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268)

“以你对漓的爱护之情,看到我和他如此亲密,定然起了想要撮合我们的心,所以你不愿承认与我之间的肌肤之亲,我敬你之意,愿以救命之恩相待。”酒喝多了,话自然也多,一直放在心头的事,忍不住的会流泻,会倾倒,甚至会指责。

在雪山那一刻,她顷刻间领悟了他的心思,也感激于他的付出,冷淡相处是对他的尊重,对他所作出的选择的尊重。

“那你今日又何必问?”他咬着牙,瞪着她的眼神有一丝愤恨。

她慢慢的靠近他,带着一种凛然的气势,双瞳带着侵略的光芒,就连他也忘记了躲闪。

站在他面前半步的位置,近到可以轻易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她抬起头,“我今日提到风琅琊的时候,你表情怪异;当我提及凤翩的时候,你的表情失态了,甚至急着要离去。”

望着那双眼,单解衣轻轻开口,“我只想告诉你,你既动情,就不该将我推给漓,这于漓也不公平,我有家室牵绊,亦非良配。”

酒劲,有时候是能吐露很多真心话的,但是这一次,她也自私了。

她没有说,自己与漓只是知己之交,更没有说,她对着肩负着责任坚强的男儿,也动心了。

当两人相拥的那一刻,当他紧紧抱着自己,眼中流露出害怕失去的神色时,她心头涌起的,是怜惜。

这种怜惜,与同情漓的折磨苦难不同。

她想的,是替他扛下所有的一切,不希望他再承载更多。

但是她不能,因为她有家室,而楚濯霄的性格她太清楚,他不能容他人存在,他太需要拥有一份属于他的牵挂,她不合适。

楚濯霄的自尊,是绝不允许在被自己这样戳破心思之后,还会继续刚刚萌芽的情思。

在此刻斩断一切,似是最好的选择。

“我浪荡江湖,风月无数,楚大宫主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带着几分醉,笑的肆意,“我夫婿单凤翩,容颜天下无双,武功盖世,更难得的是对我温柔体贴,更为我经营着整个单家,所以我与漓,与你都不合适。”

楚濯霄的表情几番变幻,“你太看高你自己了。”

“那就好。”单解衣懒懒的笑着,“我就怕楚大宫主要我负责呢。”

“不敢。”楚濯霄轻哼了声,“既然‘紫衣侯’记得欠我一命,那就为我寻出仇人,勾销前账。”

“好啊。”她满不在乎的应着。

楚濯霄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她目送着,那酒意熏染的目光,在他转身的刹那,已然清明。

“你这又何必?”她的身后,月影拉长着白色端坐的身影,公子如玉,和暖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没什么。”她随意的回答着,走向自己的房门,“夜了,睡吧。”

“你和他,都太习惯为别人着想,你分明是知道自己给不起他要的,宁可他看轻你看低你,也不要他承受情伤,越早逼退他,越少受些折磨。”他的声音,缓缓流淌在她的身后。

就在方才,她以这种看穿一切的语调逼的楚濯霄毫无退路,转眼间,她就被同样的语调揭穿自己的心思。

她的手停在门板上,忽然回首嫣然,“为什么不说是我根本不想负责任?”

“你是在逼他还是在逼自己?是怕自己也放不下吗?”楚濯漓的脸扬在月光下,眼神清透,“你察觉了他每夜都在你的房门外静守,你无法视而不见,你害怕自己会越发的感动,不见才会不念,那你不该继续帮我们的,远离才是上策,你偏偏做不到了。”

她无声沉默,苦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强大?”

楚濯漓无邪淡雅,折了朵梅花在指尖,轻嗅,“我是‘风云录’上的人,似乎不是太差。”

人影,遥遥对望。

花前,月下……

忽然同时笑了,两人的笑声交融,飘洒开。

陶涉,黑道三十六盟的总瓢把子,据说十八岁入江湖,历经四十余载的风雨历练,早已成为了他人心目中不可逾越的标志,他的成名不在于他的武功多高,身手多好,而在于他的制衡与团结。黑道本就是个没有规矩,不在乎道义的存在,而他以一己之力,不仅仅将黑道数派团结整合,更让无序的小门派联合起来,行程了与白道抗衡的力量。

或许他人武功上能超越他,但是威望名声,想要压制他却是极难,更别提他犹如狐狸般的为人处世之道,在白道各大门派中也是深受敬仰。

他的六十大寿,早早提前数月就有江湖中人开始张罗送贺礼,即便他不想张扬这寿宴,在众人的热情中,也不得不大张旗鼓。

请柬,早在月余前就开始送出,寿辰当日更是贺客盈门,不断的有武林人士往来,门前负责接引的人忙的不亦乐乎,那抱拳的双手就没放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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