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01)

“不是的。”金善红着脸嗔我,说道:“我是觉得,你和齐王……你舞的夫妻关系怪怪的。”

成婚三年还没行过周公之礼的夫妻关系能不怪吗?或许还怪的很厉害吧,连金善这粗 心的异族女子都察觉了。也难怪之前在幽州,云疑在北皇漓又一次从京城回来的第一晚,就候在我卧房外守株待兔了。

此次在凉山金善这住着,北皇漓照常宿在他在这里的‘闲云馆’;我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特地择了离闲云馆最远的地方住着。横竖云疑和佑儿宿在质成住的地方,卧房不在我隔壁,离我远的很,也用不着再与北皇漓同宿一寝,艰辛地在云疑面前扮演夫妻了。何况昨日那起不愉快,北皇漓似乎很惭愧自责,又似乎自嘲自己多事,连昨晚晚膳都没见着他,今日也一直在他的闲云馆自娱自乐。

他没有露面,也兴许是不愿意见到我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不愉快,也是在我面前,他第一次带了情绪脾气。三四年的磨合,却始终排斥抵触,异性相吸不到一起,脾气再温和的人,耐心也被耗尽了罢?我不怨他恼他,他有什么错,有错也是在我。便如金善上次过去幽州在我面前数落沈径溪的粗话:三年,便是同性别的两只猪关在一个笼子里,也该纠缠上了吧?

他迁就我三四年,确实也够了。

是的,那起不愉快具体 论起来,事小,可他带了脾气,未尝不是量变到质变,三四年的韧性忍耐给了他情绪上的冲击。

像是晓得过错在于自己,我也未主动踏进他的闲云馆赔礼道歉。只是每日散步休憩都在闲云馆附近,金善和她们好心作陪,云疑他们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我每日徘徊在闲云馆周遭,北皇漓从不出来相见也瞧出了一些苗头,是而三个孩子伴在我们身边,在闲云馆外笑闹追逐的更加起劲。

终于这日午后照常逛过去,闲云馆外碧波潋滟的池子旁,北皇漓伫立绿荫下喂鱼,金善她们见了,已是心意相通地折转离开,连带将三个孩子轻悄带走,我沉默了一会,慢慢踱步过去。

依靠着护栏,在北皇漓身边站了,北皇漓转过头看我一眼,又专心喂鱼,倒也不见两袖清风心存芥蒂的样子,很是温柔地问道:“怎么不和我说,那块玉佩之于南宫世家的渊源?”他既关心又责备地道:“和我说了,我也不至于自作主张做惹你生气的事了。”

明明是我的不是,他一语便将过咎揽到了他身上。我心里泛起无奈的苦涩,言语上却温默如贤德妻子,一如我之于他,本来的身份,“我理所当然把你的不晓得当作了晓得,以为你是蓄意的。”当初他是真的不晓得,此刻却是一清二楚了。

我检讨道:“我当时语气也太冲了。”

他没再喂鱼了,望着我,脸上眼底都蓄了那样暖融的笑容,好似听得他“嗯”了一声,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我的检讨--前一刻将过咎揽到自己身上,后一刻又认同了我的错,他俯在我耳边,语轻地呢喃道:“以后脸才能事我不知道的,都解释出来,别又因为误会把夫妻感情弄的僵僵的,就像这段日子。”夫妻感情……他刻意咬重了这几个字。

我还在思索那个‘嗯’字,思索他的话,他的吻已经落在了我耳际,品味‘夫妻感情’那四个字的意义时,他的吻已经辗转摩挲到了我唇上。以往他不是没有吻过我,可也仅只限于在我额上轻轻一碰,从来没有吻过我别的地方,更别说是……唇。我脑中轰然一片,却不晓得,也没法推开他。--无论是从我舞的‘夫妻关系’来说,还是‘夫妻感情’正僵,我们都有意修好来说。

那不是碰触摩挲的一个吻,那一个吻,瞪体细节我过后已经忘了,只记得很深入,像长风山庄时我与趺苏月下拥吻,只是彼时我与趺苏情投意合,此刻虽说不上讨厌嫌恶,但也绝对不喜欢贪恋;又像汝阳王府失势,困于南宫绝身边的那一年,只是彼时我是那个人夜间侍色见不得人的禁脔。此刻是北皇漓愿意尊重也愿意相守一生的妻子。总之,水池边,那个吻,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许是这样的事情早该发生,是那样地理所当然,那个吻后,我和北皇漓谁也没有面红耳赤,只是北皇漓看我,在他暗色的眼底,在他喷出的鼻息里,我看到了也嗅到了缠绵的味道,闲去馆外水池岸边,绿树成荫芳草碧波,那样好的景致,我被北皇漓拥在怀中,伏在北皇漓胸膛上,下颚枕在他肩上,望眼阳光灿烂,神情却是茫茫然的。

一如我伏在他胸膛上的身体,无力而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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