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85)

那狰狞的翻滚血肉令人呼吸一紧,由左肩一直划到腰下,深可见骨!

大将军微闭着眼,看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猫儿挽起袖管,掏出娘娘给的疗伤圣药,动作轻柔地给成大将军用上。

何副将压低声音责问道:“你给大将军用得是什么?”

猫儿扫眼那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干脆没理他。

成大将军眉头紧皱,睁开眼睛,摆手示意何副将少安毋躁,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意,对猫儿道:“这么好的东西,给我这个老头用,怕是要浪费了。”

猫儿圆滚滚的眸子一弯:“老头子一用完这药,就壮得跟小牛犊似的,一准儿好。”

成大将军点点头,心中对这个至情至性的小娃娃甚有好感。

耗子沉声问:“将军,这伤……?”

何副将代答道:“军中混入敌军奸细,不但使计伤了将军,还将所有信号烟火毁坏,让我军孤立二此,甚是可恨!奸细咬毒自尽,大将军受伤不可外传,连续两日仍旧坚持指挥作战。军中断粮已有三日之久,派出去的人马皆没有回音,怕是凶多吉少。”

耗子粗犷的浓眉皱起,眼睛却若古井一样深沉,让人窥视不透他的所想。

成大将军缓声问:“花副将,‘上官口’是否失守?”

耗子将“上官口”的情况悉数报告给成大将军。成大将军闭目听着,略微深思后,道:“花副将,你没收到本将号令,便擅离职守,论军法当斩首示众。但,‘关口’今日险些失陷,你所领军队以计退敌,算大功一件……”

猫儿脖子一歪,插话道:“大将军,您还是休息吧,想教训人还是想提拔人也好,怎么着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何副将大喝:“大将军训话,尔等岂敢放肆?军中自有军法,无法……”

猫儿睨眼看着何副将,认真道:“三天没饭吃,你还真精神,莫不是私藏了干粮吧?”

何副将一张大脸瞬间涨红,将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拳头攥得青筋乍起,就连眼皮都抽动起来。

猫儿站起身,踱步往外走去,自然道:“别动手啊,我饿得慌,武功可比一年前厉害多了,到时候一菜刀劈了你这身老骨头,烤了吃。”

何副将两眼一翻,单手捂住心脏位置,一脸痛苦表情。

成大将军忍笑忍得辛苦,只觉得脸都抽搐到一起了,伤口震得那叫个痛啊!

耗子没去看何副将,生怕自己笑出声,微低头跟着猫出了大将军的帐篷,将自己带来的人安置下来,为猫儿弄了个舒适的帐篷,又去大将军帐篷里商讨对敌之策,以及解决眼下断粮的办法。

猫儿一夜无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却觉得身体动都动不了,怕是饿得没有了力气。

口中干渴,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鬼画符的大脸在自己眼前吓着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人瞬间扑了上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干涸着嗓子质问道:“说,是鬼吗?”

那人呜咽着,拼命摇头。

猫儿失望地松了手,叹息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呢?”

那人嘴角抽搐着,从猫儿的床上爬起,摸着被掐痛的脖子,沙哑道:“猫爷,您的手劲儿真大,我这纤细脖子差点就香消玉损在你手里了。”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葫芦递到猫儿面前:“喏,小烧酒。”

猫儿眼睛一亮,打开,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吧嗒着小嘴儿,眯上了眼睛,揉了揉肚子,只觉得舒服多了,这才问道:“斐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一脸战火黑烟的斐少爷夺过小葫芦,理所当然道:“你不是来这里了吗?我当然得跟着。”一手揉腰,叹息道:“这几天啊,可累死我了,一直骑马跟在你们队伍后面,好不容易追赶上了,又被抛开距离。刚才,我好不容易爬了过来,差点被城门大哥当成奸细给砍了,幸好遇见以前和我一起当过打扫小厮的人,不然可坏了,你没准儿真就见到鬼了。”语毕,将酒葫芦凑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口,嘶嘶道:“真辣。”

猫儿问:“这酒不是你的?”

斐少爷道:“我捡的,从一个只剩下半截腰的士兵那里捡来的。”

猫儿吧嗒一下嘴:“我说的吗,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斐少爷道:“你能尝出什么味儿?还没洗漱了,那叫个臭烘烘。”

猫儿举起袖子闻了闻自己:“我也不觉得自己臭烘烘啊。”

斐少爷凑鼻子过去:“我闻闻。”

就在斐少爷的鼻子几乎贴在猫儿脸颊上时,耗子掀开帘子进来,便看到这暧昧的一幕,不由得拳头攥紧,一把将斐少爷提了起来,怒喝道:“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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