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4)

猫儿那一声打,绝对惊动了大人的听觉,便看见猫儿趴在小男娃的身上,小手用劲全力地掐在男娃的脸颊两侧,咧着口水泛滥的晶莹小嘴,滴落晶莹的口水在小男娃的嘴里,算得上一个人的吻痕?

花耗被掐得大哭起来,那声音,绝对洪亮!

花爹、花四娘忙将两个小家伙抱开,但见猫儿鼓着红彤彤的小脸蛋,举着小拳头,仍旧勇猛地往上扑,而被打的花耗则是扯着嗓子一顿哭嚎,怕是被掐得不轻。

至从那次战役之后,猫儿又和花耗干了几次架,仿佛八辈子的仇家般,见了面就打,打不过就挠,挠不过就掐,掐不过就咬,咬不过就啃,将整套无赖拳法发扬得淋漓尽致。而且,花四娘花爹越发的觉得,猫儿好像天神力,那小胳膊轮起来,捶得人那叫个疼!

不过,小孩的事儿大人们永远说不准其中道道几个九,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猫儿和花耗就不打了,而且还领着‘花蒲村’的小不点们一起满山的疯。

这些小不点中,有花三娘家的花小篱,她总是随着猫儿一起跑,却总跑不快,跌倒了,还爱哭鼻子。猫儿不是很喜欢她,但花四娘说,小篱是猫儿的妹妹,要照顾的。所以,猫儿不允许别人欺负小篱,不然,拳头伺候!

而让猫儿和小篱亲近一分的原因呢,还是小篱名字的由来,听花爹说,也是小篱爹天一亮出门抹摸名,只看见了一排篱笆,所以取名为小篱。

小篱有个弟弟,叫花锄,是个虎头虎脑的奶娃,经常要小篱抱着哄着,要不就哭得哇哇洪亮。

花锄的名字不用说,自然是花老爹摸到了锄头后取得好名字!

要说花耗名字的由来,那更是啼笑皆非,其母在快生产时,被突然蹿出的耗子吓了一跳,那羊水一破,肚子里的娃儿就滑了出来,因为取名为……花耗。幸好当时花耗娘没被屎壳郎吓到,不然花耗今天也一准儿是个外国名字:花家屎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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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蒲村’是个朴质得村子,但也不知道能追溯到哪个祖先身上,却都遗传了一身不错的皮囊,即使是做了一辈子庄家活的粗壮汉子,也是又几分挺拔模样地。

在这样一个山水养人的村子里,猫儿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是吃完满山的跑,跑完了回来睡觉,如果没有她看不顺眼的人,她是不会轻易轮拳头的。

当然,也有不懂行情的人来挑战猫儿的好战力。

一个村子里,总有那么几个泼妇,让老爷们也没个拾掇的办法,而要说这泼妇中的泼妇,当然要属‘东村’外嫁过来的张大妈。

兴许是张大妈家的男人,将眼睛放在花妈身上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这张大妈便找茬来掐架,还拿捏着小猫儿来说话儿。

当那张大妈皮笑肉不笑地掐捏着于猫儿的小脸,笑得分外牙碜道:“这屁股,一晃,都长这么大了……啊……”

已经意识到屁股为何物的猫儿,毫不犹豫地呲着自己雪白的锋利奶牙,一口咬在了那根粗黑的手指上,任你是拉是扯,是哭是叫,就是死活不松口!

别看猫儿身体小,但那牙齿可是最好的,在张大妈疼痛的哀嚎挣扎中,猫儿硬是紧闭牙关,将自己吊在那根手指上,随着张大妈的抽拉,愣是做了回免费的空中之旅。

结果,张大妈找了一肚子的晦气,憋了一心窝的怒气,疼了一手指的血迹,灰溜溜地爬回了自家,坐在炕头上,扭着男人的耳朵,张口一顿恶骂,全当消气。

这不,猫儿捍卫尊严的第二次战役,仍以奶娃之姿,大胜张大妈,从此后,便奠定了她无往不利的霸业基础,已然在猫儿懵懂的记忆里,认定了自己天下第一的村里地位。

当然,在猫儿的成长里,也有不少人来触碰猫须,来嘲笑猫儿的四字大名,但无一例外地被猫儿狠狠修理了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猫儿屁股嘲笑不得,让他们见证了一代恶霸的拳头里程。

随着猫儿的成长,她的拳头也开始逐一上挑,跨越了很长年龄战线,堆积了越来越多的战俘,着实为猫儿的战绩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过也有跨村来挑衅的,都是冲着咱家猫儿的名气呗。

花四娘教训过,花老爹咆哮过,直说一个女娃家家,怎么能同野小子一样疯闹?这村里上下但凡男娃都被猫儿的拳头修理怕了,等猫儿长大了,谁还敢娶啊?

猫儿不懂什么娶不娶的,听了花四娘的唠叨只是咧嘴笑上两声,乖巧得让你以为她都懂得,结果,猫儿一边洗干净了小拳头,一边仍无不认真的奶声耐气道:“娘,不是猫儿想打架,是他们让猫儿打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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