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154)

那女子又是一怔,默默地低着头。他在心中失笑,那年落雪堆着热情的笑脸,何时如此娇羞?他倒是还是喜欢那时的她。

他执意要去下聘礼娶她,恭亲王错愕又觉得人之常情。一见倾心,理解。可堂堂世子娶一小小偏州的知州之女,有*份。她劝慕屠苏纳妾,被他固执拒绝。只因他早知,他是为三皇子而生,分出来的感情很少,他几乎把所有的感情倾注在她身上了。

他想对她好。

发疯地想对她好。

因这事,他下聘礼之事耽搁了。他怕她有所误会,认为是他故意调戏她。他想找机会跟她道明,苦于没有机会。官家小姐岂能见陌生男子?即便他是世子也不行。但他害怕她误会,他再次失去理智,夜探知州府。5 R4 x6 @5 `4 。( T0 U. I$ V他随手抓了个丫头,带他去找知州之女。那丫头领他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他探头看去,只看见她的背影,她正在沐浴。他的心骤然锁紧,不争气地别过脸,手心也冒出了汗。真是如书中所说,肤如凝脂……“小姐,夫人催你了。”远处,有人唤着她。他未来的妻吗?他心中油然一股甜蜜。

可那女子转脸的刹那,他更是愣怔。那女子笑得妩媚,微斜着脑袋享受着把头倚在浴桶沿边上。

不是他的“白”,虽然姿色更甚。

他自责,他怎会为别的女子心动?他恼羞成怒,斥责带路的丫头,丫头委屈地说:“老爷有二女,她是大小姐,白芷。我并不知公子要找的是二小姐。”

夜探知州寻知州之女,被误认登徒子,当然是觊觎美色。白芷姿色绝对在白芍之上。

一向勇谋的他,落荒离开。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慌张离开。

他想赶紧下聘礼,与白芍定下来了。可是王妃也不松口,只有做小妾,别无他想。他唯有妥协,若不然,毫无机会。他下聘礼的那天,未见到白芍,却见到白芷了。她蹙着眉,扁着小嘴,心有不甘地问他,“我不同意,你为何看上我妹妹,而不是我?”

他觉得这女子甚是有趣,又为她的嚣张嗤笑。

他与她从未见过面,说这番话,有点怪。他反问,“我若纳你为妾,你愿意?”

“愿意。”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慕屠苏被她的答复吓着了,“我与白姑娘从未见过,如此糙率?”

“你不记得两年前灯会上,你为我猜出灯谜的事情吗?”

他这一生上心的只有两件。

一是,助三皇子登基

二是,和他的“白”在一起。

其他,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不过,他小看了这女子的偏执,与他一样,偏执的要和某些人在一起。在他大婚的前一晚,下药与他欢爱一场,次日捉奸在c黄,他百口莫辩。新娘当即换人。他娶了不是他执着的女人,违背了他的夙愿。

即使,他在他的心底,有点莫名的感觉。他对白芍并无过多的感觉,只是想完成一个任务。对她好,就像那个飘雪的天气里,她带着热情的笑脸递给他热乎乎地包子,捂热了他那颗行尸走ròu的心。

他对白芷有种异样的情愫,他不懂的情愫。他厌恶她看他时,热忱又炯炯的目光。他厌恶她即使遭到他的冷眼相待,还是朝他露出微笑的脸。更厌恶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更厌恶的是,他发现自己一日不见她,心脏就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不安,让他心烦。于是,他对她更冷漠,更冷眼相待。每次瞧见她受伤的表情,他又害怕她会离他而去。他是一颗棋子,只有被利用。所谓的关怀与爱,都是想利用他。他问过她,他如此待她,为何还要对他这般好,出于何种目的?

她扬着对他满脸痴迷的样子,“我爱你,我的目的就让你爱我。我们相爱。”

他笑她傻,更笑当时听到这话心在颤抖的自己,更傻。

他出征受伤醒来,每次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总是她。她是个娇弱的女子,双手不染阳春水。自他开始出征,她寸步不离,为了有了好的身子,不被他抛弃,她勉强自己和士兵们锻炼,浑身都是伤。他全看在眼里,很厌烦,很心疼。

他每次与她欢爱,总会弄疼她,他只是想让她害怕亲近他,可她总会紧紧抱住他,流着泪,任他在她身上驰骋。她怀过几次身孕,头几次她试图说服他,皆无果,被残酷堕胎。后来她学着聪明了,每次欢爱过后,她都会自觉喝下避孕汤药。

她的自觉让他恼火,在c黄笫之欢上,更残酷对待她。

慕屠苏知道自己的“白”竟是白芷,原由是她绣的描金大牡丹方帕。那日不过是闲暇无聊,首次去踏入她的房间,她那个时候在女红,就那么凑巧刚刚完工,他看见她帕子上娟秀的“白”字。那种情绪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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