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74)

猫儿知道酒不醉戏弄自己,在放下心的同时有些气恼自己反应过度,一屁股坐到炕上,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癫婆娘笑道: “这两个人娘娘也是听过的,却若猫儿所形容那般,一个清雅若莲,一个浮华若妖,却都是名气不小。”

酒不醉微微皱眉,后笑着坐到猫儿身边,劝慰道:“那两个人不适合咱家猫儿,往后也别惦念了,还是过些简单生活的好。”

猫儿抬头,有些讶异酒不醉反对自己和那二人交往。酒不醉望着猫儿,认真道:“猫儿,纵使我们教你人情世故谋略算计,但你天性憨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与人,我们尽量不靠近。不是是非人,不理是非事,你可知?”

猫儿明白酒不醉的意思,也同意酒不醉的观念,但就她而言,这颗心已经深陷其中,还怎么能不理不睬呢?光是刚才听酒不醉说银钩和曲陌要娶新娘子,她就气得想砍人了。

如此,消沉的怪异中,癫婆娘因身体不适咳嗽起来,酒不醉忙丢下对猫儿的再教育,转去关心癫婆娘的身体,训斤道:“都说了好些遍,让你出房时多搭一件衣衫,你偏不听,如处这般,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癫婆娘微微低垂下眼睑,听不出话中喜怒:“酒不醉,你愈发爱训斥人了。”

酒不醉扇子打开,貌似调笑道:“这不是教训猫儿养成的习惯吗?”

斩猪刀的眼晴在酒不醉和癫婆娘身上来回瞧着,却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样子育点奸。

猫儿瞧着那两人,也恍然明白了点味道,抿嘴一笑,道:“娘娘,酒不醉叔叔给你做得丸药你可要记得按时吃,不然叔叔还得辛苦去山上采雪灵芝。”

酒不醉偷偷扫眼猫儿,悄悄给了记‘孺子可教也’的眼种。

癫婆娘却道:“酒不醉勿要这么费心了,我这是陈年旧疾,非几服药能帖服的病痛。”

猫儿听出了癫婆娘话中的拒绝意思,抬眼去看酒不醉叔叔,但见那人依旧如常,看样子是习惯了癫婆娘的冷漠拒绝。

天色仍早,也睡不下,斩猪刀受不了这种怪异沉默,打发猫儿去提两坛子酒水,说要一起喝两碗。

猫儿提酒 回来时,就听见三人在议论边关战争,说是‘离国’吃了败仗,一个叫花耗的副将身肠围困,做困兽之战。

猫儿一听,只觉得脑顶被什么东西一刀劈下,呈现了片刻的空白,人却在下一刻冲进了屋子,焦急地问道:“你们说得是成大将军麾下的副将花耗吗?”

三人见猫儿如此焦急,怕是说到了旧识上,不约点头。

猫儿呼吸一紧,放下酒坛,一手抓起披风披上,问:“你们怎么知道此等军机?”

斩猪刀道:“昨个儿本准备在山道里打劫来着看,却看见一个人晃悠悠倒下,离近一看,是官府信使,却是中毒死的。打开包裹,这才知道是成将军再次请求粮草支援,也请皇帝老儿准自己带兵去救援花副将。”

斩猪刀话音未完,猫儿打个口哨换来‘肥 臀’,瞬间冲出屋子,飞身上马,急声道:“我要去边界,花耗是我哥们,必须活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见猫儿态度坚决,忙各自回屋子去取永服和银两,系成一个大包裹,想着给猫儿带着路上用,可再一出门,哪里还甫猫儿的身影?

三人继续互看着,也分不清到底有几个意思了。

斩猪刀脾气急躁,粗着大嗓门吼道:“你们到底打算去不去边界?帮不帮猫儿?”

酒不醉优稚地打个哈气,转身进屋,边走边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猫儿有能力自保,她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癫婆娘望着酒不醉的背脊,只是幽幽地说了句: “你 … … 是不想与‘霍国’为敌吧?”

酒不醉脚步微顿,确是朗声一笑“你不是也不想踏入‘娆国’边土?”

斩猪刀大手拍脑袋:“奶奶地,老子怎么就不想帮衬‘离国’呢?”

三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江湖自有江湖行,还是莫论国仇家恨,不然怕是终身要不得这分消停惬意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都能有这份转身便忘的广阔胸襟,江湖,还真是个好地方。

离离合合悲喜集(三)

猫儿昼夜相连地策马狂奔,终是在三日后夕阳火红一片时,赶到“离国”成大将军驻守的边界,顶着三日未曾梳理洗漱过的脑袋,穿着因赶超近路被划成一条条的男装,如同沿街乞讨的乞丐般撞开层层阻拦,冲着城头上的成大将军振臂高呼:“成大将军,我来当副将了!!!”

成大将军正为花耗被困愁得不知滋味,如今听见有人这么喊,却是一愣,转目去瞧,就看见这么一个小乞丐挥舞着大菜刀冲自己狂吼,微微思量,当即眼前一亮,示意众人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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