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275)

猫儿嗤鼻:“我娘娘不稀罕那东西,戴着死重,还活受罪。我是与娆沥打赌,说我敢抢凤冠,这才来的。”

娆后一听,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掴出了两个火辣辣的巴掌,再也无颜见人。

娆帝一听,虽爱女心切,却知道不能失了皇家尊严,当即大喝道:“大胆!”

猫儿一听笑了,收了刀,对娆帝挑眉道:“猫爷从做绿林好汉的那一天起,就被世人歌颂了大胆,不劳您金口玉牙再说两遍。”

娆帝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沦落到去打家劫舍讨饭吃,这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声调放柔,冲猫儿伸出手,心疼道:“猫儿,来,让寡人好生看看你。”

猫儿打了个口哨唤来“肥臀”,帅气地跳上马背,冲着娆帝居高临下道:“我今天来,一是夺了凤冠,了却一桩心事;二是要告诉你,即便我曾经喜欢你,当你是个可以谈话的朋友,但自从知道你对娘娘的所作所为后,我很不屑你的行径。

“我不会恨你,因为我没有那个时间。在我酣睡死去时,我希望自己想的皆是美好的过往,也不愿意想到你时让我皱眉,连死都不得消停。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娘娘现在很幸福,她有个很爱她的男人疼着。那个男人守着娘娘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你曾经的甜蜜誓言,却不曾变心。在猫儿心中,只有真正疼娘娘的人,才是猫儿的爹。”

猫儿在娆帝极度惨白的僵硬表情中策马转身,回头对娆沥一笑:“我走了,我们的赌约仍在。”

娆沥震惊猫儿所言,虽是大逆不道,但却又在心里觉得猫儿所言极是。他知道猫儿此次离开,便可能是生死之别,隐下眼中酸楚,攥紧拳头,沙哑地问:“你想我做什么?”

猫儿仰望蓝天,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好好活着。”

娆沥望着猫儿含笑的容颜,觉得那便是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猫儿策马离开,一如来时风风火火,她的心事了却了一件,真好。如今,剩下的那件,应该也马上可以完结,那时候她可以安心睡上一觉,不用怕会醒不过来了。

真的,她好困!

第六十章 命运捉弄九天龙

(曲陌记得,猫儿说他还是穿白衣好看,他穿了,猫儿却没有再将眼睛落在他身上。如今,上了战场,他倒要看看这白色盔甲血染红花时,是否可以绽放一抹妖娆。)

猫儿离开后,银钩一直不曾回到关口,唯一传回的消息确实猫儿去夺娆后凤冠时的所作所为。当猫儿的肺腑之言传来边境时,娆池女泪如雨下,就连酒也不醉也躲开了众人的视线,望向窗外残阳,无声落泪。

娆池女本是怕猫儿回来后找不到自己,所以一直不肯离开,如今得了猫儿消息,便再也坐不住,回屋收拾包裹,就要去寻猫儿。_

酒不醉虽一直挂念猫儿,却也被即将拉开的战火闹得不得消停。

娆池女收拾完细软后,就要与曲陌告辞。

曲陌问:“可有去处?”

娆池女眼含清泪:“四处寻找。”

曲陌将视线投向娆国的方向,淡淡开口道:“若想寻猫儿和银钩,就去无行宫吧。”

娆池女疑问:“怎知会在五行宫?”

曲陌负手而立,白色衣衫飘飘若仙:“一直传闻‘梵间’可以起死回生,且说其中秘密就藏在无行宫中。银钩寻不到猫儿,定然回去无行宫一探究竟。猫儿则是应人抢夺‘因果’,亦会出现在哪里。”

娆池女讶异于曲陌的思维缜密,果然非一般人所持有的冷静,有些疑惑地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寻?”

曲陌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反问:“寻到了又如何?”伸出双手,微垂眼睑,望着纹路复杂的白玉手心。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他都没有抓住,不是吗?

娆池女明白,曲陌这是将未来放给了猫儿和银钩。曲陌如此,实乃君子是也。

两人静静无语中,娆池女转身欲离开,城门外却突然异动,擂鼓声声中,金戈铁马整队出列。

斩猪刀啐道:“他奶奶的,真的是要打起来了。”

酒不醉望向曲陌,但见他转身进了屋子,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是身披白色盔甲,手持一柄银枪。双目黑若点墨,深不见底,犹如清冷无情的战神。

曲陌记得,猫儿说他还是穿白衣好看,他穿了,猫儿却没有再将眼睛落在他身上。如今,上了战场,他倒要看看这白色盔甲血染红花时,是否可以绽放出一抹妖娆。

酒不醉眼见曲陌上阵,心中愈发急躁,直到那城门大开,两国君主即将交锋时,才飞身上马,猛追出去。

娆池女和斩猪刀见酒不醉如此异样,心下关怀,也弃了包裹,寻了马匹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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