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77)

奶娘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谁,“二公子啊,”奶娘道:“二公子还在齐国啊。”

竟然不是二哥。

我也理智地想着,这时分二哥回来梁国,无异于自投罗网;而即便安然于梁国京城行走,大半夜的,也未必入的了重兵防范的丞相府。

昨夜的人,不是二哥,那是……

我沉吟问道:“昨晚,南宫绝来过么?”

奶娘回忆着,说道:“昨晚没有谁来过。我就在桌边睡了一会儿,一晚上我都守在屋里呢。”

奶娘虽如此说,但我敢断定,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佑儿还活着!

奶娘却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见我问过南宫绝可有来过后,就一直神情怔忡,私以为我是怅然若失。她虽知我向来不待见南宫绝,汝阳王府事件后,更是恨不得喝其血食其骨,但已与南宫绝有夫妻之实,奶娘难免多想了,竟是抚慰道:“这次卧病二十多日,虽然和上次高烧一样,相爷并未过来探望,但大夫都是相爷吩咐人去请的,不止御医,连那些专治疑难杂症隐居山野的大夫,都被相爷派人请了来。为郡主诊病,相爷着实费心不少呢。”

倒不是奶娘奴颜卑膝,没有气节,这么快就辞旧迎新,实在是盼望我活着,甚至盼望南宫绝会因为义兄妹的关系照拂我,给我一份安定的生活。并不奢望南宫绝会因强暴了我给我什么名分,只期望他能照顾我一辈子。这就是奶娘的想法。奶娘想要感化出南宫绝心底的善意,可她忘了,他根本就是一条毒蛇,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善意。或许奶娘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南宫绝残忍的本质,没有忘记汝阳王府的灭门之恨,可而今,在她眼里,她与我两个女人,又能抗争什么呢,拿什么去与权势集于一身,如日中天的丞相南宫绝对抗呢?况他身后,还有朝廷为后盾,还有君主保定帝,甚至是因汝阳王府事件大快身心的太子殿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报仇雪恨无望,奶娘选择了默默屈从,选择了活着。

甚至也要我好好活着,特别是汝阳王府满门问斩,我差点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后。

奶娘缩手背后,将一个封折的好好的,未曾打开过的小纸包往桌布下塞着,我只作没看见,吩咐奶娘出府打探佑儿的事。佑儿若真丧命于斩刑,宗亲府那边一定有动静。

奶娘离开后,我方撑身下床,步履维艰地过去桌案旁。

桌布下的小纸包里,包着的果然是砒霜。

从刑场回来丞相府的当晚,我曾苏醒过。知道是南宫绝带昏死在刑场雨地上的我回的丞相府,此事不想再提,万念俱灰,让奶娘出府买回砒霜,以便浑身乏力的我自尽。那时分虚脱得连移动一根小指头都不能,自尽唯有服毒。可那之后,这么久都没死,我便知道,那砒霜奶娘定然没喂我服下。

从桌布下取出砒霜,即便是佑儿还活着的讯息照亮了我活下去的道路,也并没把砒霜丢掉。

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宗亲府一切如常。

我有五成的把握,佑儿还活着。

果不其然,没几日就又收到了平阳因汝阳王府满门问斩,佑儿亦在其中,恐我没了生存下去的意志,百般打通渠道,以往丞相府明月小筑送药材的伙计秘密捎给我的消息,两个字:平安。如是佑儿的事我彻底放下了心。

卧病一月,身体上的病早药到病除了,不过心如死灰而已。这会心宽了,身体便眼见好起来。逝者已斯,我总要为活着的人而活着,哪怕是为得报家门血仇这点渺茫的希望而活!

既然因为佑儿的活着而重生,脱胎换骨,便是这一刻佑儿的活着只是一句诓人的话,我也会好好活着,活着取他项上人头!

其人之道,必还至其人之身!

如是每日进补,更在绣楼附近散散步,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汝阳王府虽成为过去,南宫绝却并未克扣我的生活,一如奶娘所说,光为我诊病,请来丞相府常住的大夫就络绎不绝。上至御医院的御医,下至山野荒郊的郎中,看来我之前病的也着实不轻。药材补膳每日流水般流进明月小筑,只除了他从未亲自过来瞧上我一次。

而今病愈,那些大夫都告退了,我身边依然有那四名御医女朝夕不离。我的吃穿用度一如汝阳王府兴盛之时。但自从汝阳王府失势那日,明月小筑的下人尽数被我打发走,而今明月小筑里依然只我和奶娘,以及那四名御医女,南宫绝并未调遣半个下人过来服侍。倒好像他不愿外人踏足明月小筑似的。

这日傍晚没什么胃口,也便不想用晚膳,洗浴之后便换了睡袍,卧在床上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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