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180)

若是旁人,看见此等绝色额头流血,怕早就扑过来怜得惜玉一番。但猫儿却是见惯了血的人,觉得额头坏了也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扫了一眼,转过身,继续睡。

男娃从来没被人这么忽视过,当即操起落在地上的硬枕头就向猫儿扑来,狠狠砸下!

猫儿哪里是吃亏的主儿?一向都是她霸王来着,今天却无缘无故被别人砸,那是说不通地!

所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猫儿瞬间回了一拳,将那小子掀翻倒地。

男娃只觉得呼吸一滞,脑袋空白了半刻后才渐渐找到知觉。也顾不得所谓的疼痛,在恨极中,若撕咬小兽般呼啸而起,再次扑到床上,与猫儿扭打到一起。

猫儿被这不要命的小子激怒,便下手时却留了九分力道,然而自己受伤的左脚却被男娃一抓痛锥了心,当即反扑了上去,举起拳头就要冲其脑袋砸下!

男娃被猫儿凶红了眼睛的样子骇到,只觉得呼吸一滞,这数日来的委屈就这么生生被引了出来,竟呜咽一声,闭上眼,哭了起来。

猫儿被男娃的泪水刹到,这拳头是砸不下去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男娃在屋中掉落泪花儿,终是不太自然地伸出手,推了推男娃肩膀,哄道:“小小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不丢人啊?”

猫儿这一说不好,那原本若珍珠般滴落的泪花儿瞬间变成瓢泼大雨,还哇哇地雷声轰鸣。

猫儿没见过有人这么能哭,那娆汐儿爱哭,却总是咿咿呀呀地一个调调儿,如今这个男娃简直是嚎啕大哭,貌似比杀猪还痛苦。

若说刚开始这男娃哭得是若雨打梨花,瑟瑟中美丽凄楚;那么这会儿,简直是马踏平原,轰隆隆一片混打战乱。

猫儿刚开始有点儿恻隐之心想要安抚,后又被吵得脑袋发痛,想要开口吼人,却见那男娃竟一边嚎着,一边偷偷用眼睛瞄了自己一下。见自己正在看他,又一口气憋了下去,将头往被子里一窝,捶着拳头闷声嘶吼:“不用你哄我!也不许你看!再看我就杀了你!”

猫儿咂舌,觉得这小子定然是委屈大了,不然不会这么哭。又想起他说被人推下山崖,想然也是个有番苦楚不得说的人。猫儿心中产生了同命相连感,虽然这感觉偏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她还是难得温柔了一回,伸手将那半大小子抱入怀里,以最淳朴的方式安抚着。

男娃被猫儿一抱,瞬间僵硬了身子,渐渐觉察出猫儿并无恶意,象征性的扭了两下,就这么安静地窝在猫儿怀中,慰藉着那份难得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当男娃觉得胳膊有些麻木时,这才抬头望向猫儿,却见猫儿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搭落在下眼睑上,安静得如同熟睡的蝶翼;小巧的鼻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若小熊般嗅着空气中清冽酒香;红扑扑的脸蛋似贪杯的猫儿般憨态尽显,泛着可爱的红晕;小巧的红唇微张,细微的呼噜声由里面溢出,毫无戒备地睡得香甜。

男娃视线顺着猫儿那毫无喉结的优美颈项一路下滑,终是落在猫儿貌似平坦的胸部,满是疑惑地望着,在浑然不察中伸手去触,却在即将接触到猫儿胸部时停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过头,就这么窝进了褥子间,将那微红的脸隐藏起来。

神秘岚琅因果劫(二)

猫儿贪杯大睡了一整夜,起来时已经是正午十分,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却没看见那个男娃。捶了捶有些痛的脑袋,拖着鞋子下了地,拉开房门,去了隔壁,也没看见人。揪了店小二来问,只说一早儿那男娃就出去了。

猫儿洗脸吃饭,只当男娃有事先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深交情,走了便走了。

正咬着牛肉片是,猫儿突然想起什么,一摸腰包,不出所料,钱袋子被那小子摸走了!还一个铜板也没给自己留下,真是一条白眼狼!

猫儿愤恨地想着,心道等再看见他,一准儿把他再扔那崖边去,让他自己走下山,免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口袋里虽然没了银两,但也不耽误猫儿大吃大喝,反正是绿林出身,这路上只要有人,她就饿不着,谁比她的事业还有优越性啊?

尽管如此,猫儿仍旧不太开心,有些恼自己识人不清。但转念一想,本就不认识,何来清与不清,还是算了,不再多想。

就在猫儿认真与饭菜拼杀间,门又被一脚踢开,那男娃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进来。将包裹往椅子上一扔,自己操起筷子,一点儿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还不忘扫描猫儿,责怪道:“又自己吃,撑不死你!”

猫儿这回吸取了教训,只要他准备开口说话,她就不咽东西;等他说完了,她才将口中牛肉咽下,惊讶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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