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259)

两个男人,皆将视线落在猫儿微张的小嘴上,听着那小鼻鼾声,唇角自然弯起宠溺的笑颜。

猫儿因睡姿不好,唇角隐约有口水滑落,曲陌、银钩二人几首是同时出手去擦。

银钩的手指擦掉猫儿的口水,曲陌的手指却僵硬在猫儿唇边。

一指之差,却是永远无法触碰的距离。

曲陌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寸寸收回,收入袖口,攥成拳头。

银钩装作没看见,难得地没有出言讽刺。

曲陌缓缓闭上眼睛,假寐。

马车里飘荡着猫儿可爱的鼾声,暖了一人心,也寒了一人意,同等境况,却又是大不同。

当马车到达皇家狩猎园时,银钩动手拍了拍猫儿的脸颊,竟唤不醒猫儿,不由得一急,开始猛得摇晃。

曲陌伸手阻止,不悦道:“轻点儿,你这是做什么?”

银钩有些急躁不安地说道:“猫娃越发贪睡,却经常唤不醒,你可发现?”

曲陌皱眉,点头:“确实。但把脉并无异样。”

银钩握拳:“这才是恼人之处,让我无从下手!”

二人尝试唤醒猫儿,一直未果,不由得皆焦躁异常。他们正打算策马返回皇宫时,猫儿却是揉了揉眼睛醒来,望向两个莫明欢喜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道:“看什么呢?到地方没?”

曲陌、银钩互看一眼,决定暂不将此事说破,怕给猫儿平添烦恼。

三人下了马车,便听暗卫来报,说那“西葫二老”忆到皇家狩猎园里,一路追来的疯婆娘以及酒不醉等人亦先后跟来,看样子是欲杀那二人而后快。

猫儿听了,一脸灿烂地笑道:“娘娘和叔叔们定是要为我报仇的!走,我们去吓吓‘西葫二老’,给娘娘吃颗定心丸。”

猫儿换上马匹,一马当先,策马前行。

当猫儿赶到“西葫二老”所地地时,疯婆娘等人已与那二人动起手来,一招一式间皆是欲杀之而后快的狠绝!

猫儿跳下马,跛足跑近,摆手道:“娘娘,叔叔,我在这里!”

疯婆娘等人一见猫儿仍旧活着,忙收了架势,以绝佳的轻功跳跃过来,那激动兴奋的样子令人无比感动。

疯婆娘的眼一遍遍在猫儿身上巡视,手亦拍着猫儿背脊,仔细确定猫儿无碍后,才沙哑着嗓子遍遍唤道:“猫儿,真是猫儿……”

猫儿回抱疯婆娘,鼻子发酸,哽咽地说道:“娘娘,是猫儿,猫儿无事。”

酒不醉与斩猪刀亦是心潮澎湃,忘记了言语,只是一遍遍地看着猫儿,用大手拍着猫儿背脊,知道猫儿无碍就好。

当他们知道猫儿被“西葫二老”害了时,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若不将二人千刀万剐。便难以消除心头之恨!所幸猫儿无事,但却不能轻易放过那两个老浑蛋!

一直跟着疯婆娘的晓汐儿见猫儿如今好生活着,心思甚是矛盾。她一方面恨不得猫儿死了才好,另一方面也为猫儿化险为夷而高兴。毕竟,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心被浮华蒙蔽,记恨猫儿所得,但离心如毒蝎还是有段距离。只是这心若是染黑了,便不好再活明亮起来。如今见猫儿被众人宝贝着,她心中更不是个滋味。她想起死去的三娘,想起远离自己四海为家的弟弟花,想起守在离国边关的耗子哥,只觉得自己越发悲凉,那记恨猫儿的念想更加阴狠起来。

为了不让众人起疑,晓汐儿亦亲昵地拉着猫儿,眼含热泪地感激着上苍。

银钩和曲陌将晓汐儿的假象看在眼中,不做评价,却是不屑至极,纷纷动着心思,想着如何将其除去。明眼人只需听猫儿一说被“西葫二老”所害的经过,便可与那晓汐儿联系在一起,足见其心怀叵测,无法再容!

众人在历经生死后又重逢,都欣喜若狂,曲陌与银钩静立在一边看着,皆为猫儿有如此重情谊的朋友而高兴。

“西葫二老”并不认识曲陌,却认识猫儿以及银钩,当再看见二人时,自然有些发憷。

黑胡子快语道:“今天这人还真多,可是都来杀我二人的?还是想抢‘梵间’宝贝?”

银钩当即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杀你们做什么?要活剐!一千刀的手艺不够!若我动手,定要用好药吊尔等性命,足足剐你们一万刀!‘梵间’我们不感兴趣,那黑石头却是我家娘子戴惯了的吊坠,你们两个老不羞的也好意思抢去戴在自己脖颈上,真是侮辱了那根红绳!若喜欢女子饰物,莫不如来我浮华阁里,去做那陪睡的,兴许某些瞎眼客官还能扔两样饰品给你们戴!”

“西葫二老”被银钩一席话气得毛发直立,手指颤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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