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50)

呵,这丫头也合伙算计起我来了,两人演起戏来心照不宣。

这次为黄漓缝补衣裳过后,黄漓平时穿的衣服便今日这里破一个洞,明日那里划破了,终于,这次宗亲府授课,三皇子北皇缮埋怨他二哥好多日不着家了,宫里和他宫外的府邸里都找不到人,也不知哪去了,平阳也数落了北皇漓几句,回汝阳王府后,我喝着茶,慢慢道:“春,你去请父王过来。”

春见我架势,虽不知我要做什么,却乖巧应道:“是。”

我看着春夏秋冬四人,又道:“以后不要再叫黄漓为‘黄鹂’了,知道么?”父王到来的前一刻,‘家丁’黄漓正依时给我送来花卉,该走了也依旧不走,借着讲花卉拖宕着时间逗留着,父王人未到声先到,叫道:“明月。”

我观黄漓面色,果然一闻父王到来,黄漓就眉目跳动,想立刻走掉,却迎面出去就会遇到父王,恨不得找个能容身的地方藏觅起来。然面对和藏觅结果都一样,他只得硬着头皮不安地站着,微微低了些头,拉了拉家丁衣服的帽檐,希冀父王别瞧见他似的。我也只作没察觉他的异样,往父王身边偎着,但使父王看去的方向,正是面前的黄漓。

或者该说,皇子殿下北皇漓。

父王本没注意到面前的家丁乃是北皇漓,但北皇漓苦恼之下难免自乱阵脚,反使父王起疑,父王一看之下,不由挑眉,舌头大得话都说不出了,“二皇子?皇子殿下?……”

父王的惊谔神情已言明一切:您怎在我汝阳王府,还这身家丁打扮?…………

见身份已已暴露,北皇漓抬头,眉目神情端的是皇子的矜贵,与父王作揖,一如初遇他,琅琊水阁前的画舫上那个白衣贵公子,“晚生见过汝阳王。”

父王与北皇漓寒暄时分,不顾春夏秋冬始知北皇漓皇子殿下身份的惊愕,我退出厅堂,“明月!”见我离去,北皇漓连礼数都抛之脑后了,甚至顾不得与父王打声招呼便追了过来,也不叫郡主了,明月叫的极是顺口,“明月,明月……明月你听我说啊……明月……”

追上了我,站在我身前,北皇漓看着我,才待解释,我已与他裣衽行礼道:“明月拜见皇子殿下。”

这番礼遇反是生分和疏离了,北皇漓情急道:“明月你不要生气呀……”

当日傍晚,我的卧房里,春夏秋冬坐在圆桌旁,各拒一方,手撑下颚,唉声叹气,没精打采的样子显然还没从黄鹂是皇子殿下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冬先自懒洋洋伸个懒腰,打呵欠道:“北皇家,黄鱼、黄鹂、黄鳝,正好烹一锅大杂烩,保定帝给几位皇子殿下取的名呀!”

大皇子北皇誉(黄鱼),二皇子北皇漓(黄鹂),三皇子北皇缮(黄鳝),可不是,一锅大杂烩!

冷笑话还没暴笑,我的笑意也还忍着,幽幽冷冷的一道声音已从卧房门口传了进来。

“又招惹了一个回来。”

南宫绝微微咬唇,直视着我的眸子里,墨蓝色乌云在幽暗的瞳仁上漾荡、悬浮。

第35章 鄙薄更甚(1)

翌日清早,父王和南宫绝还在膳厅用早膳,北皇漓一身墨绿底色皇子殿下的朝服便来汝阳王府拜见父王了。衣饰这般正规,且拜见汝阳王这样位高权重的重臣,之于北皇漓还是第一次。父王昨日见过北皇漓,知他到汝阳王府为花匠对我心意,就心情繁复,今刻北皇漓如此正式地拜访,父王更见措手不及。母妃使人叫我过来正厅的时候,南宫绝正与北皇漓寒暄着。南宫绝皮笑肉不笑,一脸假惺惺的笑容,更使得他看着北皇漓的眸光明熠生辉,犹如正午的太阳照射出的万道光芒。

在我到来正厅,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南宫绝眼中那寒谲的万道光芒又照射到了我的身上。

白茫茫的光线下,便有些睁不开眼,视野一片漆黑,犹如坠入无底深渊。

“明月!”

北皇漓也看到了我,向我大步走来,眼底是任谁也看得出的,显而易见的愉悦眷爱。

我才要给他行礼,他已扶住了我的手臂,然后便似胶缠住再放不开,就那么握住我的手臂,而目光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南宫绝眯起了眼。自北皇漓到来,据说就一直开不了口的父王终于轻咳了一声。北皇漓终是回神,放开了我,与父王寒暄。

与父王言谈,北皇漓第一句叫的是汝阳王,第二句叫的是王爷,第三句赫然叫的是伯父。这样下去,第四句话时该叫什么,第五句的时候又会叫出什么,父王再度目瞪口呆。而北皇漓已经对父王行起了世侄大礼。父王醒悟过来,才道不敢当,要推辞之时,北皇漓的示意下,已有宫人抬进大红礼担,礼担络绎不绝,便是聘礼也不过如此。父王回神之时,北皇漓已依晚辈礼数落座,伯父伯父叫的极是顺口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看我,一直亲切地与父王寒暄着,好像他大清早这番隆重登场,丝毫不是因为我,就是为了叫父王一声伯父,行世侄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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