室瞥了眼,床铺整洁,不像是睡过的样子。

“三点左右吧。”牧念河正拆一个茶包,将线留在杯外,烧起水,“困劲儿上来了,就没折腾,直接在沙发上睡了。”

“你倒是真不折腾。”季严凛语气凉凉的,带半分责备。

进了门,两人谁都没再提起那个拥抱。

尤其是牧念河,她简直都要臊死了,怎么就扑上去了!

等水烧开了,她冲了杯茶递给他,悄悄转移话题:“我弟朋友新开的民宿,虽然是老茶,但是味道不错,你尝尝。”

徽城盛产太平猴魁,有人爱喝过刚采下的新茶,有人偏爱过了季的老茶。她记得上次在杜家晚宴,季严凛递给她的那杯茶就是太平猴魁,口味略涩却回甘,应该是老茶。

季严凛扬了下唇,吹开漂浮在表面的碎叶,“闻着还行,合我口味。”

牧念河笑,“季二先生喜欢就好。”端着茶坐在沙发上。

房间里一时只剩安静喝茶的声音。他们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立在吧台旁。

牧念河悄悄看过去,结果却猝不及防的与季严凛对视了一眼。她没对方功力深,感觉要尴尬住,于是不着痕迹的偏开脸。

几米外传来一声轻笑,没一会儿,身侧的沙发下陷。

“进去睡会儿吧,眼睛都熬红了。”

他薄唇微启,伸手拉过自己的公文包。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勾起她的困意,干脆顺坡下驴:“那你...方桓有给你订房间吗?你住哪里?怎么也没拿行李。”

“没定你让我住这里么?”他掀眸看她,似笑非笑的,忽略了她后半句。

牧念河简直觉得他们在走钢丝,每一句都是试探,每走错一步都会坠落下去。

窗外远院里养着两株腊梅,红而不妖,牧念河自窗内往外看,竟觉得那两株红已涂满山头,映的她脸都红了。

她收回视线,嗡声妥协:“你要是真没地方去,我总不会赶你。”

开完笑,季严凛怎么可能没地方去。他要是愿意,将这里买下来都可能。

她这句解释简直司马昭之心。

季严凛喝茶的手一顿,有些意外的挑眉。

莫非这又是一时兴起的撩拨?

他恢复神色,淡淡呷了口茶,不动声色的试探:“那我今晚住这里。”

托着白瓷杯的细白手指蓦的一紧。

“...你随意。”牧念河再坐不下去,端起茶杯往卧室跑,头都不敢回,“我眯半个小时,晚上请你吃徽城特色。”

这就是真不叫人走的意思了。

季严凛十足十的惊讶了,眯起眸子,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次这么利落?

牧念河一觉睡的黑甜,等看到时间时已经快晚上六点钟。

她急忙下床,推开门,发现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季严凛走了么?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微弱而隐约的失落。

她走去客厅,看见那杯冷掉的太平猴魁,伸手拿起杯子,打算清干净放好。

“睡醒了?”略带低哑的声音传来。

牧念河肩膀颤了下,惊讶的回头。

他还在?

季严凛单手抄兜,嘴里咬着一根快抽完的烟,见她出来便将烟摁灭在身边的一次性纸杯里。

原来他一直坐在美人靠那里?

难怪,那里是视线死角,她看不到。

“抱歉,我一时睡过了。”

“无妨,精神些了么?”

“嗯。”

季严凛迟迟没过来,牧念河好奇。

“你怎么老站那儿。”

“晾晾,免得烟味儿呛着你。”

“喔。”她点点头,“也还好。”

季严凛不禁笑:“你今天怎么了?”

自那个拥抱之后,她对他的内心防线,好像在一降再降。

“怎么了?”牧念河一脸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又问一便,“我怎么了?”

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季严凛抽的是定制烟,烟味儿要比市面上的烟味道淡许多。况且她每次见他都没闻到刺鼻的味道,潜意识便觉得他和难闻的烟味挂不上关系。

“没什么。”季严凛关上阳台的木门,将门环上的插销插紧,摆弄了一会儿,他问:“你晚上睡这儿真的安全吗?这门一踹就开了。”

季严凛言语认真,像是真的在考虑一脚踹开的可能性。

牧念河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定:“...楼下拐角是派出所,我觉得一般人不敢踹。”

“万一有不是一般人的?”

“比如你?”

季严凛好笑的抬眸,刚想说她两句,却猝然对上她俏皮的眼睛。

他眸色微暗。

那是一种没有半分防备的纯净,更没有惧怕旖旎的躲闪,像是熟悉的朋友相互打趣一般,说着只有二人才能听懂的密语。

但季严凛依旧能敏锐的意识到,牧念河今晚是反常的,反常到他想穿透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那里面装了什么。

“怎么了?”几乎是呼吸可闻的距离,牧念河眨了眨眼,一瞬泄了气,打算远他两步。

她比想象中大胆,也比想象中胆小。

季严凛看清她的动作,轻笑了声,伸出手。

晚上六点多的徽城,夜幕已经彻底降临。房间里没开灯,他们就借着阳台外院子里的几盏彩灯照明,牧念河心怦怦跳着,看向季严凛脸上打下的斑斓光影。

他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的亮,也格外的危险。

曾几何时,当她结束完一个项目,睡到昏天黑地醒来时,身边总是空无一人。

死别之后的孤寂无人能够轻易抚平,她只能独自将所有情绪内化,而不去向亲密关系中的人索取温暖填补自己。

她从未叫奇雩陪过自己,他也从没有在这种时刻出现过。

而此刻,夜是最好的掩饰,她的手腕被拉近了一些,连带着她整个人。

脚尖碰到了脚尖。

谢临东的溪岸庭院迎来了一月份第一波的流量高峰,是奚焉摇来的朋友。

来的都是些年轻人,闹嚷着要在后院烧烤,没一会儿就架起了炉子,点着了火。

音响里放着当下流行的乐队歌曲,几个人在副歌部分载歌载舞,南方多少数民族,艺术细胞发达,男男女女唱跳在一起,好不热闹。

谢临东和奚焉在楼下喊她。

“念河姐,快下来玩儿呀,我们一会儿要围篝火啦!”

但任凭他们如何叫她,二楼的灯始终没开,人也始终没应声。

一片寂静里,季严凛先换了气——

“想下去玩儿么?”他声音哑的要命,卷着几分情/欲。

他退开一点低头看她,但手还控在她后颈处。

牧念河眼睛发酸,被他亲的不住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将眼角都洇红了。

她摇头,软声:“不去了。”

这个样子还怎么去。

季严凛轻笑了下,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低下头,“好。”

下唇再次被含住,带着安抚与循序渐进的攻击。

牧念河在此刻,才算真正闻到了他说的烟草味。

第25章

彻底分开已是二十分钟后, 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着,像到点的南瓜马车,提醒他们是时候该结束了。

牧念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沦陷的, 她一贯谋定而后动, 但此刻却无法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因为身体已经比脑子不知快了几百步。

手机还在震动, 无人响应。她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缩着肩膀在含弄中后退。季严凛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原本用力控着, 她后缩,季严凛微微掀开眼眸,气息幽沉。

“怎么了?”他声音哑的厉害。

“你接电话。”她虚声回应,趁机推开他。

身前抗拒的力道加重, 季严凛也不再揽着她,松了手。她立刻忙不迭的往卧室躲,借口自己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客厅借给你。”她说完就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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