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394)

黑丝没入,花壁突然因为毒xing开始扭曲,将细长的黑丝绞住,弯曲的堵在半途,再也难以前进一分。

而花壁奇厚奇韧,那么剧烈的毒药也不能很快将之烂穿。

长剑已经丢失,而黑丝偏偏太细。

长jīng断裂已经超过三分之一。

huáng水涌上萧玦靴底。

秦长歌绝望的想——真是天亡我也!

“嚓!”

花壁之外,突有微声一响。

黑丝透出之处,突然好像被什么硬物从外面钩住,随即那物件开始扯着黑丝缓缓移动,一进,一出。

萧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秦长歌已经喜道:“拉住!”

萧玦立即伸手拉住黑丝这端。

头顶长jīng裂fèng继续扩大,宛如一张渐渐裂开的狞笑的嘴。

huáng水已经快要触及萧玦靴尖。

秦长歌紧紧盯着,头发都快急得要冒烟了,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长jīng马上就要断,自己一旦跌落,那么正下方的萧玦一定首当其冲,这花内空间无法施展轻功躲避,两个人都是死。

萧玦却根本不去管,他专心致志的拉着黑丝,和对方极有默契的快速顺着毒液涂过已经开始腐烂的花壁,上、下、左、右。

如同两人隔着木板拉锯,四四方方拉着黑丝走了一圈正方形。

呼啦一下月光涌入,一大方奇厚无比的白色花瓣被无声锯下。

“卡擦!”

长jīng断裂!

“呼!”

huáng水剧涌!

断裂的刹那秦长歌大叫,“趴倒!”

花的裂口处立即有个影子无声倒下,随即黑影一闪,萧玦被秦长歌一脚踢出!

萧玦一脱出妖花立即反身回扑,砰的一声和随之窜出来的人再次撞了个鼻子对胸。

捂着再次鲜血滚滚的鼻子,秦长歌悲哀的想,完了,自己这辈子一定会是个砂鼻子了……一边对着萧皇帝瞪眼睛,“gān嘛?你gān嘛?”

萧玦仿佛有点不相信的上下看着她,“去救你啊,你怎么就出来了?”

“我呆在里面等化骨?”秦长歌没好气的扯扯萧玦身上的黑丝,“你忘记这个啦?咱俩本就是用黑丝连在一起的,把你大力踢出去,我自己自然也被带了出来,这是当时境况下,最快的自救方式了。”

第202章

她快步的上前,一把扶起刚才及时让开的楚非欢。

他只是让开卧倒,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爬起来。

秦长歌半跪于山石上,扶起他,月色冷冷,照着气息轻弱,仿佛随时可以随风而去的男子,他看起来着实láng狈得很,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污污浊浊huánghuáng绿绿的散发着恶臭,秦长歌却仿佛没闻见,抓着他冰冷的手,一边源源输着内力一边低声唤:“非欢……非欢……”

她一直唤着,不敢停,也不敢回首去看那从原路到达妖花这里的距离,她不知道非欢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敢去想,那样的想象,太过疼痛,令得即使冰冷坚硬如她,也觉得不堪承受。

有些事,她选择qiáng硬的去撕裂,有些事,她却隐隐生出惶然,害怕去深想,仿佛一深想,便如陷入妖花花萼之中,头顶生起断裂之声,而脚下腐水即将没过脚背。

比如,非欢神奇的出现在妖花之侧。

比如,萧玦落入花萼之前那奋力一扔。

比如,栈渡桥上非欢仰首向月,轻轻道:“长歌,我对不起你……”

比如,凤仪宫断桥雪上,醉后的萧玦喃喃道:“我一直等你……从火起等到火灭,从废墟等到宫室建成,从埋下那坛酒,到起出,再埋,再起出……”

比如,幽州bào乱,非欢静静走入万人围困之下,说:请让我共死。

比如,杜城的硝烟里,饥渴的萧玦,匹马冲入全是敌军的城池,单手稳稳擎着的那碗水。

英雄冢,向东风?何处荒丘埋枯骨?

将前生,换此生,此qíngyù思不胜思。

与谁眉目相映,照上那一刻生命的熙光?与谁千山万水,共此尘世里爱qíng的曼妙?前方的路不知道还有多久,来路却已是斑斑深痕,一笔一笔的印记,每一笔都默然花开,每一笔都笑傲长风。

轻轻抚上男子疲惫的眉宇,在他气息稳定之后点了他睡xué好让他休整jīng神,秦长歌幽幽一叹,一转眼看见萧玦负手立于黑暗中默默若有所思,他俊朗眉目沉在黑暗里看不清神qíng,却在看见秦长歌要伸手扶起楚非欢的时候快步过来,默默将楚非欢负起。

他这一迈步秦长歌才发觉有异,愕然盯着他的靴子,萧玦一笑,跷了跷鞋底——jīng工厚底的靴底已经没了,早在先前huáng水涌上,萧玦专心和楚非欢,以黑丝和钢条合作将花割开的那瞬间,就被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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