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1060)

他原本以为安子迁会乘胜直追,不会轻易放过章弥,所以他的话里也暗藏了机锋,安子迁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覆,没料到安子迁却在他的面前喊起了冤,一时间,他便知道安子迁比他的父亲安老爷要难对付的多!

安子迁伏地道:“今日一早草民回房换衣,见有包袱在放在桌上,心里好奇打开一看却是圣上的私章,草民当时并不认识那私章正在好奇,刚好此时章公公推门而进,一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草民拿下,说是草民和人合伙盗了圣上的私章,一上来就要用刑,幸得洛王世子救下,否则只怕还未见到圣上便已被打死了!草民敢问圣上,这世上就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吗?草民一回房章公公就进来,草民只闻公公出门寻常只带两个侍从的,可是今日章公公到驿站的时候却带了十来个侍卫,草民昨夜睡在驿站的三楼,就算是公公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属正常,像这样的情况也只会带上两个侍卫上来,必竟草民只是皇上召见的寻常之人,又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哪里需要那样的架式?”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安子迁又接着道:“章公公如此多的反常之举,只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知道圣上的私章在我的屋子里。可是我昨夜和千赫王饮酒宿醉,一直睡在千赫王的东院,自己都不知道屋子里有这些东西,乌公公又是如何得知?”

乌公公脸上的颜色变得一片青紫,想要插话,安子迁又如何会让他插话,当下朗声产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偷圣上私章之事根本就是乌公公偷走印章想要栽赃给草民!乌公公,我知道我和郡主一路之上是耽搁了一些时间让你生怨,可是当时我病重,郡主又有孕在身,实在是不能如你想要的那般赶路啊!一路之上,我们已经受下了你许多委屈,不想一到西京,你竟就下这样的杀手!”

安子迁说罢便伏地大哭,那模样看起来委屈至极,手却从袖袍里伸了出来,此时已是初夏,夏天的衣裳原本就薄,他这一伸手,便看到胳膊上满是伤痕,那些痕迹看起来可怖至极。

皇帝听到他的话眸子微眯,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却绝口不提洛王府,而且推理论据是井井有条,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章公公的身上。

章公公脸色大变道:“你含血喷上!皇上,这一路之上奴才受了安家主和郡主一堆的气,他们一直对于奴才又打又骂,奴才可没有动安家主一根毫毛啊!”

“微臣的妹子性子最是温和,平日里又知书达理,微臣的妹夫又大病缠身,哪来的对你又打又骂?章公公莫不是平日里说谎话说多了一遇到事情就编故事?”乐辰景冷着声道:“就算你说的全是真话吧,你因为被他们欺负所以早就怀恨在心,所以昨夜里便偷走圣上的私章,然后嫁祸给我的妹夫吧!昨夜里宫里一直安静的很,没有听到只言片语有关刺客之说,能从圣上身边盗走私章之人,想必是极为亲近之人,而驿站那边却听到有刺客闯入的事情。圣上,昨夜驿站内的守卫,是礼部侍郎请微臣调集过来的,发现有人夜闯驿站之事并上报了给微臣,微臣一直以为那些刺客许是总着千赫王去的,不料却是为了半夜潜进驿站栽脏!”

章公公所有的话被堵的说不出来,当下忙跪下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乌铮一眼道:“乌爱卿,昨夜之事,你想必是极清楚的,安爱卿是否在你的东院睡下?”

乌铮从一开始听到安子迁和章公公说话便觉得极为有趣,再看到安子迁的表演他心里就想笑,他昨夜和安子迁同寝,看过他的手臂,他的手上根本就没有半点伤。之前在驿站的时候,安子迁的话大有深意,他还却不觉得安子迁能自己安然脱身,此时听到安子迁如此条理清楚的分析整件事情,他也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觉得这一摊水被搅和的实在是有趣。昨夜请安子迁夜饮也算是值得了,这天下之事,从来都没有任何定局,他的眼里顿时有抹精光。

他看了安子迁一眼后道:“回圣上的话,的确如此,昨夜里我和安家主相谈甚欢,他醉酒在东院睡下,今日一早才回的西院。昨夜里确实有刺客闯入,我还在想哪来的刺客如此大的胆子,竟是连皇家的驿站也敢进来,原本打算替圣上清理一下那些杂碎,不料他们却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的人还没有出去,他们便已经走了。章公公是吧,你倒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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