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15)

与殷家母女作对?强龙尚不能压地头蛇,何况我?我甚至不用去猜想,一会知道,倘若我与殷素烟宣战,他会帮衬谁?只会令我的处境更难堪罢了。倒不如事事忍让,让他看见我的忍让,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者,正如他今日惩处起我来不忍,我再主动与他请罪,替他说他为难起来不好下达的惩处,这一为他分忧了,就像他说的,我越懂事越识大体,越叫他为难。殷家人我是万万惹不得的,殷家人是他要庇护的,这是游戏规则,碰不得。唯有潜移默化影响他的意志,赢得他的怜惜,不动声色地让他将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若换做其他场合,我一番为他分忧的话,以我们之间这种关系,只会令他啼笑皆非,然而这番话说在此情此景,却相得益彰。南宫绝静静望着我,轻声唤道:“明月……”他慢慢凑近我,烙热的吻印在我的唇上,显然已是动情。和以往纯属欲望的动情不同,这一次,带了更多的惺惺相惜,知己,甚至是相濡以沫的感情,成年老窖之所以香醇,是因为窖得久了。

身体一如唇舌一样的交缠,两个人的衣服虽还穿在身上,但已有紊乱的迹象,南宫绝的一双手更是剥我衣除我裙,衣带渐宽。

卧房的门被突然推开,殷素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男欢女爱的场面,我与南宫绝同居一室,想象中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烟烟?”南宫绝转头看向殷素烟,声音犹带着欲望未平的沙哑,没有这样一幕映现未婚妻面前的无措,只是有些懊恼,这样香闺激情的画面上演在一个未婚的黄花闺女面前。

殷素烟好久都是一脸灰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扭腰跑走了。

我轻轻推着覆在我身上的南宫绝,提醒道:“快去追呀。”

南宫绝愕然看着我,好久才问:“追什么?”

我啼笑皆非。“丞相大人的未婚妻呀。”我无辜地道:“不能让她误会我们……”

“有什么号误会的,本来就是,就怕她不误会。”南宫绝逼问道:“还是你一心想着将我推到别人身边去!”他惩罚般地在我肩上咬了一口,不是很痛,却也足够让我呻吟,那一声嘤咛出口,因为殷素烟到来被打断的情潮顿时又喷张了。

那之后的几日殷素烟都没有再来南宫世家。

转眼道了正月二十七,南宫绝祭祖的日子。似乎是想到南宫世家满门死在父王的一声令下,南宫绝这日待我总有些冷淡,说过一句让我跟他一起去祭祖后,就没怎么理会我。殷家也一同前往南宫世家的祖坟,他握着殷素烟的手,与殷老爷子攀谈着,自行往他们家坟地而去。我由奶娘扶着,慢慢地走在最后面。与他的凝重相反,今日我异常快慰,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呵,南宫世家的祖宗!

南宫世家的祖坟显然也是这三年他重新修复过的,外观庄严肃穆,气势恢宏,仅仅通往墓园的阶梯就够人爬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待我上到阶梯顶峰,已是气喘吁吁,而他们先到的一众人,早已严肃地站立那里多时了。

随着侍者将墓园大门打开,南宫绝等人进入其中,我依旧走在最后。走在最前的侍者将装着南宫绝母亲尸体和父亲骨灰的棺材放在安葬地点,南宫绝与殷家一众人围绕棺材站立,为了做做样子,我亦不得不走过去。

像是为了衬托墓园的气氛,本来零星下着的小雪纷纷扬扬下大了起来,殷素烟回头看了看我,挥动握着她手的南宫绝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地道:“斐哥哥,罪人就应该有个罪人的样子,今儿个南宫世家列祖列宗面前,她就该跪着赎罪。”

南宫绝望了眼漫天大雪,似有不忍,然木管再触及满园祖宗墓碑,再无迟疑,转头,一道阴暗2沉郁的眸光投向我。

要我以罪人的方式跪于雪地的意思不言而喻。

殷素烟与我满意示威地一笑。

于是,下葬南宫傲日夫妇,超度亡灵,为列祖列宗祭祀,整个过程,我一直跪着。大雪鹅毛般地落,我身上早覆了厚厚一层,远远看去。俨然雪人一个。殷家母女每看我一次,脸上就多一分快慰。南宫绝索性一直不堪我,他屏息敛气,眼不见为净,脸色僵硬而无情,好像心中做出一个重大决定般地无情,他满脸都写着决绝。毅然决绝。下午时分,仪式终于进行得差不多了。殷家人均已上过香,就来呢南宫绝口里念着南宫世家第三十八代宗孙什么的也将香插进祭坛了,这时南宫绝终于望向我,将雪人的我收入眼底,他的表情和目光不像是对我这个‘罪人’的愤恨,也不像是愉悦,只是微有些暗沉,“明月,”他叫了一声,然声音的哑涩似乎连他自己也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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