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11)

“……我以为……你……不会开门……”北皇漓着急为他的狼狈做解释。羞窘的潮红竟压盖了感染了风寒病态的恢红。因为难堪,声音也听不出因为面色冷得乌紫的颤抖,完全是另一种惭愧的声调:“……看见。”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本来有些不安的目光渐渐因我的注视,因为他眼前人的赏心悦目,一如既往痴迷起来。我感动眼前的他,他痴迷眼前的我,我与他行动虽从不向侍,但也从未有灵犀。可这又如何呢。这一刻,我为眼前这个人而感动就够了。

雨夜的空气潮湿,连带人的心情也那样潮湿,眼眶也跟着潮湿起来。一片潮湿中,眼睛也蒙上了水雾般看不清东西。但触觉还好。手解起寝衣的盘扣襟络竟是有条不紊。跟在北皇漓面前宽衣惯了似的。

寝衣落地了。

北皇漓看着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我。大诧,胸口却是剧烈起伏。声线克制地道:”明月……”

我似丝毫不晓得礼义廉耻,不知道人之羞涩,只着衣裤也自觉穿戴完整似的。解掉了寝衣。手又翻起裴衣,将不盈一握杨柳腰棵露人前。我低头,低低说道:“你看这只凤凰……”

“不是给的。是用针刺的。我怕疼,可在这只凤凰上刺些别的什么掩盖它。或是除去皮肉除去它,我不怕疼。”

“可是你看到除却这只凤凰,这里还有三个字吗?那三个字不是刺的,是焰的。焰的很深。却是除不去也掩盖不去的。我总不能把那整块肉都制掉罢?”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好久。

我抬眼,透过遮住视线的泪水望住北皇漓,“……我也不想你看见。”

跟情爱无关。你不安我看见你的狼狈,我也不愿你看见我的不堪。

早在见到我这样的大家闺秀,他一直视作最端庄的大家闺秀身上会出现刺青时,北皇漓就惊俘呆兀住了。一时失却了反应。再辨识出那三个字,立即又震怒地失却了反应。“南宫绝……”北皇漓胸口起伏的更厉害,却全因为满腔的震怒了,无关面前的女人是我,只关乎女人的身体上的焰字。是哪个女人不重要,这样事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见到那三个字,会不晓得这出自谁的手笔么?北皇漓喃喃喊出这个“他”字,就又失却了言语,说不出话来,他整个人陷于一种剧烈的颤抖中。反应剧烈到将我纳进怀中。紧紧抱住。似以此将我纳入他的翼下保护。明明那时苦痛已经过去。他拥抱之紧,我骨头都似要散架了,却没有挣开他。反而浪打小船泊于港湾般。连骨胳疼痛都似一种真实的攀附,连被动埋入他怀中不得呼吸的窒息也成一种闭气的自救。

什么都是较好的。和那场梦魔相比。

北皇漓的颤抖终于无法克制,他重重握住我的肩膀,痛苦地望住我,眼底不知震怒多于怜惜。还是恰惜多于震怒,仿佛那个被灼痛火烧火燎的人是他。

“什么时候的事?从前与我互通讯息的时候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只是肩肿骨的疼痛使我无意识地噬了一息气。北皇漓的声音干哑,他静了静,努力让握住我肩膀的手指放得柔和些,也努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他还有对你做过什么?”

我失神地望住北皇漓,眼瞳所见仿佛是毫发毕现。又仿佛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与他坦诚我的不堪。不是在回朔以往,更不是与他寻求怜惜悲悯,关于那个人的“过多的我已经不想再想及。“我望住北皇漓,只是求问道:“你……”

“过多?”北皇漓喝断我。显然将过多,归类到焰记这一类残酷事件上,哪还了得,当即喝问道:“过多还有多少?”

北皇漓炮制般问起来:“汝阳王府失势后的日子都是这样吗?”

“有身孕后也是这样吗?”他募地安定自己的心神。“……不。云肆是他的儿子……那期间有求必应……连离开也是借的那时啊……”他近乎惶乱地道。

“喃!”

北皇漓的自我安定显然并不起作用。似雷音。却比雷音不知小上若千的声响便让他心跳不知拔高了多少。

今夜惧雷电的我自然不比北皇漓好上许多

我和北皇漓循声看去。

云肆不知何时到来的,呆呆地站立门口。

逗弄猴子的拨浪鼓在他脚边滚落。

第16章 找爹爹(1)

与北皇漓的那场谈话自然无果而终,怎么也没料想到云肆会站在门口。

并不敢冀望他那时分刚到。什么也没听去。看他当时拨浪鼓坠地整个人如遭雷击的惊骇样子就无法再往好处想。

我只是问春,你不是在他们卧房照看他们么,怎么让他过来了?春的表情很茫然。说云肆和佑儿一整晚都睡的很熟,说夜半雷雨她过去照看他们都是多此一举,表兄弟俩睡的非常沉,根本就没被雷电惊醒。没听到打雷口当然她还是尽心尽力地守在他们床畔的。甚至没有睡着,期间只是打了个盹。而云肆一直没有出去过。不过她瞌睡醒来见睡的好好的云肆呆呆地坐在床上。她唤他他也不理,然后云肆也没再睡。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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