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2)

要说这生死一刻,花爹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那两条腿抖得没有一分力气,连逃都不会了。可即使逃,赤手空拳的人,又怎么能跑过狼?

就在花爹两眼一闭的等死瞬间,娃娃那清脆的咯咯笑声传来,诱得花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侧目寻去,但见较为隐蔽的避风洞穴旁,隐约藏着一个被包裹在小棉被里的奶娃,正咯咯地笑得欢实。

而那头凶悍的母狼,却温和地趴在小奶娃身旁,警惕地盯着花爹,用自己的狼乳喂食着小奶娃。

这一幕,完全震撼了花爹。每每想起,都感叹是小奶娃救了自己的命,是自己的福星。

小奶娃的笑声被狼奶堵上,吱吱吸得分外亮相。这……是小奶娃的第一口奶。

花爹在震惊过后,只想着如何脱身离开,但母狼的目光却嗜血凶狠地盯着他,怕是稍有异动,就会扑过来将其撕碎食之。

再者,即使花爹看见母狼喂那小奶娃,本性善良的心思仍旧担心狼性难驯,怕是下一刻就咬断了下奶娃的脖子,食其细嫩的血肉。

花爹大气也不敢喘,在腿恢复了三分知觉后,才想着做逃跑的打算。

就在花爹的极度紧张中,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狼啸,喂食奶娃的母狼当即支起身子,向远处眺望,却又焦躁地回过头望向奶娃,对着花爹呲起白亮的狼牙。

就在花爹以为这头母狼要先咬掉自己的脖子时,远处又传来一声呜咽似的悲鸣,那母狼当即飞扑而去,独留下花爹和奶娃。

花爹在母狼怕后,一咕噜爬起,抱起小奶娃就往家里奔。

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一鼓作气跑家后,做在炕上时,才晓得冷汗出透棉衣,腿上划开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花四娘吓得脸都变了色,急问:“这……这……这是怎么来?从……从哪里抢来的娃啊?”

花爹嘘了一口气,忍着痛,将来龙去脉简单讲给花四娘听,老两口一直认为,这孩子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福星。

若没这孩子,花爹今天怕是回不来了。

花四娘给花爹洗了脸,上了些草药,把伤口都包好后,老两口着就围着小奶娃逗弄着,看着那小小的、红扑扑、皱巴巴的小生命,心里就跟渗了蜜糖似的,笑得连脸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

把柴火烧暖了,将包裹着小奶娃的被子打开,也没发现什么类似字的东西证明身世,只知道这是个女娃,包娃儿的被子是好料子,八成是有钱人家的弃婴。

花四娘说:“这么好的娃儿,都舍得丢,真是造孽啊。”

花爹皱眉:“既然能丢,咱捡到了,就是咱家的娃!”

花四娘一脸坚决:“对!她爹,这娃就是咱家的娃!看这娃儿的样子,应该是刚出生的,这红皮还没退呢。今天三娘家也生了个丫头,我等会儿去说说,就对外说三娘家一起生了两个,这娃儿是三娘过继给咱们的,成不?”

花爹一拍大腿,痛得倒吸口冷气,脸上却笑开了花:“这个好,这个好。”

花四娘笑出了一脸的幸福皱纹,用粗糙的手指逗弄着小奶娃,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欢实得狠。

花四娘一愣,疑惑的问:“她爹,刚出生的娃崽会笑吗?”

花爹寻思道:“哪个晓得?”

花四娘续又开心起来,逗弄道:“咱家的娃儿性子好,天天笑哦,天天笑。对了,她爹,给咱家娃儿起个名字吧。叫啥好呢?”

花爹挠头:“这孩子跟狼有缘,要不,叫‘狼崽’?”

花四娘一眼瞪去:“她爹,这是女娃的名儿吗?再说,怎么能叫‘狼崽’?咱俩可不是狼。要不,就叫‘人崽’?”

花爹怒目:“你个疯婆娘!人生得能叫崽吗?”

关于娃娃的名字,着实难为了两个没什么文化的庄稼人,思前想后,愣是憋成了便秘样,二老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还险些为了娃儿的名字红了脸。

于是,花爹跟花四娘商量:“要不,咱也按村子的规矩,明天一早儿推开门,看到啥,就叫啥?”

花四娘担心道:“孩她爸,咱门口可栓着‘大黄狗’,这名字,不中用吧?”

花爹皱眉:“那我就不往地上看。”

花四娘点头,却道:“可院子中间,是咱家‘积酸菜的大缸’。”

花爹一狠心:“我就往天上看!”

花四娘扑哧一乐:“成啊,这叫个燕儿啊,枝儿啊,柳儿啊,都不错。孩她爸,这天也快亮了,你去看吧。”

猫爸雄赳赳气昂昂踏上破布鞋,忍着腿上的痛,深吸一口气,如负重担般地抬起头,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只听一声猫叫过后,一个华丽丽的名字,就这么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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