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92)

作者:银河客 阅读记录

你们刚搬去沪市那一年,他知道你爸有意带你上酒局,人都要气疯了,他舍不得你受苦,但也没办法,受制于人的私生子,手里没多少钱能给他造。于是回来以后便和我商量,说想把那小公司卖了,回去给季老爷子卖命。”

少年心血付之一炬,只是为了她。

牧念河声音涩然:“那时候我刚满十八岁,牧回白不愿意供我读大学,带着我去了酒局,但那个酒局最后也没成,第二天牧回白账上就收到了钱,条件就是要把我接回家,供我继续读书。”

牧念河低头吁出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可眼泪还是吧哒吧哒的掉了下来。

原来是他,竟然一直是他。

牧念河心里的酸涩全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人生有几个七年呢。

无望的等待,不求回报的付出,独自在异国熬过一个又一个冷寂的夜晚,那七年季严凛是怎么过的?

晚宴结束已经近十一点,季严凛喝了不少酒,司机送他们回明庭湾。

他酒喝的有些多,歪歪扭扭的靠在她肩头。

“喝这么多,难受吗?”

牧念河扶着他的头,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另一只手探过去帮他揉着胃。

她快心疼死了,但云屹警告她,不许她和季严凛说,她一腔心疼表达不出来,只能憋着,更轻柔的抱着他。

“还好。”他一身酒气,喝的多了,人也疲乏,凑到她跟前亲她的时候竟有些难以名状的委屈。

“一晚上跑没影儿,让你去休息,你还真就不来看我一眼。”

牧念河顾及着司机在,伸手摁了下按钮,隔板慢慢上升,等完全闭合好,她才不再推着身前要扑过来的人。

“我看你在忙,就没去打扰。”

季严凛的吻已经顺着下去,她扬起脖颈,抱住他的头,感受着脖子上的湿热吮吸。

“以后你出国了,可不能这样,我再忙也会接你的电话,你不能太为我着想。”他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呼吸有些不畅快。

牧念河眼中泛起生理泪水,“知道了,你先别,等回家再说....”

季严凛埋着笑了下,“放心吧,过过嘴瘾,我酒劲儿还没过去,不能把你怎么着。”

重新给她把衣服整理好,抱人在腿上,紧紧抱着。

“像梦一样,我真的娶到你了。”他感慨。

一晚上觥筹交错,闹哄哄的不知几分真心的祝贺,只让他觉得心烦,再没有什么比抱着她更让人觉得踏实。

“都领证好几个月了,你现在说这个话会不会有些晚。”牧念河好笑的捏他鼻子。

季严凛抓下她的手,摇头,“那不一样。”

牧念河问:“哪里不一样。”

“我十九岁第一次见你,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场景,那就是我们的婚礼。”

见牧念河惊愕,季严凛笑了下,又说,“我第一次在你祖父家梦遗,想的是...”

牧念河捂住他的嘴,红了脸,“别说了,我那时候才十七岁。”

季严凛笑着亲她的手心,“所以啊,我第一次见你,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领证算不得什么,那只是人类用来保护财产的证明。但婚礼不一样,我想要有人来见证我的爱。”

季严凛和她是不一样的,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肯定,但季严凛需要。

他孑然一生的度过了许多年,无人疼爱,无人在乎,尽管装的再不在意,也有想要炫耀的时候。

他想告诉所有人,他也有爱人和家人了,他娶到了他年少时一见钟情的人,更幸运的是她也爱他,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

牧念河轻轻嗳叹了声,心疼的抱住他,“对不起,我只在乎了我自己的感受,或许这场婚礼应该更盛大一些。”

“没关系。”季严凛将她楼的更紧,“已经足够了,你开心比一切都值得。”

季严凛喝了不少的酒,牧念河和司机一起将人扶了进去。

牧念河帮他脱鞋脱衣服,拿换下的脏衣服去洗,被人拉住手腕,“去哪?”

“去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

他醉的迷迷糊糊,却不愿放手:“快点回来。”

牧念河弯腰轻吻他的眉心:“好。”

五月,牧念河又刷了一次雅思,7.5,她比较满意的分数,整个人也松快了不少。

自婚礼之后牧念河出席过几个推脱不掉的晚宴,季严凛去港区出差,季槐清陪着她一起去,但即便如此,有些难听的话还是进了她的耳朵。

“原来是牧家那个,我当是是谁呢,这么如珍如宝的,原来是破落户家的女儿。”

“哎呦,你说人家没落,可人家有手段啊。季严凛现在的身价,连季如絮都比不上,私生子的出身,却能把一手烂牌打成这样,不得不说这位牧家大小姐真是会投资。”

“暴发户出身当然会算计了,不过也没什么礼数,他们结婚晚宴那天,人家露了一面就没影儿了,好大的架子。”

“但你还别说,这小姑娘真聪明,会钻营啊。”

季槐清在一旁听的生气,好几次要上去理论,被牧念河拉住。

牧念河笑,不理解季槐清为什么这么生气,“不疼不痒的,就让她们说呗,和她们生什么气。”

她情绪一向稳定,甚至稳定的有些冷淡,这种不痛不痒的外人攻击,基本不可能激起她一点波澜。

但季槐清和她不一样,霸气直言:“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我没听见就当没说。但在咱们面前,这些话就一个字儿都不准说。”

季槐清的大小姐脾气是谁都拦不住的,牧念河一个没留神,就见她直接上手扬了几个贵妇人的酒,场面一度混乱。

这件事儿后来被季严凛知道了,他没说什么,可第二天,季槐清就收到了她惦记许久的最新发售的保时捷。

牧念河和季严凛打电话,不赞同他的行为:“你这样会把你妹妹惯坏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季严凛不以为然:“我觉得你应该和她学学,作一作,多可爱。”

作什么作!

牧念河发现季氏兄妹都很难说通,咬牙切齿:“季严凛,以后孩子的教育你别管!”

圈里明里暗里说牧念河攀扯的话不少,季槐清出手或不出手都不重要,因为流言总是止不住。

但是季严凛却偏要在这上面费功夫。

云缆迁回京北,搭着时代促动科技发展的新风在帝都乘势而起,季严凛身价连续翻滚,虽不及首富,但在三十岁之前能有此成就,在亚洲区已算了不起。

于是国际杂志MESTER拍摄全球顶尖青年企业家成神画册,首邀季严凛,他将作为唯一的亚洲人登上封面。

安贝缇再次前往中国,这次她将作为MESTER的艺术总监采访季严凛。

“季,很高兴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将你和一位女孩的合照一同放在版面上,这看起来是你们的十七岁?”

帝辉大厦顶楼,季严凛穿着休闲,架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

他接过安贝缇手中的那张青涩双人合照,这是他前几天在以前的相册里找到的。其实原本的照片里还有牧老爷子和牧老夫人,但被他私心P掉了,只留下了他们。

“她是我的太太,那时她十七岁,我十九岁。”

十九岁的他从未真正拥有了牧念河,哪怕是一张照片,他拥有的也只是一张人工合成的照片。

“天呐,原来你和牧小姐从小就认识了?”安贝缇惊讶,“你们恋爱十年了吗?”

这个问题很刁钻,方桓想提醒安贝缇换一个问题,却被季严凛打断。

他看了眼落地窗外,阳光和煦,晴空万里,不由得笑了,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已经有七年没见了,我暗恋了她很多年,半年前,我们才真正在一起。”

安贝缇笑了,将录音笔收了起来:“这听起来更浪漫了,可以多讲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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