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34)

银钩笑了,笑得不见眼睛,状似作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小厮,你身上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而我又是你的人,你若不愿我啃你嘴巴,大可以啃回来,我不想占你便宜的。”

猫儿呲了呲牙,有点想啃回来的意思,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怪怪得说不上来,可自己又是有学问的人,不能什么都问别人。想了想,还是忍了,将那锋利的小牙齿转向桌子上的菜色,使劲咀嚼着,咬碎那心底莫名的晃乱。

每次听酒不醉说书,都说两人情投意和一夜春宵苦短。可能因为自己和银钩不是情投意和,所以昨晚怎么过得那么快?嗖地一下就天亮了?春宵,还真是春天的良宵啊。

酒醉梦乡惊鸿色(四)

猫儿跟着银钩回了阁里,站在那金光灿灿的门脸前,猫儿又开始疑惑,这是什么什么什么来着?

银钩仿佛懂得猫儿心思,摇头叹息道:“这‘浮华阁’的牌子得扫扫了,单是耀眼还不够,若不晃花几人眼,哪里能算得上皇城第一阁呢?”

猫儿又看了两眼,在心里记住,原来这几个乱七八糟的字儿,就叫‘浮华阁’。

银钩刚拎着猫儿进去,一群姹紫嫣红的美人就都扑了出来,拉长着调子嗲音道:“爷儿……您可算回来了,奴家们想得紧哦。”

猫儿只觉得无数的小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由脚趾一直蹿上脑袋瓜子,这叫个冷!

银钩身形一晃,站到猫儿身后,调笑道:“你们可别再扑过来了,不然这位爷儿还是耍菜刀的。”

莺莺燕燕们打量着猫儿,眼神颇为考究。

银钩推了一把猫儿,猫儿立刻反应过来,点头应道:“是,你们别再靠过来,不然我砍你们!”

猫儿说得极其认真,却笑痴了一群风月场所里的美人,笑到最后,连猫儿都不好意思了,嘟囔一句:“我还是心疼美人的。”

一句话,更逗得大家笑弯了杨柳细腰,直问银钩,从哪里捣动来得这个宝。

银钩似是玩笑的应了句:“骗来的。”其实,还真是骗来的。

银钩是谁?银钩是‘浮华阁’的老板,是做皮肉生意的人,单说被他骗到的少男少女,那可是不计其数,用他自己的话说:骗,最高的境界,就是你骗了他,或者她,他们都要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想让你骗他们第二次。这是什么?痴迷。

对,银钩有着另所有人痴迷的容颜与气质,并非女子的娇媚,也非小倌的阴柔,却独独占了一个惑字,那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如一幅舞动的翩然,非玉树临风能形容得了的绝艳。

若说‘浮华阁’里有三分之一是被人卖来的,那么那三分之二就是被银钩勾来的。为什么不说勾引呢,因为银钩没有勾引她们,只是在战乱之地一转悠,那些痛不欲生的人便直着眼,跟了回来。

银钩虽然是这家的老板,但场子却是交给老鸨管着,自己只是拿着钱,品着酒水,看着美人的花容月貌,听着丝竹乱耳,享受这乱世下的安然生活。

尽管如此,银钩的名号在整个皇城,乃至整个武林都是非常响的。

熟悉的人都知道,银钩不但是‘浮华阁’的老板,更是满世界的勾搭美人,动不动和某位美人来个藕断丝连,常常被侠女们追得满世界跑。因此也得了个绰号,叫‘风流钩月’。

这些若说都不算头版头条,那银钩的出身,就绝对够人捶上一把老寒腿。

银钩父亲是已故的当朝北斗将军,想当年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不世雄姿,让就让人们在茶余饭后拍手大赞!

可去偏偏生出这么个夜宿花街柳巷的不孝子,不但觉得温玉软香好,还一时兴起,开了间‘浮华阁’。因他的眼刁,但凡看上眼的东西无一不精,所以‘浮华阁’就变成整个‘离国’的美人聚集地,但凡他处数一数二的花魁,在这里,也许就是一普通艺妓。

银钩原本叫英钩,是北斗将军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后,才取了这个名字。

有人说,北斗将军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银钩听后,竟然举杯砰唇,笑道:“想不到,我不但能勾人,还能气死人,甚好,甚好。”

银钩的名气和他的为人一样,不能说臭名昭著,但绝对是放荡不羁,好评几乎没有,坏评那是如潮水般涌动,生生不息。不过,即使这样,仍旧有不怕死的女子往跟前跑。当然,这前提是见过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像这么费劲拐来猫儿,还真是史无前例,那得浪费了他多少口水?

索性,这脾气暴躁心思单纯却又要脸好胜的猫娃是自己的‘贴身’小厮,不然还真有些得不偿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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