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183)

白玉兰,寓意纯真的挚爱,她更喜欢这一份非凡的意义。

戚玉沉默地笑了笑,道,“我扶你走走。”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园子里走着,说起来自己似乎许久没有过这样平静悠闲的时候了,什么也不必想,什么也不必做……

“伤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戚玉扶着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去南方看望一个老朋友,之后的事且行且看吧。”凤婧衣道。

她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准备还准备回大夏皇宫里去宰了当今皇帝去。

等到眼睛好了,便尽快离去吧。

毕竟,她这样的身世,谁沾上谁就跟着倒霉,也许她无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起码也别让人家惹祸上身才好。

戚玉沉默了下去,扶着她一圈一圈地走着,发觉她有些力不从心方才问道,“累了吗?”

“有点儿。”凤婧衣笑了笑道。

相处越久,发觉这个男人越奇怪。

平白无故救下一个人,无微不至地天天亲自照顾着,每天一早又静静地坐在人房中等人醒来,这实在是些很奇怪的举动。

而且,常常说话说的好好的,不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下去。

奈何,她眼睛又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神情间是几个意思,只能从他说话的语气去揣测对方……

“我扶你到亭子里坐会儿。”戚玉说着,小心扶着她朝不远处的亭子里休息。

凤婧衣刚坐下,对方便已经倒好了茶水放到她手里。

“看不到,又不能行走,每天是不是很无趣?”戚玉问道。

凤婧衣笑了笑,道,“是有点儿,但还好。”

她多数时候都是在想离开之后的布署,倒也没有那么难熬。

戚玉沉吟了一会儿,道,“在下琴艺尚可,倒可以给风姑娘打发打发时间。”

“洗耳恭听。”凤婧衣道。

天知道,她对这样的风雅之事,一向没什么天赋和兴致,但愿不会听得她打瞌睡才好。

戚玉搁下茶杯,起身去了琴台,拨弦试了试音,随即便有乐声渐起。

一开始曲调轻盈欢快,似是两小无猜的小儿女在嬉戏,渐渐又转为温柔缠绵,恰似年轻男女之间情意绵绵,之后却又渐生悲凉,仿佛诉说着天涯相隔的别离之苦……

凤婧衣静静地听着,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收越紧,脑海中不觉便忆起了与上官邑相识的点点滴滴。

儿时的纯真快乐,长大的情意相许,到最终……生死相隔。

不知何时,琴声已止,她却沉浸在回忆之中难以自拔,敷着药的眼睛开始涩涩的疼……

戚玉也没有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等待着。

许久,凤婧衣回过神来,抿了口手中已经凉透的茶,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虽然不懂音律,但是……很感人的声音。”

“是……是吗?”不知为何,威玉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微哑。

凤婧衣想,大约也是情不自禁同她一样想起故人才会如此吧,于是道,“你的心上人很幸福,有你如此牵挂。”

这世上,那个牵挂她的人,亦是她所牵挂的人,却再也与她此生难见。

“她不幸福。”戚玉道,声音有些嘶哑。

“不管是因为什么分开,只要尚在世间,只要有心想见总还能见到,若真等到生死相隔的时候,便是你想拿所有的一切去换一次相见,也都是徒劳了。”凤婧衣劝说道。

这世上若有地方,能让她再见上官邑一面,哪怕只是一眼,她都愿拿她所有的一切去换。

可惜,她怎么也寻不到那样的地方。

戚玉沉默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凤婧衣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莫其妙的突然沉默,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不知怎么的,自从来到了这里,她便总是不由想起过去,那些她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想的人和事。

两人静静地坐了好久,直到有人过来禀报事情,方才打断了这份平静。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一会儿再过来送你回房,别自己乱走。”戚玉叮嘱道。

“好,你去吧。”凤婧衣点了点头应道。

戚玉带着人离开,偌大的园子便只剩下她一人,鼻息间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让她对南唐的眷恋愈发深重。

可是,如今于她而言,那里也只是一座回忆的空城。

不知过了多久,戚玉回来了,问道,“要再坐会儿,还是回房去?”

“回去吧。”凤婧衣道。

戚玉扶着她起身,提醒道,“小心脚下,慢点走。”

因着脚上有伤,她走得特别慢,那样的速度就是爬都爬回房去了,戚玉却一如继往的极有耐心,扶着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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