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256)

冬嗯声,带着懵懂的明白,片刻神志清醒后又一片茫然,问我道:“什么事?……哦,膳食的事,可是……”

我打断道:“你以为当初保定帝是怎样暴毙的?”永远记得南宫绝进了趟宫,回来后躺在靠椅上的神情,那是亲手让大仇终于得报的慰藉。我看着趺苏昏在地板上的恬静睡颜,二十年来习惯防备世间的他,总算,也只在这刻昏迷时撤去了所有防备,毕竟是曾经爱过的男人,毕竟是趺苏,不是不疼惜,“记住,我并不想要皇上死。”我低声道。虽然知道不如此吩咐,冬也有这样的心。但自己如此说了,心中更堂而皇之:以他对我所作所为,我如此对他,不欠他一分!

此事一次若成,便是一击而中。但若使不上,下次再继续。关键的是将冬送出去。知会南宫绝,也好里应外和。

这刻趺苏虽仍昏睡在我房中,但棠梨宫上下早已得了他的命令戒严,出入需严苛盘查,冬离开的路径,想来想去也只那密道。走那密道虽然最是危险,也得试上一试,那确实是最方便的出路。

与冬俱着内监服饰去往密道的路上,冬不断道:“郡主,你走不走,何不一起走……”

一起走,于趺苏而言那是彻底的背叛,走的掉自然好,一旦走不掉,落入他的手中,届时他再不会对我讲任何情面。白白将自己处境置于难堪境地。与冬索然一叹,她终于也不再劝说。临近密道,瞧附近寂无人息仿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拉住冬,借口口渴,遣了这里的一宫人去密道旁边的井边取水,藉此试探。

我与冬潜伏隐蔽角落窥探。那内监才至井边,已被四周飞来的乱箭射死。杨垲以及已经苏醒过来包扎过头部伤口来此处堵截的趺苏从暗处走出。

杨垲道:“皇上,你就不怕是郡主?”

趺苏笃定道:“不会。”

他面色寒沉,“她知道不把事情做绝,她若走了……”他停一停,整张脸沁出阴隼的杀意,却生生忍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杨垲也不再多话,亲自翻转过宫人,虽是钦佩趺苏的论断,却添了玩味笑意,“诺!不是郡主,却也不是郡主或者丞相他们的人。”

杨垲望著趺苏,一字一字道:“是皇上的人。”

趺苏微微地眯着眼睛,有一种细碎的冷光似针尖一样在他的眸底刺出:“她是在试探我!”

而我和冬,已是面色煞白。

万一刚刚的人是冬,万一是冬……

而冬看着趺苏,神色逐渐失望。

杨垲道:“由此可见郡主心计,这样的女子,皇上若不能挽回收归身边,不如狠心杀死。若放回丞相身边,他二人联手,可敌千军万马,是皇上的大敌。”

“其实我也不想杀冬。但若刚才真是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趺苏眼中冰冷幽光闪烁,“明月不是试探我,她也没想试探我,只是因为挂念冬的安危,为安全起见找了个人探路……是她自己的善良救了冬。”趺苏看杨垲,面色阴沉不定:“朕爱的明月,这样的明月,朕狠的下心杀她吗……不到万不得已,朕会杀她吗?”

虽是如此说,如此为我辩解,但他眸光深邃如无穷黑洞,幽远难测,他蓦地将包缠头部的纱布扯掉,在手中揉作一团,用力一掷,那整条纱布便破碎飞舞空中仿佛冰天雪花,似有漫天冰刀寒影罩下。

杨垲再不敢多话,一径低头。

即日遁走的事已为趺苏起疑,甚至冬的存在趺苏已经知晓,现下忧的不是冬如何出走了,是我们大家如何脱身。已为趺苏晓得,冬也不再藏觅,回去卧房的时候,就随我一起。傍晚的时候趺苏差人来说会过来我这里,紧接着精致晚膳一道道摆上桌来,冬一看菜色,摇摇头,露出无奈的样子。我慢慢将目光注目菜色上,沉凝看着。

趺苏来时,我坐在摆满纱布创伤药的桌子旁,陈珠阿细早已回避,冬在之前也出了卧房。倒不是这时刻还不在趺苏面前露面以期筹划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愿见面而已。他头部的伤口,在他扯掉纱布后,又已经过了包扎,看着他被我砸伤的样子,低眼望着桌上纱布创伤药,我也有些悔意,低声道:“本来是想送走冬,回来时再与你缚药包扎伤口的。”

不提及此还好,闻听我带着悔意提及此,他顿时有了恼意,满面的怒色,恨厉地盯着我。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他本来已是忘记了此事,不予追究怪罪的样子,过来我这里,甚是怡然的心情。就是不愿他那样地好心情!

然而却不料他盯着我,盯着看着,脸上表情慢慢汇作了赏心悦目的笑容,“明月自责起来越发楚楚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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