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纸老虎(19)

那个女人手里撑着一把大花伞,穿着红色紧身短裙,脸上的妆被汗水浸糊了,一头长鬈发杂乱地披散着,最让齐千夏感到佩服的是——那个女人脚上还穿着红色高跟脚!

我的天啊!

这女人以为她上夜店吗?真的很夸张耶!

看到这个女人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装扮,齐千夏不禁想到自己那套埋在衣柜底层的名牌套装和卡脚的名牌鞋。

她一个月前也是穿成这样来爬山的吗?真丢人啊~~~~~~~~~~

相信当时巴那思的感觉肯定跟她现在一样,认为这个女人是都市来的疯子,才会穿成这样来爬山,要不然就是迷路……

啧……不对!她收起看笑话的心态。

有了自己这个“前车之鉴”,她相信这个女人不可以是单纯地来爬山或是迷路。

没人会迷路,还能找到这栋木屋。

齐千夏双手环胸,冷着脸,防备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不速之客,眼底因为认出来人而有了领悟。

就算她脸上的妆花了,齐千夏还是认出了这个女人是巴那思的未婚妻。三年前,她的脸出现在各大媒体杂志,更别说有段期间她的脸还跟内衣画上等号,想认不出来都难。

气喘吁吁的吕佩霓终于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是个女人,她之前远远地只看到这个人的穿着,还以为是个小男生呢!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吕佩霓一脸高傲地质问,一副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齐千夏挺起健美的身躯,气势不下于她。“这里是私人土地,你走错路了。”

这个女人有一张美艳的脸,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绝对是凹的,但是打扮俗丽,看起来没什么气质,虽然个子不高,气焰倒是很高。

“我才没走错路!我是来找这间屋子的主人,我是他的未婚妻!”吕佩霓虎视眈眈地瞪着齐千夏。“你又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你是这个屋子主人的未婚妻?”齐千夏不理会她的问话,老神在在地反问。“那我头号你,这个屋子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穿着巴那思的旧衣物,虽然无法跟光鲜亮丽的高傲女人相比,但是她齐千夏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

想在她面前摆谱?门都没有!

“穆丰!”吕佩霓鼻孔朝天地回答。

巴那思果然是穆丰!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巴那思如果只是单纯的巴那思,那他就是属于山林,属于她一个人的巴那思。

一旦跟穆丰扯上关系,一切就变得复杂,毕竟穆丰不是普通人,更何况还牵涉到一个“未婚妻”!

虽然她是为了寻找穆丰而遇到巴那思的,但她现在却希望巴那思只是巴那思,不是任何其它人。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巴那思会排斥“穆丰”的存在了,因为“穆丰”这个角色虽然名利双收,却容易招来豺狼虎豹。

既然巴那思不愿再当“穆丰”,那就让“穆丰”永远消失吧!

“这位小姐,你找错地方了,‘现在’这里没有一个叫做穆丰的人耶!”齐千夏转头指着木屋。“那栋房子是我的,我是个地道的女人,不可能有你这个未婚妻,你搞错了吧?”

“你胡说!”吕佩霓气急败坏地大叫。“这里明明是穆丰的家!你这个野女人把穆丰藏到哪里去了?”

“就跟你说这里没有穆丰这个人,你是听不懂国语吗?还是存心来乱的?”齐千夏一脸“秀才遇到兵”的无奈,完全将吕佩霓当成无赖看待。

“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打烂你的脸!”吕佩霓气炸了,冲上去就想给齐千夏一个巴掌,但她才跨出一步,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两只大野兽吓到,放声尖叫。

“啊——有怪兽!救命啊——”

似曾相识的场景,齐千夏想到自己也曾像吕佩霓一样抱头鼠窜,忍不住觉得好笑。第一次看到“黑白无常”的人都会被吓到,但其实他们是很善良友好的玩伴兼保镳。

“吼……呜嗯……”“黑白无常”一左一右地守住齐千夏,对着吕佩霓露出吓人的尖锐白牙,发出威吓的低吼。

吕佩霓举起手上的大花伞当武器,对着大狗猛挥猛打,更是让大狗发怒,作势要咬人。

“不要打我的狗!”齐千夏知道“黑白无常”没有命令不会攻击人,但是眼前的疯女人却有可能会打伤狗,因此气愤地想要夺下她手中的伞,但是吕佩霓死不放手,两个女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你们在吵什么!”一个冲天的怒吼喝住两个女人的动作,背着光站着的巴那思,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更加吓人。

一听到巴那思的声音,齐千夏暗叫着“糟”,他干么不乖乖闭关,跑出来做什么?

“穆丰……”惊吓和恐慌爬上吕佩霓的脸,然后闪过贪婪、阴沈和决心,短短几秒钟,她的脸过五、六种情绪,比川剧的变脸还精彩。

吕佩霓的脸部表情没逃过齐千夏的眼,赞叹吕佩霓变脸能力之余,对吕佩霓更多了一分提防,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这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上山,一定有什么企图。

“穆丰……”吕佩霓赶紧用手梳理头发,换上一张千娇百媚的美丽笑颜,扭腰摆臀地朝着他前进,然后扑进他怀里。“人家好想你喔……”

看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扑到巴那思的怀里,齐千夏的炉火快速燃起,气盖山河地一步步走向巴那思,一把推开吕佩霓。

“你找错人了!”她取代吕佩霓的位置,紧紧抱住巴那思的腰,捍卫自己的所有权。“他不是什么穆丰,他是我的男朋友,巴那思!听清楚了吗?”

打死她都不相信吕佩霓是因为想念巴那思,如果真的想念,怎么会卖了画就一走了之,留他一个人在医院,三年之后才上山来找人?骗她是三岁小孩呀!

敢抢她要的男人,找死!吕佩霓的媚眼闪过杀机,但随即换上柔弱的神情,可怜兮兮地朝着他诉苦告状。

“穆丰,她是谁?她好凶喔,刚刚还想打我呢!要不是你出声救了我,我可能就要被她打伤了呢!”看她以后怎么算账,哼!

“你……”打人竟然喊救命,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阴险女人哪?齐千夏气得想跟她理论,却被巴那思按住,她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一片阴影。

她读不出他的心思。

“这里没有穆丰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巴那思平静无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巴那思一眼就认出吕佩霓了,她的外表完全没变,还是一样艳丽漂亮,但她的蛇蝎心肠却让他彻底反胃。

跟清新脱俗的齐千夏相比,吕佩霓就像是没干净的调色盘,艳丽有余却不耐看,看久了会让人生厌。

奇怪,他当年怎么会看上她,甚至还跟她订婚?他当时的眼睛绝对有问题!

吕佩霓这次上山来找他,一定是某人在背后操控的,只要循着吕佩霓这条线,一定可以逮到另一只幕后大黑手。

当年他出院后,动用关系找寻梁钰人和吕佩霓的下落,但都没有消息,传闻说他们拿了卖画的钱后逃到国外逍遥去了。

原以为他设下的诱饵不够甜才无法让他们上,还好,终于让他等到了。

“我没找错人,你就穆丰没错,你一定是因为失去记忆才不记得了,对不对?”吕佩霓期期艾艾地确认。

“你怎么知道?”巴那思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几年来暗中布下的“饵”总算被咬住了,他终于可以抓住当年意外的幕后黑手——梁钰人!

梁钰人是他的前经纪人,也曾是他的好友,两人相识超过十年的时间,却仍抵不过“钱”的诱惑。

当年他会出车祸,就是因为车子的煞车线被人动了手脚,而他敢百分之百确定,动手的人正是吕佩霓和梁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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