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5)

花四娘疑惑:“他们让打的?”

猫儿认真的点头,比划道:“他们说:‘来啊,打我啊,打我啊!’”

花四娘又气又笑地拍了拍猫儿满是灰尘的裤子,将筷子塞进猫儿的小手,还是不忍心猫儿饿到。

猫儿虽然奶气未脱,但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娃娃,即使遇见强敌,被人打了,也从来不肯求饶,顶多在家老实两天,将眼青养好了,才肯出屋玩耍,然后寻个日子,再报仇。

若是花耗来寻猫儿出去玩,猫儿一定会抓住花四娘的衣角,喵喵道:“妈,别跟耗子说我这是被人揍的,不然,我这老大就混不下去了。”

真是……花家有女初长成,啼笑皆非无计数。

猫儿到底长成什么样,从她开始懂得‘拳头就是老大’的那天开始,便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识过猫儿的真正面目。

不是说猫儿带着面具,而那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终日被各种灰渍、淤青、抓痕,覆盖,所以,几乎只能看到那双璀璨若繁星的眸子,在孩子的斗争中,闪闪发亮,撼人心弦。

即使花儿的脸蛋是干净的,花爹和花四娘也担心有人来带走这块心头肉,总是要在猫儿出门前用锅底灰抹上两把,这才放下心。二老担惊受怕了几年,也没见到谁来找猫儿,这颗心才算是放到肚子了。

闲暇时,二老打量着猫儿,越看越觉得自己儿女长得俊,尤其听着猫儿一口一个娘,一口一个爹,二老那心口的暖和,比喝了蜜都甜。

眼下,六岁的猫儿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除了打架外,猫儿最喜欢就是窝在暖暖的炕头睡觉,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乖巧得惹人怜爱。

猫儿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她终于完全真正意义上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笑话她的名字后,便回家跟花爹上诉了要求改名字的内容。

结果,可想而知,那名字算是老天赐的,怎么可以轻易更改?

但猫儿是谁啊?那性子跟钢铁一样,不是直的,就是横的,上来倔劲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完全没有弯的可言。

就这样,花爹终于妥协,承认了当时自己起名字时的作弊行为,笼统地概括了自己所见,真要说精确,怕当时第一个触入眼里的,便是那……猫!屁!眼!

要说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当花爹道出了此中真相后,猫儿抱着小腿,极其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仔细对比了‘花猫屁股’和‘花猫屁眼’的一字千里意中,最后只能妥协,义无返顾地坚持启用了‘花猫屁股’这个荡气回肠的好名字!

咳……事到如今,有些东西,不能深纠,不能深纠啊。

花猫屁股谁敢摸(三)

其实,要说猫儿行走乡里、纵横邻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应该是恶霸一方,欲铲除而后快。但实际上却是小小的奶娃被猫儿欺负怕了,大点的娃娃被猫儿打小就用拳头摆平了,再大点的小青年,还不是猫儿这个年纪应该去挑战的对手,至于大人,谁会对着一双琥珀色的清透眸子发怒?孩子们的事儿, 还是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

所以,总体来说,猫儿的童年,过得是有滋有味,其乐无穷。

当其他小家伙用泥巴捏小碗时,猫儿已经学会用泥巴为孩子的荣誉战斗。

当其他小家伙玩捉迷藏时,猫儿已经上得了树,下得了河,插得了鱼,用盖子捉鸟儿烤着吃,为家里捣动着荤食。

当其他小家伙玩扮家家演新媳妇儿时,猫儿已经可以一拳打哭那个媳妇儿,然后抢来花儿编织的花环,扯过身后的小男孩,带在他的头上,然后笑得一脸得意洋洋。

对了,要说这个小男孩,还得隆重介绍一下,猫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狗儿。因为猫儿看到他时,他正跟自己家的‘大黄狗’抢食吃,秉借着第一眼撞名原则,猫儿在收了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弟后,就唤他为狗儿了。

猫儿其实是一个严重护短的娃儿,所以,当看见自家狗食遭人夺抢,便一脚踢去,将小男孩踏在了黄土地上,扑起了大片的黄土。

猫儿的小弟一见自家老大动了手,便纷纷呼啸着扑了上去,对着那个小男孩一顿拳打脚踢。

而小男孩则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身体,一声不吭地忍耐着,即使嘴角流出鲜血,连痛都没叫出口,更别提求饶了。

这一点,让还没有什么同情心的猫儿上了眼,小小的手一摆,示意小家伙们停止群殴,一个人迈着小而嚣张的步伐,蹲在小男孩的面前,望向那煞是好看的眸子,久久的凝视着,突然咧开水嫩的小唇一笑,道:“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有人欺负,抱我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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