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16)

他似乎对我这个‘罪人’还有很多懊恼,然因为喉咙里的哑涩,他便把那些懊恼都丢弃了。他走了过来,将一本册子打开,递给我,声音居然很是低楚,低楚,却又传递着鉴定的力量:“照着上面念。”

再多的屈辱也只能暂时吞进独自里,这种时候,不论册子上写的是什么,我都得念下去,捧着册子,念道:“南宫世家,第三十八代,宗媳,云霓裳……”因为浑身僵冷站站糠糠,牙齿打颤,念起祭文来,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哆嗦着,殷家母女满意地笑着,然当我念叨‘宗媳云霓裳’时,殷家母女脸色大便,整个殷家人脸色都有些不好,殷老爷默认了,殷家母女却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却偏偏祭祀这样庄重的时刻,偏偏在面无表情一脸僵冷的南宫绝丞相大人面前,不敢表现出来,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下,更衬得她们母女俩脸色灰白,简直比雪人般跪在南宫世家墓园里,跪在雪地上的我还凄冷。

宗媳……

南宫绝他什么意思,在以这种方式宣告与殷家解除婚约,与我结亲么?

我被他认定为他虚位以待的妻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他说他会对我好,那个好,不会就是指这个吧?

哈。对他只有恨没有爱,又怎么会因做他的妻喜,为他的妾悲?他就是娶满院子妻妾关我什么事?我巴不得我是没名没分地哪一个,与他了无关系的好,最好一清二白……宗媳……名字被他写进祖谱,只会令我汝阳王府蒙羞,令我云家列祖列宗脸上无光……

我不能念下去,我不能再念下去。

好在雪地上跪了半日,身体确实也再支撑不住了,身体一软,在南宫绝满脸惊骇一步抢过来时,我就势昏倒在他的怀里。

“明月!”

南宫绝仓皇叫了我一声,用力抖搡着我,似乎想要将我抖醒。

然后他探我鼻息,在雪地上跪了半日,肌肤根本没有一丝温度,我就是正常地呼吸,也跟昏迷了甚至跟死了没两样。

他横抱着我站起,环视墓园里众人,宣告道:“今日祭祀到此为止!”

而后不顾众人的讶异,抱着我往墓园外跑去。

殷素烟似乎愣了一愣,听得殷家主母尖利叫嚷道:“死丫头,快去追呀!”

“斐哥哥!”殷素烟追了过来。

墓园外的阶梯上,南宫绝横抱着我前面跑着,殷素烟在后面叫着,奋力追着。

我睁开眼,与殷素烟冉冉一笑。

殷素烟睁圆杏眼张开口,呆立当场。

看着殷素烟离的我越来越远,在我视线里越变越小,我收了微笑。

你不是我的威胁,所以我无意招惹你。还以颜色,也只是为了自保。

我不恨你,甚至还欠你的,你爱的这个男人,我迟早会毁掉。

远处殷素烟回过神来,又叫道:“斐哥哥,他没有……”

可是你刚才那一停顿,已经于南宫绝落的好远,后面的话,他不会听见了。

过后你再与他说,他也不会相信的。

他已经不相信你了。

第61章 君臣关系始恶化

自小就被锦衣玉食地养着,身体本来就不健壮,汝阳王府覆亡时心神俱伤。后来又一次又一次地糟蹋了身体,雨水淋雪水泼的。那日南宫绝祭祖雪地里跪了半日,更是落下了病根,南宫绝带我一连泡了好些日子的温泉,身上的寒症才秸除。犹记得热雾缭绕的温泉里,南宫绝抱紧我,那承诺般的语气:“明月,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就像他是我的救命稻草。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将要托付终生的良人,我小心翼翼地求证道:“真的吗?”

他将我对他的信任瞧在眼底,怡然自心底生起,却又戒备地封铁着他心中的犹疑一一这可能是我假意投诚‘诱敌战术’我们之间不共戴天的世家血仇。他已经得报。他已经释然,肯对我好,可我如何能释然?何以转了性子?他必须要杜绝和预防这一切。他看着我,语声笃笃,“明月,要知道,我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而我也愿意让你依靠。你只有我。”他慢慢道:“我也只有你。”

他也在诱惑我。

和我的假意投诚不一样。他好像累了。好像想要诱惑的是我的真心,将我一辈子铁在他的身边,死心塌地地在他的身边。即便他不爱我,即便他对我没有爱情,正如他说他只有我,我们相依为命,一定程度上说。我们真的可以算作亲人。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也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们以一种敌人的战争情谊将彼此了解了个透彻。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敌人。我们即是如此。在汝阳王府长大的十多年,我们何时不是相互关注,戒备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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