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40)

“我还听说……皇上早年有断袖之癖!”

“你可别胡乱说,这样大不敬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棠梨宫的址地长风山庄,本来是位姓云的公子的,皇上与那位云公子正是在那里结识。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风流倜傥,不啻汉哀帝和董贤君后的又一段佳话。可叹男颜命薄,那位云公子不幸辞世了,皇上大感悲恸,是以建修棠梨宫,以此祭奠亡故的人。”

“唏!陈生断袖的戏文听多了罢?!我可听说那位云公子乃女扮男装,其实是位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汝阳王府的明月郡主!”

一阵有根有据的阐说后,唏嘘之声一片。

“噢!……原来要为汝阳王府沉冤!帮着岳丈一家,也算用心良苦。”

“可当日就做得不对了,不说解救人家于性命攸关,还于那样大难之日举行大盛之事……”

“听说当日之事就是皇上策划的!”

“那……便是后来得雪沉冤,也……”

“诶,帝王将相之间的那些事,谁知道呢。”

“让开!让开!”前方骤然马蹄声近叱喝声起,却像是官兵的声音,“皇上早有令下,不许你们些叨嘴皮子的文人随处聚众!抓起来,都给我抓起来!”

“是,大人!”

刹时无辜人群急于离开肇事地点的奔走声,文人骚客或惊惶或辩论的呼声,被捉了或告饶或诉斥的声音响成一片,混乱中,官兵近了我们马车旁侧,那官爷冲马车嚷道:“马车里的人下来,本官要搜搜,看有无酸秀才混进去!”

因着不愿暴露形迹,素常赶车的秋冬亦随我和春坐于马车内,驾车的,乃丞相府不起眼的一小厮。虽是南宫绝,是丞相府的人,但此次回来京城,因着云肆的缘故,显然没有几年前那样排斥南宫绝,乃至他的人马。如是也并没一定要汝阳王府我自己的人相陪。到底是丞相府的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上权威,奴与荣焉,便是一驾车小厮,有头有脸不说,亦是能有头有脸地说话的,“大胆!”然而那小厮才呵斥,已有声音随着渐近的马蹄声而来,抢先道:“没看到这是丞相府的马车么,连丞相府的马车也敢搜,不想活了!”

马蹄声虽是一致,仍是辨听得出的该有十数人马。

只当是南宫绝谴派的尾随护卫我的部下,在不知者冲撞我车驾时现身而至,也未起疑。

而意欲搜车的官差听得这话,已是惊惶声一片,哪还有先前半点凌然气势,口中惶乱道着,“小人不知,”已是对着马车下跪,“下的不知是丞相大人,小的知罪!小的……”显然是将车里坐的人当作南宫绝了——丞相府就他一位主子,这是几年下来人们潜意识里的认知。

“还不快滚!”来人道。

“是,是……”

那伙搜车的官差作鸟兽散时,来的人马也已靠近。蓦然听到长刻出鞘声,惊疑中,已闻驾车的小厮微弱一声“鄂……”声,接着“嘭”地一声声响,竟是那小厮滚落地上。有浓重血气扑入鼻中。我忍住腹中恶心干呕,正待疑问,来人已先训斥出口,“竟给小小官差惊动了丞相府车驾,该死!”

我心下大骇,便是小厮当差失职,也罪不致死!丞相府的部署就是这般杀人不眨眼的么!南宫绝就是这般御下,教导部署这般铁血无情的么!心中痛怒揪伧掠过,又蓦地觉得哪里不对劲!不!不!南宫绝不会这样的,我不是替他辩解,而是十多年来与他朝夕相处对他的了解:无知官差冲撞了他的车驾,他不会一怒斩杀驾车的人的!不是他宽容待下,而是他向来虚伪地为自己树立宽容待下的形象!不,他虚伪没错,但他向来待自己人是很好的,不是刻意树立这方面的虚伪形象,不,也不是的……

我心神紊乱中,那人又已对着马车道:“惊动了相爷,还请相爷恕罪!”

他既为南宫绝派遣护卫我的人,又怎不知马车里坐的人是我,而非南宫绝。竟说与南宫绝赔罪的话!疑窦更甚。然而我才更加确定车外的人非丞相府部署时,那人的手已闪电般撩帘,甚至快于此时亦疑心来人非丞相府部署的秋冬,在秋冬才拔剑时,已点穴将我、春和秋冬四人制住。

失去意识的那刻,看清了那是一张比他说话声音还年轻几岁的脸。

那人转身坐于车驾之上,接替去命的小厮驾起车来,与部署道:“起程!”

“是!”

再有意识,从马车急驰间动荡起的车帘罅隙看,还没出京城,不过才行到僻静之地。如此推算,距离被控制,不过半个时辰。神志清明,好似睡了一觉,又记起被点穴起就失去意识,该是被点的睡穴了。因着被点睡穴还并不久,身体也并不觉有什么不舒服,甚至一点酸乏的感觉都没有。这时又是那人的声音传来:“郡主,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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