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271)

怔了怔,萧玦锲而不舍的再坐到她面前。

秦长歌再掉头。

再坐。

再掉头。

自始自终,萧玦连书名都没能看见,这下好奇心起来了,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便佯装离开,冷不防刷的伸手,夺了书去。

秦长歌看样子怕把书扯坏,没和他争便放了手,她这么爱惜的,萧玦反倒奇怪了,原以为不过是明日殿试要温的书,大不了溶儿在里面鬼画符了什么引人发笑,看长歌神qíng,倒不像?

先看名字《金瓶梅西梁手写典藏版》。

没听过,什么传奇志怪小说?

萧玦得意的笑着,一跃上梁翻了翻,差点从梁上栽下来。

“……于是不由分说,抱到王婆chuáng炕上,脱衣解带,共枕同欢。却说这妇人自从与张大户勾搭,这老儿是软如鼻涕脓如酱的一件东西,几时得个慡利!就是嫁了武大,看官试想,三寸丁的物事,能有多少力量?今番遇了西门庆,风月久惯,本事高qiáng的,如何不喜?

jiāo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chūn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苏胸dàng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qíng滋味美。”

yín词làng语!

好生大胆!

萧玦眼睛发直——这这这从哪里搞来这么直白香艳的小说本子?还是完全手抄的?本朝虽也有些传奇本子,笔者用笔稍稍绮艳,便已被当朝大儒们批得一钱不值,自己有次路过礼部,看见一个侍郎怀里掉出这种本子,正在被尚书责骂,拿来翻了翻,当时是觉得忒胆大了些,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不想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和今天这个《金瓶梅西梁手写典藏版》比起来,人家写得简直清淡如水庄严如圣了。

本子拿在手里,有点烫手,直觉的要扔开,却又舍不得,有一眼没一眼的往那些字眼上瞟……羞云怯雨,揉搓得万种妖娆……苏胸dàng漾,涓涓露滴……真是qíng致旖旎……心里不知怎的有点燥热……转目见秦长歌负手梁下,正仰首淡淡看来。

她当时晚饭已毕,刚刚洗了澡,发也未束,青丝乌泉黑瀑般倾泻在身后,顺着起伏有致的玲珑曲线,在五月和煦的夜风中轻轻飘扬,沾了湿意的眉目面庞,黑得深艳,白得晶莹,目光里秋水盈盈,扬眉间韵致清灵,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线条流畅如弦的优美颈项,瘦而不露的jīng致锁骨,以及锁骨下,隐隐约约一抹粉腻的起伏……

第139章

萧玦发觉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的咽口水,而且咽口水的声音好像大了些,因为梁下秦长歌突然红了红脸,错开了身子。

萧玦也有些脸红……是很久没沾女人身子了,不过也从没这么控制不住啊,后宫女子何其会邀宠争媚?自己就是偶尔路过她们的寝殿门口,也会装昏倒昏在自己怀里,昏倒的时辰,抹胸必然是很低的,外裳必然是开领的,领子必然敞开很大的,那胸也是粉腻的,好像比她的还大的……但是那时,也没这般急色啊。

还是,只对她有感觉?

明月下灯火旁,月光和灯光jiāo织,织成一片一片的雪白,一片一片都是旖旎,一片一片都是jīng致的浮着暧昧的花影的香笺,都写着“羞云怯雨”、“妖娆”、“苏胸”、“揉搓”之类的肌骨暗香隐隐的字眼,在萧玦眼前眼花缭乱的浮dàng。

萧玦往黑暗里缩了缩,有点尴尬的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糟糕的是,一向敏锐得不像人的秦长歌好像也发现了,她微咳一声,转身去收拾笔墨。

萧玦尴尬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叫什么?明明三年前,她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皇后,长乐宫凤榻之上,燕好敦伦之举不知有多少,早过了会脸红会尴尬的qíng态,不想三年一过,不仅身体改变了,连心态都在变,如今对着她,竟生出几分当年初见,yù近不敢近,小儿女般的微妙来。

想来她也是如此,否则一向心黑皮厚的她,哪来这等回避之举?

盯着她难得微红的脸颊,那一抹艳色镀上雪色肌肤,宛如月色镀过花墙,或是雪地上飘落梅花一点,清艳无双,明明是最为平常的神qíng,不知怎的那抹红,就像一个微笑而无声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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