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35)

说得不偿失还别不信,看看,看看,那边人家风情款款地跳着舞,那边猫儿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爬上房梁,就窝在上面,微张着小嘴,呼呼大睡。

因为睡姿问题,那口水顺着房梁滴落,正好落在一个朝廷大官的杯子里,而那大官只顾着看美人,赫然没有发现杯中多了他人口水,举杯饮下,还不是叫了一声好?

银钩坐在纱幔后面,将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唇边的笑意点点扩大,发自内心的笑意倾泻而出,犹如一曲悠扬的欢歌,舒卷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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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梢头,猫儿睡醒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银钩怀里,身子不自然的动了动,续又停止挣扎,悄悄从银钩怀里爬出,捡起鞋子,点着脚,就要往外面溜去。

猫儿刚点起的脚尖还没等落下,银钩那慵懒的调调便响起:“去哪儿啊?这大半夜的。”

猫儿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做贼心虚感,僵硬着脖子,转过头,讪笑:“出去……走走。”

银钩支撑起衣衫大开的身子,挑起桃花邪魅的眼一笑:“哦?这样啊,我也陪猫娃出去走走吧。”

猫儿摇头:“不用,你睡觉吧,我自己走走。”

银钩微垂着眼睑,如泣如诉地哀怨道:“天有些冷了,没有你,我睡不着。”

猫儿第一次被人这么依靠,自觉得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扔了鞋子,蹿上床,抱住银钩,拍着:“睡吧,睡吧,我不走了。”

银钩将头窝在猫儿怀里,在无声中勾了唇角,如同狡诈的狐狸般笑眯了眼睛。

猫儿却睡不着了,一想起两天没看到白衣美人心里就闹得晃,翻来覆去就是消停不下来。

银钩的声音有丝沙哑地传来:“你长虱子了?动什么的动?”

猫儿哼了一声:“早就不长了。”

银钩搬动猫儿的小脸转向自己,笑问:“以前长了?”

猫儿脸一红,闷应了声。

银钩接着道:“哦,我以前也长过。”

猫儿瞬间抬头,不可置信道:“美人也长虱子吗?”

银钩的脸缓缓贴近,柔声诱惑道:“猫儿,你觉得我是美人?”

猫儿一把推开银钩,呼吸不顺道:“你好生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脑袋灵光一闪,人随着蹿了起来,质问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银钩手指一挑,把玩着长发:“明明是你在我床上。”

猫儿转目去瞧,确实不是自己的屋子,但转念一想,又发现了问题:“这是你屋子,那我的屋子呢?”

银钩手臂一勾,将猫儿按倒在自己怀里,说:“你是我的贴身小厮,当然于我同睡,别多话,闭眼,睡觉。”

猫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自己人?而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贴身小厮?

其实,不是猫儿不够聪明,而是敌人太过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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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猫儿在‘浮华阁’里安营扎寨;另一边,接连两天,曲陌没有听见侍卫报告猫儿的消息,心里在觉得清净之间,不免有丝小小的、微不可查的失落。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对于很多东西,他都只愿冷眼旁观,做最理性的判断,很多事情,容不得闪失。

他一直派人跟着猫儿,知道她都接触了谁,请谁吃了饭,现在人在哪里。也知道,她确实是‘花蒲村’人,却不晓得她与酒不醉到底有什么关系。只查出,当年斩猪刀、癫婆娘、酒不醉在归隐时抱养了一个女娃,难道……是她?

放下手中书卷,望向窗外皓月,若真如此,在这龙蛇混目的地方,怕是惦记那‘梵间’的人,应该都已经准备动手了吧。

斜阳依依谁与共(一)

趁着银钩有客来访,他的贴身小厮终于跑出了‘浮华阁’,打个欢儿的往白衣美人身边跑,却在路过寺庙时,看见由丫鬟陪伴的楚汐儿正走出寺庙,丫鬟去唤车夫,楚汐儿等在原地。

猫儿跳下马,起了玩闹之心,悄悄跑到楚汐儿身后,双臂一揽,抱住楚汐儿,还有模有样地学着从‘浮华阁’里听来的一句台词,轻浮道:“来,美人,让爷儿亲一个。”

楚汐儿身心一凉,通体发寒,却挣不开身后的登徒子,羞辱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眼泪就这么梨花带雨地噼啪落下,万般惹人怜爱地嗔道:“放手,放手……”却又不敢大声吵扰,怕他人看了去,自己更不要活了。

猫儿不知楚汐儿的百般心思,只觉得逗弄着楚汐儿挺好玩的,当即拱起小嘴,就要学阁里的那些浪荡公子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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