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墙(22)



怕呛就不要抽烟了嘛!晚潮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少管闲事,她再一次严厉警告自己,不要再犯贱地跑去闲cao心。

“晚潮。”荆劭终于开口了。声音虽然低,可是周围太安静,所以听得分外清晰。

晚潮竖起了耳朵,不出声。

男人这种东西,太宠他是不行的,一定要让他知道,不尊重别人就要付出代价。

“晚潮!”荆劭只得提高了声音。她怎么没反应?是没听见,还是生气不肯应?

晚潮万不得已地“嗯”了一声。有什么话就快说,她又不会死赖在这里不走,吞吞吐吐地干吗?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荆劭按熄了烟,声音里有一种陌生的味道,像埋怨又像怜惜,还有点一贯的拿她没辙,“都十二点了,还爬起来热牛奶。”

晚潮绷紧的肩膀忽然放松。

还以为他要跟她说什么,原来……不过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委屈,只好闷声不说话。

“怎么都不答应?是不是还在生气?”荆劭的声音从她背后传过来,“算了,都是我的错成不成,为这么一点小事,咱们实在犯不着闹成这样。”

都是他先挑起事端,现在还说这种话。晚潮恨恨地拉开微波炉,拿出牛奶,越来越觉得自己没记性,下午刚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现在被他三句两句,又说得心软。

为战之道,你进我退;不行,绝对不能再纵容他了。

“喝牛奶又喝不饱。”他从她身后伸过手,拿走她手里的纸杯,“我帮你煮个面。”

“不用。”晚潮硬邦邦地拒绝,少来这一套小恩小惠,更何况,他煮的面……实在是不敢恭维。

“别闹了。”荆劭轻轻叹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已经够烦的,还要哄你到什么时候?”

他、他!晚潮的脸蓦然在黑暗里烧红。这混蛋,敢这样摸她的头?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后颈一阵苏麻。

“少动手动脚,我们又不熟!”她恼怒。

“你的头发不都还是我帮你洗的?”荆劭根本不以为然,“怎么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那个时候——晚潮哑然,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不一样!可是连她自己也不敢去想,那时跟现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去煮面!”憋了半天,才从齿fèng里迸出三个字。真是败给他了,算了算了,这笔糊涂账,怎么扯得清。

荆劭去厨房煮面了,只剩下她站在客厅里,听见水噗噗开了,香气隐约传来,这次他煮的还是巧面馆香菇炖鸡面。她想起第一次走进这里的那个晚上,他煮的那碗面,难吃得很,荷包蛋太老,汤太咸,可是热乎乎地吃下肚,浑身都暖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还是第一个、也是惟一的一个,给她在深夜里煮过一碗面的人。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很没劲,就连煮面,都只会煮这一种。换个口味也成啊,葱香排骨面、翡翠鲜虾面、雪菜ròu丝面……他干吗就只认得这种香菇炖鸡味?难道就连这泡面,也是钟采曾经爱吃的口味?

晚潮咬了咬嘴唇。明天就去超市,把他冰箱里的泡面统统都换掉。

可是这念头钻出来,连她自己也是一呆,这是做什么?她到底是在跟谁较劲啊?钟采?不会吧!荆劭这种没情趣又不温柔的男人,才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

“面来了——”荆劭端着面出来,“怎么还不开灯?”

“你的灯,我怎么敢随便开。”晚潮坐在沙发里,他刚刚坐过的位置,“万一弄坏了,不晓得会不会又刚好是钟采的东西,那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脸上一热,狠狠捏了自己手心一下,有病啊谢晚潮?听听你那什么语气,傻子也听得出来你在吃味。

但荆劭真的就没听出来,“你这叫做得理不饶人。”他当晚潮还在生气,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当心烫。”

晚潮呆呆地看了他半分钟。算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吃面。

“怎么样?”荆劭期待地问。

“什么怎么样?”晚潮嘴里塞着面,不知道他说什么。

“面啊!”荆劭说,“上次你不是说汤太少,荷包蛋又太老?这次怎么样?”

“唔。”晚潮费劲地咽下一口面,“很有进步,汤水足、滋味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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