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55)

望住趺苏因为激越显得越加恨厉的容色,我屏住呼吸,莫不是南宫绝已经因我而落入他手?南宫绝他真的已经这么做了么?不,不,不能自乱阵脚,我镇定心神,若真如此,趺苏一回棠梨宫就该先料理南宫绝的,而不是先赶来面对我。

“你知道吗,北皇漓本来也是讨厌他的,但这几年来对我讨厌愈盛,相形对他的讨厌就低了下去。他做出这样决定后,北皇漓对他的讨厌就更淡了。荣亲王府,齐王府,和他的丞相府合作有多么默契无间……迫得朕都……”趺苏恨厉容色现出了一丝狼狈,他咬牙道:“若不是他们顾及你在我手中,此次……”

见趺苏如此神色和语气,我蓦地松了一口气,不觉松心笑了出来,南宫绝固然因我不安,乱了方寸,到底没有如此轻易便以自己为人质换我平安。人质……趺苏称我为人质……若平常,又会因他心中对我这个定义而心灰意赖的,此时心情愉悦之下,非但不以为意,反是和颜劝进道:“他那里,有回旋的余地。让我去说服他,一定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你放心,我不会一走了之的,”既已称我为‘人质’,又岂会轻易纵我离开,不是么,言谈间,此次因为顾及我,他已经从南宫绝他们那里讨到了好处。望住趺苏,我言辞恳切道:“你也知道的……就像阂家灭门之事都能吞咽,我总是不会危害到你,你是我梁国君王,是趺苏。”

“趺苏……”他涩苦一笑,自嗤道:“这个趺苏,还是当年的趺苏吗?”他吐呐一口气,道:“你是不会想着危害我。但为了自己,为了儿子侄子,甚至他的平安,损及我的利益,暂时危及我的事却是做的出来,也毫不吝惜去做!”他盯着我,目光里全是对我已经毫不吝惜做过类似的事隐忍按捺的愤懑。

“至于阂家灭门……”他铮铮咬字道:“吞咽并不代表就此释怀!”

譬如当头一棒,将我打得懵懵昏昏,我愣愣地望着趺苏,仿若看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灭我满门,我还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此释怀么?“不是吗?”他死死看着我,“咱们的关系,就是从你知道真相起毁断的!……或者在那之前,就已经向着他了?”

心中尽是回忆与他往事的凄楚,一缕悲寂的笑浮上脸颊,连与他辩驳几句都懒得了,冷硬背转身去。再不想与他说什么话,若不是心之所牵……“我去劝说他吧。”压下灰心冷意的心痛,我斡旋道:“无意觊觎你的江山,皇上与朝臣处处嫌隙一来自消国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二来给他国以可乘之机。君臣内讧除了逞一时意气再无分毫益处,皇上是明君。”

他闻言冷笑:“你去说服他,我相信,他会听你的,真的……”他话尾余音中有一种冷戾恨意似针尖一样从他的齿间嘣出:“然而便是他不与我为敌,我又岂会一日对他消仇解恨?”他空洞的声音响在我身后:“说服,在我们之间,是行不通的……我是那样恨他……”

一时默对。他的双臂从我身后伸过来,“你是不是也像我恨他那样恨我?”将我身体扳转过来面对他,“甚至不愿面对我?”先前的恨毒冷冽早已软化,他痴怔望着我,神色柔和。

是感受到我背转身后,背后他强烈视线的,然而与他关系早已今非昔比,什么都作了不在意。这刻强迫我面对他,也只徒惹了我懊恼抗拒,越抗拒,他越禁锢,两三下便演变作了争持。抗争间他单纯的意图也变了质,桎梏住我便欲吻我,甚至欲行其他事。苦于脱身,胡乱摆脱他的时分,想也没想,抡起一件瓷器便往他后脑砸去。

很幸运,砸对了地方,只一下,他便昏了过去。他从我身上娑落下去,我整个人也骤然脱力,瓷器落到地板上,啪地一声碎了一地,我也紧跟着坐到了地上。

所幸瓷器碎地的声响虽然很大,但卧房外的人隐约猜的到里面起着怎样的争执,帝王想做什么事,怎么也没料到趺苏因此昏了过去,这样时分,怎会不知进退进来探看,甚至因此而回避,退离得卧房更远。冬便是这时分到来的,看着地板上昏过去一会儿了的趺苏,和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我,看着我们两人的衣衫不整,表情古怪怔兀当场。

因为冬的到来,我倒是回过了神,望着她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知道皇上回宫了,所以我过来与郡主说,”冬本能地道,目光却还逡巡在我与趺苏身上。

想来是因为宫人侍卫们的回避,冬才能过来这里如入无人之地。看着昏过去的趺苏,“一会儿他就该醒了,”觑一眼身上衣着凌乱的样子,冬面前,倒没有,也并没有觉得不堪或者掩饰,只余悸未平道:“今日怕是挨不过了……上次嘱咐你的事,准备妥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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