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13)

因着齐王府里那个人的出现,即便是在王府内会武的秋冬也不离我身畔,与春四人从闲云馆折转回去,隐忧北皇漓的伤病之余。自然也免不了隐忧那个人之于我们的潜在威胁。秋恋恋不舍回首望一眼闲云馆方向,低低道:“丞相大人几次三番到来齐王府的事,还是先别让王爷晓得,只怕他病中分神迟迟不康复……”

隐瞒下范家商铺与那个人有关之事已是前车之鉴,我怎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此事今刻北皇漓病中我无需特意告诉,却也不会刻意隐瞒,何况……我怜惜望一眼秋,抚慰道:“你也说几次三番,我们都能察觉,王爷睿智通透。未必一无所知,一切顺其自然。”

秋无声低头。夏揉捏了手中糕点喂鱼。说道:“现下最重要的是看住世子,防备丞相大人动带走世子的念头。”

我嘴角漫起嘲讽笑意,“云肆虽还对他这位父亲不尽知其然,但也并非一无所知。只要他好意思面对他亲生儿子。”我旋即思及那个人的德行,淡笑道:“也是,他原本厚颜无耻。”

听我如此一说,春四人皆是放心下来。春喜道:“是呢。丞相大人必定不好意思。云绅也说,齐王府最近没有可疑人迹出没。想必丞相大人这几日没有再来。大约也在为这事闹心吧。一一当然,也是郡主督促侍卫扪谨慎巡逻的功效。”春笑眯眯看我。

“现在他确实不好意思再来见云肆。可也只是暂时的。过些时日。他心理上的尴尬淡了,就不好说了。”我从夏掌心擒了一块碎糕点扔到了鱼池。

“是啊。”冬慨叹道:“世子可是他的儿子。”

北皇漓不愿我探病,与他续话只得耐下心来等他身体康复。如此也好。我们之间的情感牵扯。便如手上岸丝,我可以好好理理,病中他也可以多想想。以往或是进了感情的死胡同。而今静下心来思量一番。兴许便会发觉我不是适合他的那个人。他也并不是那般欢喜我。感情的那户窗立时如同醉瑚灌顶豁然开朗。如是,在终于等到他身休康复出现在我面前,一番关问后,我首先问的便是:“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一直以来排斥与他成为真正夫妻,终是说服了自己,身与心都对他顺从,半途却又故态重萌,与他显露身体上不堪的刺青和焰印。以此作为解释。

不是贵备,不是质问。就只是殷殷求问。

我怀着希冀道:“我们就这样吧,就这样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吧。”

他不说话,我心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了下去,连心跳也像被遇住了般,只余浅薄的呼吸从胸腔里逼狭出来,“我知道,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从今往后我不拖累你了,你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吧,我会……”我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会走。会离开。哪怕去到海角天涯……”

“你竟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北皇漓望住我,又惊又怒。大病初愈本就虚白的脸色更加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只一双黑眸依旧清明。牢牢盯住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不料他是如此反应,我毫无准备。不晓得如何应对,只恫然望着他,他抬手握住了我的肩肿,握的很紧,紧得我一阵吃痛,他胸口急剧起伏,气息不平,带着刚刚才病愈的亏虚,依旧是那双清明黑眸,流转碾动着映照着我过去的焦灰色苦楚,“知道那些事。我还会放手吗?”

好半响,我才听到我的声音从含泪的喉咙里讶异吃出:“你不在乎?”

“在乎。”他长眉紧毫,复又缓慢松开,“可是,我想让你幸福。”

他温柔凝视着我。“明月,让我给你幸福。”

第17章 找爹爹(2)

面对我的不堪,北皇漓待我心意一如既往,这不仅见证了他的一片真心。更升华了他的人格。然而感动之余。不免踌躇。竟是连一分心喜都没有。他的情意太过厚重,我负荷不起,也回报不起。他的感情或是恩德,于我而言不是益助,反倒像是一块千斤巨石沉旬旬地压在我心头,我无法呼吸,也永远失去了自由快乐。却偏偏无从回绝,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起错误,并肩踏上婚姻的旅途。就再难有回头路。我是一而再,再而三受他恩惠的人,欠他的太多。无以报答,唯有依他顺他作以点滴回报,怎么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再对他说半个不字。我不好受。这三四年他也未必好受,然而我们两个人都要得到解脱。除非他想通了放手。主动权在他手上,说分手的那个人怎么也不能是我。

如是他的伤病渐好。我却日益胸闷气躁,盛夏到了尽头,凉山也刮起了第一场秋风。瑟瑟爽凉没有驱走心火的肆旺,反侧冻结了身体机理。内热外冷,便是在北皇漓面前有时候也难以压制情绪。这日正于凉亭独自喝着降火的玄参。云肆气急败坏跑来,冲口就对我叫道:“我的猴子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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