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270)

那娃娃哭得更高:“那女人丑死了,爹你不要生个丑弟弟侮rǔ我啊……”

四周街坊继续七嘴八舌解劝,众人见确有其人,立时松了口气,对望一眼,散漫的笑了笑。

眼见他们一阵风似的再次卷了出去,留下一地被踢翻的凳子椅子,众人懒懒的去搬凳子,忽有人道:“咦,罗爷薛爷他们呢?闹事的已经走了,怎么还不出来?”

老鸨自然不是真的老鸨,到这时终于觉得不对,使个眼色,立即便有人飞奔着踹开一间房门。

jì女软瘫在地下,屋内空dàngdàng无人。

骇然变色,老鸨大呼:“糟了!”

急忙一间间去看,除了被点了xué的jì女,哪里还有人在?后窗都开着,这院子后面是个池塘,向来没有人能靠近,老鸨们自以为安全隐蔽,谁知道对方想必连船只都早早备好,冲进去立即点了jì女xué道,将屋内男子扔到后窗之外,船上自然有人接应。

这些人出了门还装作道歉,给jì院的人一个“屋内有人”的错觉,实在狡猾。

老鸨脸色铁青,颤抖着腿一间间的看了,越看越心惊,最后嘶声道:“罗爷薛爷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也没挣扎就被带走了?”

却有人惊呼起来,大叫道:“刚才最后被拉出来的那个男子,是不是就是罗爷?他们一起制服了他,给他改了装,把他装作嫖客给拉走了!”

话音未落,一群人脸色死灰。

“今天这出戏演得好慡!”包子抱着肚子,化身为láng,得意洋洋的在月下仰天长啸。

“啪!”láng屁股被某个从来不把lángxing太子爷当回事的无良的娘毫不客气的拍上一记。

“我说你演就演,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身恶心衣服?”秦长歌皱眉看着他的打扮,“这颜色搭配,惊悚得是个人看见都得退避三舍,连猪看见都想gān脆被杀。”

“这是油条儿送我的生日礼物,”包子抖抖衣襟,“色彩大胆,造型别致,以夺人眼球的跳跃设计,极度彰显时代爆炸感,显示了在这个各国来朝信息丰富风起云涌的辉煌年代,英雄辈出的史诗即将唱响,距元建国两百年后的赤河战场,东燕北魏中川南闽的军团注定要在西梁的铁蹄下覆灭,一个家族的百年悲歌传奇,即将由我——萧溶亲笔撰写……”

“写你个头咧!”秦长歌忍无可忍,“背《紫川》你背得好顺溜!你侵犯了老猪的知识产权你小心被猪迷穿过来bào扁!”

“还有你那个油条儿,”秦长歌眯着眼睛,“是谁?”

“服伺我的那个小太监嘛,我就看中他了,”包子笑眯眯,“尤涛,多普通多没劲的名字啊,油条儿,多可爱多有食yù啊。”

秦长歌对着饿神转世的儿子叹气,半晌道:“别吃吃吃了,儿子,来,娘jiāo给你一个要紧任务。”

“嗯?”

乾元四年,chūn,五月初三。

癸未年、甲戌月、壬子日。

宜:祈福、祭祀、结亲、开市、jiāo易。

忌:服药、求医、栽种、动土、迁移。

正值,殿试之期。

步云踏金殿,登科应帝询,杏花红一色,不谢满庭芳。

金殿之上,帝驾之前,凤阙龙楼辉煌之地,会试中榜的士子凛凛然于玉陛之下,饱蘸浓墨,轻提紫毫,于长达两米,卷首钤有皇帝御宝的洒金素纸之上,一笔笔谨慎小心的构筑通往荣光殿堂的文章桥梁。

只有德州士子赵莫言,一副jīng神困倦之状,顶着个超大黑眼圈,坐在自己位子上目光呆滞,乍一看象在构思jīng彩华章,再一看八成是在魂游太虚。

主持考试的礼部尚书及各考官都目光抖抖的看着这个德州士子,再瞅瞅御座上的萧玦——陛下是不是要龙颜震怒了?怎么死活盯着这个士子不放?那眼光好生奇怪……该怎么形容来着?

满腹文章的大儒们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该如何形容陛下笼罩在这个穷酸士子身上的充满仇恨却又无限无奈的古怪眼光。

礼部尚书恨恨的看着好似抽去了几根筋的赵莫言,直恨不得上前对他肚子踹一脚,再拎着他衣领晃几晃,把这个连至高无上的殿试都敢不放在眼里的狂生晃醒。

有几个考官jiāo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这家伙定然与一甲无缘了,二甲也别想……唔,阅卷时直接把他的墨卷定到五甲,再由陛下御选罢。

萧玦目光是很古怪……因为他正在,浮想联翩。

昨晚他又跑出宫,带了一大堆补药送给楚非欢,送了药后不想走,便说太子爷最近功课不好,要找秦长歌这个娘亲算账,秦长歌哪里理他,只管看自己的书,看得眉开眼笑目光dàng漾,他好奇,凑过去看,冷不防秦长歌施施然起身,换了个位置,背对他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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