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以中短篇小说(32)

爱情,使二妞的日子丰富。白天越来越漫长,夜晚越来越短暂,在枫林里的时间,过得尤其快。短短的一周,西渡已经成功地攻克了她的上半身。无论他的手在她的上半身怎么摸索,怎么用舌尖爬行,她都闭着眼睛,娇羞且甜蜜地顺从了。

她喜欢他那样。开始,她像一朵拒绝开放的花蕾,羞涩的闭合,是他,耐心地,用手指,一瓣一瓣地,逐一掰开了她。她不知道,男孩和女孩在一起,是这样的,皮肤和皮肤,一相擦就发烫。嘴唇和嘴唇合在一块,她就舍不得分开。他很高,她踮着脚跟才勉强够得着他。他干脆将她抱起来,放在横长的树枝上。他让她的腿夹着他的腰,这样,就不至于后仰跌落。她果真紧紧地夹住了他。但他还是用一只手圈住了她。她想他是细心的,他还是怕她摔碎了。他的手臂非常有力,她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他还有一只空闲的手,这只手通过她的默认,解开她上衣的纽扣。他不会全部解开,万一有什么情况,她扣起来就有些麻烦。所以,通常他会解到第三颗。这已经有足够的空间,让他自由地在她的胸脯,翻来覆去地抚弄。她的双手则松松地套着他的脖子,她怕箍紧了,他难受。他们长时间地,像农人种植庄稼那么不知疲倦,并且持续美好、美妙的感觉。但是,这一次,他下定主意要改写局面,他开始向她的下半身侵占。

这个晚上,依旧闷热,一丝风也没有,树叶一动不动。夜色迷蒙,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忽然间发了狂,喷出来的呼吸,像牛一样粗重。这之前,他已经在她的上半身劳作了四个晚上,外加当晚的一个半小时。现在,他忽然失去控制,像不愿拉犁的牛,拼命想摆脱肩上的重轭。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情冲得晕头转向,她感觉到他强烈的爱,霎时间也失去了理智。他把她抵在树干上,除了一条短裤,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障碍。一条短裤,在这么激烈的洪流面前,又是那么微不足道,他身体往下一蹲,再起来时,短裤就在他的手心攥着了。她又慌里慌张地要抢过来,想给自己穿上,他却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不要,有人在。她喘着气低声说。一边夺她自己的短裤。

由于身体的冲撞,树枝在微微地颤抖,树叶也发出轻细的沙沙声。她把手反垫在自己的后背,手指抚摸到树皮上的裂纹,她的指甲抠进这些裂缝里。她紧张地期待他快点结束。后来她的手指发现,那些裂纹,像是刀刻的文字。断桥上的人已悄悄地散去,天空里偷偷地挤满了星星。

哎呀,热死了,热死了,二妞,二妞!肥硕的母亲摇着手中的草帽,汗珠子顺着她的红薯颜色的脸往下淌。这一回,她自己找个凳子坐下来,手脚也放得开了一些。

二妞忙给母亲端来一碗冷茶,见她喝了,问道,这么热的天,你不在家凉快,到镇里来做什么?上回托张大婶交给你的钱,收到了吧?二妞以为母亲是为钱的事而来。

收了收了,猪圈重新修了一下,正准备买猪崽,有良种的,我还是想养头母猪,现在猪崽涨价了,养母猪划算。母亲把关于猪的事情讲了一通,话题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盯着二妞的脸说,肉色蜡黄,没原来白了,跟我回家吧。媒婆给你挑了个好人家,伢子做木匠的,是家里头的独苗,有五间大瓦房。我去看过了,现在只等你们俩碰个面,然后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你也不小了,好人家不等人的!母亲眉飞色舞,好像干了件很有功劳的事情。

我不回去,我不嫁人。二妞总算明白母亲到镇里来的用意。

哎?你这妹子,你不回去,我怎么给人交代?人家来家里送过礼了!母亲急了。

那你还给人家,收了多少还多少。二妞说。

你看你,在镇里待几天,翅膀就硬了吧?我告诉你,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事情!母亲没料到女儿变得这么固执。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真的不回去,以后再说吧。二妞捏着衣角。

你让我怎么答复别人哟!母亲失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你就说她有相好的了。二妞本来是教母亲撒谎,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母亲也立刻揪住了这句话。

真的,真的有相好的了?谁?哪里的?母亲咬住不放。

不是真的,是,是骗他们嘛!二妞脸刷地红了。

好了,以后,我也懒得管你了。母亲扣上草帽,抬脚就走。

二妞张嘴要喊,只觉胃部猛地被提了一下,胃里的东西往上翻涌,一阵天旋地转地恶心,张嘴就想吐。

二妞,你想呕吐?吴玉婶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扯住二妞的手,把她拉进厨房,再次压低了声音,说,傻妹子,你,你和谁那个了?吴玉婶的紧张神色使二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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