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73)

想当初,他们三人初见猫儿将其带走,只觉得这娃娃灵动可爱,想着有他们这些人护着,便无人敢欺,也就没上心去教育猫儿人间冷暖。

如今一见猫儿落魄至此,心中难免自责,恨不得将猫儿捧在心尖上,好生的补偿一番,又见猫儿若璞玉般仍可雕琢,这就下狠心的教育猫儿,遇见歹意之人如何制敌,遇见好欺压之人,也不可放过!狭路相逢如何?阵前对敌如何?若要任意翱翔,就不能为谁失了心的方向。

猫儿就像是一块强大的海绵,再次迅速吸取三人教育的博学。经过这一番下山,猫儿也横懂得了些情世故,更加觉得娘娘和两位叔叔都不简单,不但上知天文地理,更懂得揣摩人心,最令猫儿惊讶的是,这三人还懂得领兵打仗之道。

猫儿学着三人教育的一切,却没有说,自己的心已经失了了方向,怕是再也无法任意翱翔。可,曲陌不要她了,银钩丢了她,她每天拼命的联系,是为了不让自已心痛,可,每当想起他们,还是好痛、好痛。

猫儿将这种痛藏在心底,从来不肯拿出来晒太阳,有很多时候,她竟然觉得这种痛是她与曲陌、银钩间唯一的联系,若丢了,就真没有什么了。

癫婆娘等人看出猫儿此番不同,只能暗自感概,姑娘大了,有些心思,自然管不住了,只愿猫儿中意之人善待于她,如果敢负心,定整治得生不如死!

斗转星移间,四人常以不问外貌出现各地,却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只当是游山玩水纵情山野,如此这般转来溜去打打闹闹,一晃,一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治途没了银子,就指使猫儿出去打劫一番,娱乐一下心情,救济一下自己的荷包,生活的绝对道遥。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情隔两地的人而言,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落寞。

癫婆娘等人平时虽然看起来吵吵嚷嚷粗枝大叶,但实则却是心细的主儿,猫儿偶尔的失神与哀叹都落入他们眼中,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当夜晚来临,见猫儿屋子里的灯仍旧亮着,三人互扫一眼进了握子。

癫婆娘见猫儿愣神沉思,原本清透的大眼里称一着相思苦楚,终是心疼地叹息一声,环抱住猫儿的小脸,柔声道:“猫儿,和我们说说吧,那是个怎样的人?当初我们带你离开皇城,却走见你受辱。沿途虽洞悉你心中有人,却一直不见你提起,只当是那人对你并不合心如意。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你仍如此挂心,看来此等感情你是认真投入的。那便于我们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二。”

斩猪刀嘿嘿一笑,心里寻思着,就等着猫儿一说出那人名字,他就去把那人掠来,先灌了春药扔进猫儿的小屋,免得这猫儿不叫春了,却消沉的让人气闷。

猫儿见三人皆用霍霍期盼期盼的眼神望向自己,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一个像幅水墨画似的,美得如同谪仙,我一看见他,就痴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个 放 荡不羁,总半眯着桃花眼,虽然喜欢将我呼来喝去指挥着,却还给我缝制了衣裙,对我是真好的。”

三人傻了,感情,不是人家不要猫儿,是她家猫儿厉害了,竞然一下山,就学会了脚踏两条船!

猫儿耷拉着肩脸,无限哀怨她叹息起来,却在三人不知安慰中,豁然精神一抖,噌的站起,振臂高呼道:“我饿了! ! ! ”转身,杀入厨房,操起一只鸡腿,大口咽下,将那一想起两人的心慌堵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这 … … 安慰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若猫儿能继续低迷上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也许还能酝酿上那么一点点有意义的劝慰语句,可惜了 … …

猫儿咬着鸡腿由厨房回屋子,一抬腿跳上炕头,含不清道:“娘娘,咱们下一步去哪里见识只世面啊?”

癫婆娘有些头疼地试探道:“猫儿,你不想回皇城?

猫儿微愣,续而使劲咬着鸡腿,更加含糊道:“回去做什么?”

酒不醉抚着三撇胡须,下套子道:“回去见见那二人,我听说那两人要娶媳妇了。”

猫儿一口鸡腿肉噎在嗓子里,眼晴瞬间睁大,猛地跳下地,喷肉嘶吼道道:“谁说的?曲陌和银钩才不会! " 斩猪刀嘿嘿一笑,一手拍向酒不醉:“得嘞,这回可知道是锥了。酒不醉啊,还是你这激将法好用啊。”

诵不醉却是身子微顿,在斩猪刀的热情拍打下回过神,望向猫儿,半晌,才恢复正常道:“猫儿,那两个人可是‘九曲一阳’的曲陌,和‘风 流 钩月’的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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