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91)

作者:银河客 阅读记录

“看来你都安排好了。”齐司辛放下心来。

牧念河点点头,既然决定要走,就不能糊弄。

临近四月末,他们俩终于举行了婚礼。

季严凛买下了京北市最大的空中花园用作婚礼场地,同时告知方桓,除了邀请名单上的人员,不许媒体拍摄,不许未经审核的人进入场地。

季槐清端着一杯巴拿马咖啡,一身某香家限定高定,坐在花园一角古希腊风格石柱下的小桌旁,快速滑动着手机:“说是不铺张,也不占用公共资源,可是你看看,网上全是讨论念河姐的。”

这场婚礼看似低调,实则在京圈引起了不小的地震,人人都翘首以盼,想看看那位季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却被挡的严严实实。

齐司辛正在悠闲的太阳,最近在季严凛的帮助和齐戌的默许下,她逐渐在齐家站稳了脚,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休息一下。

她知道,季严凛会帮忙,完全是顾念着她是牧念河朋友的缘故。

“人不都这样么?越不想他们知道什么,就越要窥伺。”齐司辛帮着季严凛和牧念河说话。

季槐清笑:“你这话说的对,就是窥伺,只可惜了,窥伺也没用。”

她俩作为新娘的好友,必然在邀请名单内,但季家的其他人和齐家的其他人就未必了。现在谁不知道季家的小季总风头无两,不仅成了季氏的实际控股人,就连云缆也是他一手创办,能进入这场私人婚宴的,必然是季二及夫人有极深交情的。

“对了,我刚才去看了眼名单,那个叫如希的小明星也在名单里,听说是念河姐的朋友?”

季槐清表情多有些不屑。她想不通,一个靠金主上位的女明星,怎么就能成了二嫂的好友。

“那是念河的自由,别管了,也别表现出来什么,放平心,当自己人看。”

齐司辛知道的比季槐清多一些。

这个叫如希的前几天刚和她小叔闹过一场,说哪怕身败名裂也不愿再做他养的金丝雀,她小叔气急了,将人关在家里几天没让出门,昨儿才刚放出来。齐司辛现在跟公司老人学着,心思也慢慢变的深了些,她知道有些事儿不是光看表面就能看出来的。

不论世道怎么变,女人都蛮难的,齐司辛嗤笑一声。

“你现在是真不一样了,说出来的话很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女霸总。”季槐清新鲜的看向好友,她眸中还是纤尘不染的天真。

春日的太阳很温柔,没有那么烈日炎炎,齐司辛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下,将精致的白是西装外套挡在脸上,再次仰靠在座椅,迎着太阳:“人总要长大,也总要改变,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季大小姐命这么好的。”

...

中午十二点,婚礼正式开始了。

牧念河这边还好,方景尘一家、二姨一家、弟弟牧守星、如希、齐司辛,就连季槐清也作为她的朋友出席,季严凛这边则冷清许多,他没有至亲,最亲的大约是方桓和谭教授,再然后便是云屹,还有云缆科技的几位研究员,季老太太因为他前些日子的“趁火打劫”,直接赌气放出话来,说没这个孙子。

季严凛知道后也就笑笑,没再说什么。

入场前,牧念河搭着牧守星的手站在入场口。

她并没有穿设计繁杂的高定婚纱,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婚纱连衣裙,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踝,手中捧着一束明黄色的玫瑰花。

简单,干净。

牧守星站在她身旁,他看着眼前那条用玫瑰花花瓣铺就长路,还有尽头处站着的姐夫,不由的紧张到轻颤,他把小臂抬起来,深吸一口气:“姐,我送你过去。”

父母没来,他这个做弟弟的必须负起责任。

但牧念河笑笑,拍拍他的小臂,“谢谢你守星,但我要自己走过去。”

她不是物品,无需交接,这条铺满玫瑰花的长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自己心甘情愿的、自由自在的走向她爱的人。

婚礼进行曲在播放,迈上台阶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牧念河想起小时候玩过家家,院里的小孩总会“噔噔噔噔”的哼唱婚礼进行曲,但她从没有参与过,也从不认为这种音乐会与她有关。

与原生家庭的切割是她人生的必修课,分离、破碎、重塑、寻找自我,再搭建起健康的家庭观与人生观是她一生的课题,也是一个孤独的课题。

即便曾经和其他人谈婚论嫁,她也从未想过那个人能承载她过去过于厚重的人生。

但此刻,她走向季严凛,忽然有一种幸福终于降临的宿命感,她的人生路,竟然会有另一个陪她一同走了。

真好。

季严凛站在花路的尽头看着她慢慢走过来,血液里的跃动却越来越迅速,于是他向前迈步,走向他的新娘。

他想去接她,而不只是等待。

“天呐...”

季槐清抓住了齐司辛的手,忽然有点感性的想哭。

齐司辛也觉得感慨,她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谈婚论嫁的男人,忽然就有些佩服他。

她的出生比他强些,却没他这份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方景尘是主婚人,在发表讲话时几次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方桓着急上来补位,帮季严凛控场大局。

方桓今天不是以下属的身份来的,是作为季严凛的家人来的。

牧念河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也红了眼眶,差点花了妆。

也许她和季严凛的亲缘关系真的很浅,不被疼爱,不被理解,但是还好,他们拥有了新的家人,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晚上的晚宴在帝辉大楼顶楼举行,据说以后也将是云缆从港区总部迁回京北的商业大楼。

晚宴要热闹的多,也更加的功利现实,牧念河看着季严凛气场与姿态转换,他不再是她熟悉的样子,他再次变成了商人,与人推杯换盏,相互客套。

“去休息吧,不用理他们。”

季严凛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私心不叫她管什么礼数,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那次是开玩笑的,哪能真就这么离场。”她再社恐不懂事,也没有撇下一宴会厅客人的道理。

但季严凛不以为然,“我的地方,我老婆最大。”

开完场便将她推了出去,同时将她与充斥着赞赏、羡慕、嫉妒和种种不屑的窥伺隔绝。

牧念河心里暖暖的,也不强求,端了杯香槟去了露台。

快五月了,夜风很舒服,牧念河散了扯着头皮的盘发,任由青丝滑落,铺散在后背上。

“好兴致。”云屹一身酒红色礼服,也端着一杯酒出现在她身后。

牧念河回头看了他一眼,静了下,开口道,“你是来给我讲故事的。”

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云屹诧异扬眉,“你怎么知道?”

牧念河笑笑,“你请说吧。”

看她如此平静,云屹反倒有一种保守着秘密被泄露了一半的失落感。

于是他向后捋了把头发,故作潇洒:“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当初卖了第一家创业的公司的事儿。”

牧念河偏过头,心跳开始加快,但依旧一脸平静的示意他继续。

“那笔钱给你父亲了。”

“当年你爸公司破产还欠了一大笔债,甚至有牢狱之灾,他卖了你祖父祖母的古董和家产依然不够,就求到了季家。”

“然后呢?”

云屹有意卖关子,见牧念河着急催促才继续说。

“季老爷子多心狠的人,知道季严凛有本事,不好掌控,心里还惦记你,便和他做了个交易。”

牧念河感觉整个嗓子都在发烫,干涩的接话:“老爷子要他卖掉自己的公司,就答应给牧回白还钱,对么?”

云屹点点头:“没错,他护照被扣了好几年,回不来,就算回国也一无所有,只能趁着过年时候回来给他父母上坟偷偷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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