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42)

“太子呀。”春夏低呼一声,已是忙不迭地下跪,埋头在地。

随着仪仗从身前经过,渐行渐远,百姓呼喊太子千岁的声音消没了下去,我起身,望着一众云州的官吏簇拥下,目送东宫仪仗远去的南宫绝。南宫绝此刻穿着丞相官服,可比上午所见的那一身白缎衣袍正式多了。东宫仪仗已是看不见了,南宫绝与官吏们寒暄着,春犹看着东宫仪仗远去的方向,蹙眉道:“太子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呢。”

敢情我们都跪下恭送太子,春却抬首偷窥人家?我往马车而去,说道:“太子也是会穿家常衣服的。”

上得马车,南宫绝策马过来,停在马车窗口,笑意雍雅地道:“我送你回长风山庄?”

“不用。”

南宫绝依旧笑着:“我在云州的事办完了,近日便回京城,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还要在云州住些日子。”我撩帘看驾马车的侍卫,吩咐道:“赶车。”

一路不耽搁地赶回长风山庄,得到的却是趺苏不告而别的消息。

拿过趺苏交代冬转交给我的书信,一个人失落地待在趺苏住过的卧房。

难怪清早送我离开时他那么异常,比之往日更要激烈痴缠的吻,说怕晚上再见不到我的话,说舍不得我,原来是在与我作别,而我大意之下,竟也没想那么多。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送他一送都未能。

月儿: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为你,每每舍不得离开,在长风山庄滞留已太久。恐再见到你,会再拖宕下去。所以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你,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此番别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一定归来。定不负卿心意。京城郊外有员外福顺,明为商贾,实我亲信,卿有事相告、相见我,可使他转达。因故未言明苏之身份,卿若心存疑虑,亦可问于福顺,苏之生平,他知之甚详。

福员外……

与我做过生意的那位福大娘的丈夫。

总算没有与趺苏彻底断了联系,我松了一口气。

正倚靠在趺苏的床边怀念此间的一切,呼吸着卧房里存留的趺苏的气息,卧房的门被訇然揣开,我才惊喜地要唤一声趺苏,映进眼帘的人却是三哥,不由失望地叹息一声,重又倚靠在床头。三哥一手握着趺苏的佩剑,一手持着他自己的佩剑,三哥将趺苏卧房环视一番,盯着我,问道:“明月,那个突厥人呢!”

秋冬这时也赶过来了,唤一声三公子,与我吐了吐舌头,显然是三哥胁迫之下,又见趺苏已已离开,她们告诉了三哥趺苏的住处。我望着三哥,懒懒地道:“三哥你来迟了,他已经走了。”

三哥半信半疑,好半天终于收剑入鞘,咬牙切齿说了通狠话,又将趺苏的佩剑重重往桌上一掷。领了趺苏相救大哥的恩情,三哥非但不感恩图报,还将趺苏视作仇敌。我心中哀叹,口上却说着抚慰三哥的话,我的温言软语下,三哥终是消了气,端茶喝着,说道:“大哥和我都到了云州,现在大哥在他的绸缎庄里。此去突厥,他亏空了不少,幸好这边的生意你替他照管的好。父王的生辰就要到了,我来长风山庄接你。你收拾一下,我们这就下山与大哥会合,一起回京城。”

我还没从趺苏离去的现实中回缓过来,这里还有那么浓烈的趺苏的气息,长风山庄还有那么多我与趺苏的记忆,我与三哥盈盈一笑,婉言道:“三哥和大哥先回京城罢,我过几日再回去。三哥放心,我一定赶在父王生辰前回家。”

三哥闻言,喝茶的动作顿住,突然问道:“明月,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突厥人?”

“三哥……”

三哥猛地站起,拿了他的剑就出门去,我慌忙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三哥不理,继续往长风山庄外走着,我有些急了,说道:“三哥,不用你告诉父母,我的事,我自己回家后会去秉明。”

三哥顿步,看我,“谁会去父母那里揭发你?我去与他们说你私定终生的事,准得挨他们一顿骂,你去说,他们才不会骂你。我吃饱了撑着才去揭发你。放心罢,你有私情的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三哥笑叹道:“一报还一报吧。”

三哥所言的一‘报’还一‘报’,却是说的我助他娶得三嫂的事。知道我与趺苏的事,三哥站在了我这一边,我松了一口气。

第29章 矛盾升级(1)

生意上的事大哥已接手,我再不用奔波,如是每日只栖居于长风山庄。抚抚琴,整理整理趺苏留下的墨迹。七夕便这样到了,传说七夕的夜里伏在樱桃树干上会听到牛郎织女一年一度会面的情话,那夜更是在趺苏住过的苑子里那颗樱桃树下逗留到午夜才回房入睡。终于,父王五十岁的生辰日渐逼近,母妃更使人来催了我几次,令我尽快赶回家。这日是父王的生辰,我再无法在外流连了,清早使春夏去云州城取‘福寿南山图’,据说那是阎立本的真迹,我多方周旋才买到的。与秋冬在长风山庄下等到上午过半,春夏还没回来,我不由道:“秋冬,你二人去瞧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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