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花事了(绚烂之花)(32)

“是吗,因为最近的家庭伦理剧都这么演么。”我笑笑,躺回我的位子去,望向蓝天。

说起来,妈妈她,后来有没有再生小孩呢?

还是说,正因为又有了小孩,所以才可能完全不来过问我的事吧?

易寒在那边好不容易收起了笑意,“呐,我觉得我们很像,是因为你也常常戴着面具吧。”

我怔了怔,转过脸来,再度斜斜的看着他。

他一点都不避,就那样回视我,一双眼深不可测。

我于是哼了一声,别过脸,“谁跟你一样,我才没你那么离谱。”

“只是程度的不一样而已。”他笑,夹着烟的手指遥遥指向我的胸口,“凭心而论,你这样跟人说笑的时候,心里面,真的很快乐吗?”

我躺在地上,垂着眼,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是他偏偏不识趣,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你用这样懒散而快乐的样子掩饰着什么呢?你分明好胜得不可一世,悲伤得莫可名状。”

我又哼了声,轻轻拍了拍掌,“呀,不愧是文学社长,这几个词真是用得恰到好处?可是,你确定你用对了人?”

他微笑,偏起头,“我没有?”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真讨厌,再见。”

他仍坐在那里,向我轻轻的挥了挥手,“可是你很讨人喜欢,回见。”瘀青

我从天台上跑下去,差一点就撞上小楼。

小楼捏紧了手上的文件夹,皱着眉,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呀,天要塌了么?还是有妖怪在追你?居然慌张成这样子。”

“啊,好大一只。”我也回头瞟了一眼,天台上那个男生似乎依然在向我挥手,带起淡淡的烟雾,整个人都似乎隐约在烟雾里,看不真切。

小楼将身子控出去看了看,怔了一下,“易寒?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偶然撞上的。”我淡淡应了句,开始往下走。小楼跟上来,“我还是很不喜欢他那样的人,还是少打交道比较好吧?”

“嗯。”我重重点下头。他大概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可怕的,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睛,洞悉一切。

小楼拉住我,“你很反常啊,发生了什么?”

我挑起一条眉来,“顺着你的意便是反常么?”

“七七!”小楼重重的叫了我一声,然后很安静的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很安静的悲哀,久久之后,一字一字道,“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作朋友?”

我怔住。

小楼已越过我,静静的走下去。头也没回。

我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然而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周围的空气成分似乎悄悄的发生了某种变化,我只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窒息。

我以为一切都回到正轨上来了,难道只是个一碰即碎的表象?

第二天白晓迟便来上课了。脸色苍白,下巴到嘴角一大块淤青。沈渡那一拳还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他经过我的课桌的时候,轻轻的敲了两下。

我将自己的脸从臂弯里抬起来,望向他。

他的笑容依然温柔,阳光般和煦,“中午到天台么?”

“嗯?”我挑起眉,用鼻音询问,然他并没有回答,略一停留,就走到后面去了。

于是我趴回桌上,虽然跟自己说还是继续睡觉好了,但却忍不住要想,王子殿下下约我去天台到底要做什么?

他明明应该要跟着他的公主回去他的世界不是么?

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那样激烈的一拳两个耳光之后?

所以,中午的时候,我还是去了天台。

有些事情,明明白白的了断才好。

白晓迟比我早到,手撑在栏杆上,眼看着楼下,身体略往前倾。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天台的那个姿势。阳光自那边打过来,给人宛如曝光过度的照片一般强烈的印象。

我抬起手来,稍稍挡了挡眩目的太阳,轻轻叹了口气,“你叫我上来难道是想让我做你跳楼的观众?”

白晓迟转过身,微笑。“当然不是,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从这里跳下去的。”

这家伙和沈渡毕竟不一样,脸上带着淤青也好,笑容始终也是致命的优雅。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吸了口气方走过去,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王子殿下下找我来做什么?”

他偏过脸来看了我很久,然后走到我对面去,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

我怔住,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似乎很紧张,连手心似乎都有汗要沁出来。

他鞠躬那短短的时间,对我来说,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

无数的念头万花筒一般自我的脑海中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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