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41)

猫儿看着手上的包裹,咧嘴笑着:“耗子是个巧手媳妇呢。”

耗子揉了揉猫儿的脑袋,回了句:“是夫君,不是媳妇。”

猫儿凑趣儿道:“是,是夫君。”

耗子古铜色的脸颊一红,却是一把抓住猫儿没有受伤的手,有些激动,有些青涩,有些期盼的问:“猫儿,等打完了这仗,你愿不愿意……”

这时,外面发生吵闹,闹哄哄一片。

耗子微微皱眉,轻拍了拍猫儿的背脊,哄道:“猫儿,先睡会儿。”转身站起,向外走去。

前脚耗子一走,猫儿立刻爬了起来,也跟在后面去看热闹了。

猫儿混在兵将里,惦着脚,却个头不够高,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听见耗子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压住了所有的争斗噪杂。

猫儿眼见旁边有几棵歪脖树,于是三两下爬了上去,倚仗着身子轻,坐到了树杈的前端,视线无比开阔地瞧着下面的混乱。

耗子的虎目不怒自威,那严厉的样子是猫儿不曾见过的,不禁在心里暗暗咂舌,原来,这就是将军相啊。

耗子虎目一扫,全场鸦雀无声。

这时,另一个有些苍老却异常威严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儿?”

大家自动让开一条路,一个鬓角有些花白的武将大步而来,从那沉稳有力的步伐来看,定然是位久经沙场的高手。他高高的山地眉中夹杂了一根银白,一双眸子隐着半生戎马的魄力,唇部略有爆皮,怕是有些内火,然,那三瞥胡须却又有几分儒雅之风。

那人一来,众人抱拳,齐唤:“大将军!”

成大将军点头示意回礼。

士兵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禀大将军、副将军,新兵招募,有些人不肯入普通步兵级别,非要入花副将的‘战衣骑’。”

大将军将问题丢给耗子,说:“花副将,你且说,应如何?”

耗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以为,国家乃用人之即,应不拘一格降人才,若有能力,当可破格一提。”

这时,随着大将军同来的另一名副将抱拳道:“大将军,军中军法不可有一丝含糊,若今日一破,它日定然无法约束众人之悠悠众口。此端一开,其它士兵定然心中不服,营中必乱。”说完,还挑衅地看眼耗子。

大将军一手抚须,做思考状,却是将头一抬,对上猫儿的眼睛,说:“上面的小兄弟,你说今日之事,应该如何处置?”说话间,手中飞出一物,直接打在猫儿身后的树枝干上!

斜阳依依谁与共(四)

树干应声碎裂,让猫儿忽悠一下掉落下来。

耗子呼吸一紧,本欲伸手去接,却见猫儿噌地弹起,如同灵巧的猴子般又跳到另一棵数上。

大将军又出手打,猫儿又跳,就这么在几棵树之间蹿来蹿去,不需片刻,几棵树都变得光秃秃地,大将军心里寻思:我看你还怎么躲?

猫儿却抱住光秃秃的大树干,冲大将军伸出手,将一把铜钱递了出去,说:“真小气,怎就用铜板?”原来,猫儿在闪躲开后,还顺手将大将军打出的铜板捞走。

大将军也不接,抚着胡须道:“娃娃,你伸手了得啊。”

猫儿咧嘴一笑,也不知道谦虚的点了点头:“还成。”

大将军笑了,又问道:“你刚刚听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有何见解?”

猫儿蹿下树,跳到大将军面前,望眼耗子,扫眼另以一位副将,说:“当然是有能者居之啊,难道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才好?”

大将军又问:“比如说呢?”

猫儿咯咯一笑,若清泉般欢快的流淌:“例如……你管它是菜刀还是杀猪刀,反正能宰了敌人的,就是好刀!”

大将军一挑眉峰:“哦?”

耗子低喝:“猫儿。”转而对大将军说:“将军,猫儿是我带进军营的老乡,不懂得军中规矩。”

那副将却道:“他是不懂得军中规矩,花副将难道也不懂得?军中不允进外人,否则,一概当奸细处斩!”

猫儿一听炸了,圆滚滚的猫眼瞪去:“谁说我是外人?我是来应征副将的!对,你别瞪眼睛,就是副将!”

那副将一听猫儿这是和自己对上了,当即摆开架势,义正言辞道:“好,既然今天新兵入伍,本副将就给你们上第一课,戒骄戒躁!”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猫儿单单是身形灵活,却不见有什么深厚内力,平时不好和花耗动手一较高低,这回拿他的老乡出出气,也算是给花耗一些教训。他,就是看不上花耗无财无势,竟然能做到副将位置,还操练出‘战衣骑’,在军中威信日益大过自己,不免暗怨大将军偏心。今天,一定要在新兵面前,立个军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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